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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過的次數一多,她也發現如果加了些鹽之後這些玫瑰水氣味更加的氣濃,要是一開始摘下玫瑰洗淨後就用鹽灑上,蒸後氣味更加香濃許多,就是和鮮花相比也不惶多讓,可是這些加過鹽的玫瑰水顏色卻是變得有些暗黃,看起來不如淡色的蒸餾水美觀。
院子裡的玫瑰雖然開得多,可是明繡這段日子以來摧殘得也是不少,原本鮮花鼎盛的小院已經變得有些光禿禿的,葉明俊每次一見她摘鮮花不由得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明繡被他這麼一看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將這試驗的工作停了下來,她已經弄出了兩樣東西,她現在每天做兩樣這些鮮花倒是夠了,可是要想再研究其它東西這些花兒卻是不夠了。
因此她將菜地又給縮小了一些,將滿地的韭菜挖了些出來,灑了些玫瑰種子上去,又將其它地方也想方設法的挪了開來,全種上玫瑰花,沒兩天功夫就用異能催熟了,這些新種的玫瑰也是開起花來,將原本有些淒涼的院子又點綴得美麗起來。
現在鮮花雖然是足夠了,可是陳漢武送過來的蜂蜜卻是用了一半出去,剩餘的用不了多少,這下子她也不敢再胡亂的試驗,反倒是開始省著用起來。
這時候蜜蜂可不是好惹的,大家只能是在野地里碰碰運氣掏到些蜂窩而已,想要無止境的吃蜂蜜那可是有錢也難辦的事情。
而且這些蜜蜂又不如現代時有人養殖,要想找到也只是能憑藉運氣,要是運氣不好還得被蜜蜂給蟄到,要是蟄的地方多了,怕是連大夫也難救,因此這件事情倒是比鮮花更重要許多。
明繡這些天正為這事兒煩惱,誰知陳漢武卻是送了些東西又過來了,跟著他過來的還有他媳婦,只是進門時還能看出她臉上有些憤憤的表情。
雖然不知道是誰惹了這位大嬸,不過明繡也沒有多嘴去問,只是熱情的將夫妻二人迎進了屋裡來,每人又奉了杯她自己調製的玫瑰花蜜,陳漢武媳婦喝完了一杯之後臉上表情不由放鬆許多,也難得露出一絲笑意來。
陳漢武倒是不太愛喝這些又甜又香的東西,見自己媳婦愛喝,將手上的杯子也一併遞給她,又小心的拍了拍她背脊,怕她喝得快了給噎住。
明繡瞧在眼裡,心裡也有些羨慕這陳漢武媳婦的好運氣,兩人成親也快三年了,雖說她沒給陳家生下一兒半女,可是陳大娘和陳漢武也沒有嫌棄她,平日裡陳漢武更是對她百依百順,說是寵在手心含在嘴裡也不為過,平常這媳婦不給他好臉子看也是不從意,連陳大娘的好事差點被她攪了也沒有責怪她,依舊是如成親時一般。
陳家現在也算是發達,賣石桌之類的也算賣出市場來了,這陳漢武要是擱在現代也是一個事業有成,長得也不寒摻的大老爺們兒,這古代的男人就算比他差的,家裡要是能養得起也是要養個小老婆的,可是這陳漢武卻是對老婆從始至終,也不在外頭胡拈亂搞,對人心地也是實在,是一個難得的好男人了。
陳漢武媳婦喝完了他手上的玫瑰露,忍不住舔了舔嘴角,掏出懷裡的帕子將嘴巴擦了擦,這才又塞回胸口裡,將陳漢武擱在她背上還在給她輕拍的手給搖了開,又白了他一眼才轉頭微微對明繡笑了笑:“繡兒,我們來不會打擾你吧”
“嫂子說的什麼話,每次都要麻煩陳大哥,我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呢。”
