第409頁
而且這位范管事的是暗衛出身,自己本身就有些能耐,甚至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他也會,如果事情不是出得太嚴重,想來他不會往太子府跑,應該是想找自己要個解決的辦法,只是一時不好意思開口而已,明繡想了想,替兒子擦了擦手,把他小臉擦乾淨之後,往他手裡塞了一個已經剝好的桔子,看他拿著啃得高興之後,才開口道:“這些日子雙色球的生意還好吧?”
范管事的點了點頭,下意識的抬頭看了屏風後一眼,猶豫了一下,依舊是什麼也沒說,明繡皺了皺眉,知道自己從范管事這兒打聽不到什麼,也就叮囑了幾句,讓他退了下去,一邊打定主意等晚間時再問周臨淵。
也許是早就聽到范管事最近兩天來的異常,周臨淵早就猜到明繡會問自己一些問題,因此不到往他回院子的時分,就自個兒回了來,兩夫妻自個兒坐進內室裡頭,已經快十一月的天氣雖然還沒下大雪,但是也很冷了,屋裡沒燒地龍,只擺著幾盆燒得正紅火的炭,周臨淵將手放在上頭烤了烤,覺得不冷了這才將兒子抱進自己懷裡親了親,看著明繡道:“范瓊今日又過來了?”他也說得是又字,明繡看了他一眼,有些百無聊耐的點了點頭,懶懶的趴在桌子上道:“臨淵哥哥,最近京里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兒?”並且這事兒應該是和她有關係的,不然這范管事不會是這麼一副難以啟口的模樣,好似有些想說,可又不想說出來讓她覺得心裡不適,因此才一直拖了這麼多天。
周臨淵看她表情雖然懶洋洋的,像只小貓一般,不過眼睛裡卻是絲毫也不見慵懶的光彩,反倒是極其的認真,心裡不由暗罵這范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管是守秘還是將這事兒和明繡說清楚讓她心裡有個底,這人都沒一條能做到的!
第三百九十九章 反擊 一
周臨淵想了想,看了自己懷裡一個人也玩得很高興的周瑞想到兒子漸漸大了,都快滿一歲的小孩子已經懂得許多事情,周瑞寧又是極聰明的,就算他說不出來,可周臨淵怕從小就給他心裡留下不好的陰影,因此將孩子交給一旁的春華,讓她把孩子給抱了下去,這才拉了明繡坐得近一些,屋子裡的下人們自覺的退了出去,等屋裡安靜了,周臨淵這才握住明繡手道:“最近京里有一些流言,是關於你的,我已經找人查到了些由頭,怕你聽了心裡不舒服,所以才一直沒告訴你。非常文學”
明繡靜靜抬頭看他,周臨淵目光微閃之後,隨即又變得正常,神色坦然了許多,想著這段時間以來自己叫人探查的結果,周臨淵眼睛裡就是一片厭惡之色:“這些事兒是於家的女人和那葉世煥共同弄出來的,說你是,總之是說不好的事情。”周臨淵沒說明白,估計是說到後來怕明繡生氣了,只是就算他不說完,明繡也能猜得到,已經同於舒艷勾結上了,而她又是自己穿越的同鄉,如果她真以為自己說的什麼真相,也不外就是鬼上身或者是之類的東西,而古人向來對這些東西又比較忌諱,不管真的還是假的,只要一概沾上了,都很難逃脫被人詬病。
只是,明繡嘴角彎了彎,眼睛裡一片冷淡之意,她之前就已經給了於舒艷教訓,沒想到她不但是沒收斂,反倒是更囂張了些,而南長候的兒子看來也是還沒死了心,一想到這二人自己與他們無緣無故,又沒生過什麼仇怨,不過是因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就幾次三番懷了不好的心思對自己,明繡心裡的火氣騰的一下子沖了出來,冷笑了兩聲:“臨淵哥哥,這事兒你能不能讓我自個兒處理?”她一邊說著,一邊腦袋趴在自己手臂上頭,笑吟吟的轉過臉看周臨淵,原本下意識想搖頭說自己一個人擺平就行的周童鞋,看到妻子笑靨如花的模樣,呆呆的點了點頭。
“我派幾個人手幫你。”
知道周臨淵說的大約是暗衛一類的人,明繡也不拒絕,她如果真想報復這二人給他們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這人手是必不可少的,因此也就慡快的點了點頭,夫妻二人收拾了一番,也就熄了燈上床睡覺,第二日一大早時,明繡自個兒就收拾了一套普通的衣裳穿了,一邊帶了柳絮以及周臨淵派給她的兩個護衛出了門。
這兩守在身邊的兩個護衛只是明面上的,周臨淵今日一大早調人給她時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而那暗衛暗是隱在暗處,只會等她在有危險時才會出現,明繡對他這個決定也並無異議,更何況她今日出門打聽消息,只想低調一些,要是身邊招搖的帶著一大群護衛,那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她身份不一樣麼?