明繡搖了搖頭,她對陳漢武媳婦不太熟悉,從開始她表現出對周臨淵莫大的熱情之後明繡就開始有意識的避著她,而她也是少到葉家來,今日不知道怎麼又過來了,想著這些年收了陳家不少東西,心裡也有些不好意思。見她喜歡喝這玫瑰露,心裡暗暗決定等下給她裝上一大壺帶著。
陳漢武聽她這麼說,連忙站起身擺了擺手,見自己妻子正和明繡說話,不由站起身往外頭走去,將車上的東西取了下來放進房裡。
陳漢武媳婦低垂了頭,見著他不停的在車上卸東西,眼裡閃過一絲不滿,這些年陳家將葉家兄妹當作恩人,但凡只要有些好吃好喝的,無一不是放著一股腦的給他們帶過來,陳漢武對她再是寵愛,可是給她多吃些好的也不行,全給明繡送來了。
明繡見她低著頭不說話,露出頭上梳得精緻的髮髻,上頭簪了一個華麗的悲翠流蘇,在她白淨的頰邊一晃一晃的。
這支流蘇是上次她去城裡賣茶葉方子給杜偉堂時買回來的,包抱她耳邊的那雙珍珠耳環也是,想著這些年收了陳漢武不少好處,因此就送給了他,現在看來他媳婦對於自己這件禮物也算滿意的。
兩個女人之間不太熟悉,因此陳漢武媳婦一沉默下來二人也就無話可說,氣氛不由有些沉滯了些,明繡感覺二人這麼幹坐著有些尷尬,不由生出了想要去幫陳漢武拿東西的心。她沒有太多和女人打交道時的經驗,再加上這陳漢武媳婦又是熟人,這麼多年的了解也能知道她是個小器的,要是一句話說得不得當,使她心裡有了芥蒂,怕是回去陳漢武的日子不好過了,因此撿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說了,強捺住性子坐到一旁。
陳漢武媳婦眼睛往外頭瞧了瞧,冷靜了這麼一陣子,她心裡不由好受了許多,又將椅子拉了坐得近一些,兩人都快並靠著肩了,她才抬頭望著明繡。
兩人隔得這般近,彼此身上的味道都能聞得到,明繡不由皺了皺眉頭,她輕易不愛與人離得近了,再加上陳漢武媳婦身上滿是胭脂水粉的滋味,她已經習慣了家裡淡淡的花香水果香,第一次聞到這麼刺鼻的味道,不由心裡直覺得膩味。
陳漢武媳婦正準備要開口說話,只是瞧見明繡潔白無暇,又水嫩光滑的皮膚,嘴裡不由發出一聲驚呼,連忙伸手往她臉上掐了掐:“繡兒,你皮膚怎麼這般細嫩啊”說完好似有些不相信,又靠得近了一些,小女生臉上一片水靈,皮膚光滑又白嫩,屋裡光線明媚,連她臉上淡淡的絨毛也能瞧得清楚,連一個小黑點、小毛孔也是沒有,好似一塊上等的白玉一般純淨。
她心裡不由一陣妒嫉,想起自己臉上雖然塗著脂粉,可是洗淨時能瞧見皮膚還是長了些小黑點,更別提臉上偶有的幾顆痣了,眼下更是有著一些青黑。
明繡被她擰得一陣疼痛,連忙拉開了椅子坐得遠了些,心裡也有些惱怒了起來,這女人手勁兒沒個輕重,可是想著陳家人,不由又將怒氣強忍了下來,只是卻顧不上再客氣了,連忙伸手摸了摸被她掐疼的地方,已經微微在發燙,她皮膚一向嬌氣敏感,這麼一下子怕是已經開始紅腫了,心裡又有些不滿。
“對不住了,我不是故意的。”陳漢武媳婦瞧她這樣子,知道自己之前手上使的勁兒大了些,見她臉上紅腫了一塊,心裡又莫名的有些痛快,只是這樣子上好的皮膚卻讓她心裡又閃過一絲嫉妒…
第一百一十三章 蜂蜜
“沒關係。”明繡聽她道歉,雖然臉頰還有些疼,不過卻也不好再發火了,只得輕輕伸手又揉了揉,這才望著她說道:“嫂子之前想說什麼嗎?”
陳漢武媳婦這才將自己的心思拉了回來,也顧不得再去看她白嫩水靈的肌膚,咬了咬嘴唇又往外瞧了瞧之後才輕輕的問道:“繡兒,周公子怎麼不來你們家玩兒了?”
聽她這麼問著,明繡心裡一陣惱怒,心底最深處卻有一絲酸澀浮了上來,這個名字已經有許久不曾想起,她原以為陳漢武媳婦已經將他忘記了,誰知她這麼些年了又提了起來,她不由暗罵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將那些莫名的情緒強自忍住,又抬眼看了正忙著的陳漢武,心裡暗暗猜測,他媳婦究竟是個什麼意思?難不成還真的一見鍾情,從此就這麼掂記上,沒完沒了?
她正想要直接說和周臨淵不相識,將陳漢武媳婦心裡的念頭打消時,陳漢武已經將東西全拿下馬車,用袋子裝了一大袋走了進來,見二人之前正說著話,自己一進來時都抬了頭不再說,不由笑道:“你倆說啊,不用管我。”
他剛說完就瞧見明繡臉上的那片紅腫,在她細緻白嫩的小臉上面特別的顯眼,之前這個痕跡還沒有,而且明繡自己沒事兒也不會去掐成這樣,再說自己媳婦的德性他自己清楚,想來應該是她乾的,心裡不由有些驚怒,沒想到她平素任性慣了,連這樣的孩子也能下得去手,給她掐得這麼嚴重。
當即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沉了下來,只是他性子本來沉穩,將東西放在桌上之後才低聲喝道:“繡兒臉上是不是你掐的?”
陳漢武媳婦平素在家也是橫著走的角色,她才嫁過來時還會有些收斂,可是丈夫對自己十分疼寵,婆婆對她也是溫和有加,再加上陳大娘和李木匠的事情,讓她一直對自己這個媳婦十分的低聲下氣,因此這些日子以來脾氣漸漸有些飛揚跋扈,老2媳婦也是個溫婉的,平素對她很是退讓,現在見陳漢武這麼吼自己,那脾氣也上來了,斜了眼睛看他,嘴裡偏偏不信邪的嚷道:“是我掐的又怎麼了?”
陳漢武聽她自己承認了心裡更是火大,他責問之前還在擔心自己猜錯了媳婦,已經想好了回去好好哄著她,順了她心意,現在見她承認了,又看著一旁明繡臉上的紅腫,更加生氣,而且她還沒有一絲悔過自責的樣子,她知道明繡對陳家有多大恩惠,現在竟然這麼做,這下哪裡還忍得住,眼睛裡布滿了血絲,惡狠狠的瞪著她。
陳漢武媳婦第一次瞧見丈夫這副要吃人的樣子,也不由嚇了一跳,原本囂張的氣氛也矮了下來,縮了縮肩膀又退了一步,不敢再和他頂嘴,只是心裡卻不服氣,將一旁的明繡給恨上了,見她只是愣在一旁,也不幫著解釋,不由拉了她胳膊沖陳漢武吼道:“你問她自己啊”
陳漢武娶上媳婦不容易,因此一向把她當作心尖上的寶,平素他嘴拙不會說好聽的話哄她,只能是加倍對她好,可是他心裡對明繡很是感激尊敬,希望自己媳婦也是他同一心理的,哪裡容得自己媳婦這樣子擰她,再說她年紀痴長了明繡幾歲,竟然還能下得去手,現在又這麼毫無禮貌的揪著別人,要她回答,心裡更是氣苦,再加上有些失望,不由伸了只手出來,捏成拳頭舉著,雙眼死死的瞪緊她。
這是陳漢武媳婦第一次見到自己丈夫這副要吃人的樣子,平素在她面前陳漢武都是賠著小心,哪裡會有這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因為陳漢武常年做的力氣活兒,那身板不是一般的結實,就這麼捏緊拳頭也能瞧著渾身肌肉緊繃了起來,夏天本來穿得又薄,能瞧見他膀子上已經鼓了好幾塊肌肉出來,配上他滿是怒容的臉色,陳漢武媳婦雖然仍有些不服氣,卻是也忍不住怕了起來,要是真給他一頓好打,就算回家再賠小心那可皮肉之苦也是消不去了,原本還有恃無恐的囂張氣焰終於滅了些,態度也軟化了下來,面上也露出害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