此時正是清晨時分,上京的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明繡坐著馬車來到美容店鋪里,鋪子早就已經開了大門,外頭幾個小丫頭正在拿著掃帚以及抹布等擦著門面,見到有馬車停在自己鋪子門口時,都是停下來笑意吟吟的問了好,明繡下了馬車,看到鋪子裡乾淨整潔,除了幾個守店鋪的丫頭外,何翠翠也坐在大堂正中里,看到明繡過來時,眼睛裡不由閃過一道欣喜的亮光。
這些店鋪里的小丫頭雖然知道這鋪子是太子妃所開,可是卻並不認識明繡本人,因此明繡過來時眾人也沒跪著問好,何翠翠剛想張口,看到明繡微不可察的沖自己搖了搖頭時,也就閉了嘴,只微微笑了笑,看著明繡道:“請夫人樓上稍坐一會兒,這會兒樓下還正打掃呢,不如等大堂打掃乾淨了,再下來挑選東西吧?”一邊說著,一邊何翠翠還抬頭詢問似的看了明繡一眼,見她微微點頭之後,何翠翠白淨的臉上露出笑意來,趕緊讓丫頭煮了茶水送上樓,自個兒也親自領著明繡走進了樓梯,到了轉角處,眼見著已經沒人能聽見,樓上也停留半個人影時,何翠翠這才略有些激動的小聲道:“小姐,您怎麼來了?”
明繡往四周瞧了瞧,又走了幾步,來到二樓時,這才走進一旁的屏風裡坐下了,沖柳絮揮了揮手,那姑娘就機靈的站到了屏風外頭,充當了把風的角色,等這大廳里沒旁人了,明繡才小聲道:“最近京里有什麼異常,並且是跟我有關的?”
一聽明繡問到這個,把她一向是當作天人般的何翠翠臉上就罕見的露出怒意來:“還不是那什麼南長候家的和於侍郎家的女兒,說您是被鬼附了身,根本不是原本的太子妃!還舉了許多證據來證明,就像是說您開的賭館等,奴婢覺得這兩人十分不懷好意,太子殿下如今難道還沒有出手嗎?”
聽到何翠翠語氣里的憤怒,明繡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心裡不由盤算開來,這些流言大致跟她想像中差不多,無非就是這於舒艷也是個穿越的,可是二人之間地位天差地遠,她心裡有些不平衡罷了,只是這傻子還以為這樣就能置自己於死地了?看來之前那一頓打,還沒讓她吃到教訓!
明繡眼睛裡閃過一陣陣冷光,看著何翠翠突然笑了起來:“這美容館平時有人來搗亂嗎?”
何翠翠搖了搖頭,想了想細心道:“平時因為美容館來往的客人與賭館不同,因此那些百姓們大多因為流言而遠遠觀望而已,美容鋪子的生意並沒有怎麼受到影響,只是奴婢看賭館那邊好似有好幾次有人鬧了場子,一些尋常百姓等因為口舌調笑您的原因,被范管事收拾了好幾回,扭送到大理事,雖然這樣能鎮得住一些場子,可是生意多少還是受了影響。”
聽她這麼一說,明繡點了點頭,明白這應該是與美容館做生意對象都是貴女宗女一類的,這些人出身與百姓不同,看問題的角度自然也不同,許多人應該也知道她與於舒艷之間的恩怨,雖然京里最近流言滿天,可只是坐在宮中的那位陛下沒有開口說話,那麼明繡的地位自然就是穩固異常,那些來買東西的人自然也不會受到影響,可如果皇上一旦表了態,而且這個態度還是對明繡不利的,估計那些宗婦們到時候做起來,會比賭館的百姓們做得更加的絕對不留餘地。
想到這裡,明繡心裡對於舒艷二人恨得咬牙切齒,果然沒將他們一棍打死了,有些人永遠不會懂得什麼叫適可而止這件事!她想了想,看何翠翠明顯有些替她擔憂的模樣,忍不住笑著安撫她:“好了,我這正經被鬼附身的都沒擔心,你還替我著急什麼?”
何翠翠一聽她這麼說,有些著急,連忙開口道:“小姐您別胡說,翠翠跟在您身邊這麼多年知道您從來沒變過,那於家小姐就是不懷好心想故意針對您,這次的事情就算解決了估計她下次還會再出妖蛾子,您可不能對她心軟了。
明繡看她焦急的樣子,心裡不由一暖,好似許多年沒看到過她這般著急的樣子,就像她才被她哥哥何遠帶到自己家來的時候,想起她那時膽小羞怯的樣子,只是有時在面對她的事情時,會像現在一樣的著急,兩人那時的相處情同姐妹一般,明繡眼睛裡帶了笑意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腦袋,就像以前那般,何翠翠臉一紅,有些撒嬌似的嬌嗔道:“小姐,我已經不是小時候了呢。
雖然她年紀比明繡大一些,可是在明繡面前不管她如何變,卻始終都像小孩子一般,話雖然是這話說著,不過何翠翠卻沒躲,任由明繡揉了揉自個兒腦袋,雖然臉孔羞得暈紅,可是卻又目光溫和堅定的樣子。
“你別替我擔心,這兩個人我自有辦法處置,我知道什麼時候該心軟的!”
何翠翠點了點頭,知道她是極有主意的,兩人在樓上坐了一會兒,明繡這才打聽了於舒艷以及葉世煥平日的一些作派,知道這二人最是喜歡高調到酒樓包了地方,時而毫不顧忌場合的說些不該說的話,因此等她帶著柳絮和兩個護衛出了美容店鋪後,就直直的朝何翠翠所說的客似雲來酒樓走去。
在美容鋪子同何翠翠說話耽擱了一會兒功夫,但此時也不過是巳時左右,兩個護衛看了看酒樓門口人cháo擁擠的模樣,皺著眉頭看了坐在馬車裡的明繡一眼,想起最近發生的事情,估計多半就是發生在這兒的,因此臉上露出一絲兇狠之色,雙手按了按腰間的刀柄,百姓們瞧著這兩人不像是好惹的模樣,都自覺的分開了一條通道,讓明繡的馬車能順利的駛的店門口進去。
明繡進了酒樓,看到酒樓里早就人滿為患,想來近日因為京里的人都想著要聽自己的八卦是非,因此這酒樓來來往往的生意也不錯,明繡進來時大家也都以為她是同道中人,因此誰也沒有注意,只是微微轉過頭瞧了一眼,俱都轉回去,又重新說起最近京里的熱門話題,柳絮聽了一陣子,眉頭就皺了起來,耳旁還不住的鑽入酒樓里客人的說笑:“這太子妃也不知是不是精怪轉世,這於家小姐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不像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