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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繡看他捏著自己的貼身衣物,又羞又窘,這件內衣其實並不算多麼暴露,比起現代時的各種款式內衣來說,這只能算是最保守的了,只是用淡紫色的絲綢仿著前世時最普通的款式做成,沒有性感的雷絲,也沒有各種花式,一切都為了穿著舒服為主,上頭繡了些清秀的小花,她身體剛剛發育時,還多虧了這些內衣保護,到如今胸型長得沒差到哪兒去,沒嫁人前她倒是常穿,嫁了人之後為了不驚世駭俗,她都沒再碰過,只是當年的內衣還沒扔,如今被周臨淵瞧見,明繡臉孔紅得險些滴出血來,身子往他身上撲,手一伸就想將內衣搶回來:“還我”
這古代的男人平日就算是見過女人,可也是見到的包得密不透風的女人,除了露出一顆頭之外,連小手也籠進了袖口裡,平日夫妻之間就算親密,也大多不會親密到哪兒去,就算關上房門之後閨房之樂有花樣,可那也不如現代時的種種多,周臨淵也算是見多識廣,這內衣在現代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東西,但周臨淵一見,卻是忍不住垂涎三尺,拉著明繡就開始鬧騰了開來:“今日就穿這件,晚上穿給我看。”
明繡沒理他,任他在耳邊不停念叨著,一開始的羞怯過後,她反倒大方的在自己內衣褲裡頭開始翻找起之前無意中想起來的淡黃色肚兜來,她越找臉色越是黑沉,這堆柔軟的貼身衣物裡頭,淡紫色翠綠粉紅月白等各種顏色都有,唯獨她記得的那件淡黃色的內衣不見蹤影,平日對這些貼身衣物,明繡還真沒在意過,畢竟以前本來家裡也不算窮,她一向不會虧待自己,嫁了周臨淵之後吃穿用度更是有例,四季衣裳不管穿不穿得完都有特製,更何況太子府里她當家,周臨淵又愛她,常常她穿不完之外還會多讓人給她栽制,貼身衣物更是少不了,專門找出來,半柜子是有的。
要是其它的,明繡不一定記得,可偏偏這件淡黃色的她就是最有印象,如今翻找了半天沒看到,明繡的俏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沒有得到她的允許,就算是下人們過來收拾時,也不會無意中給扔到了,如果只是扔掉了,她就算心裡對這些下人自作主張有氣,可還不會像現在一樣火大,她怕的是有人趁她不在家時,悄悄動了她的貼身衣物明繡不由自主的想到前兩天晚上時,隆盛帝等人回來的第一天,大家喝醉了,當時諾大的院子,連個燒水侍候人的下人都找不到,明明她當初還吩咐讓這些人在下頭候著,可是轉頭間人家就當她的話是耳旁風,完全沒放在心上,她當時生過氣,不過昨日時為了那撲克牌等事情一時間她沒能想得起來,如今內衣不見了,她很難不將自己的心思往那家裡頭的下人身上聯想過去。
“怎麼了?”周臨淵看她好端端的,臉色突然就難看了起來,也少了調笑的心思,一隻手死死將那件淡紫色的內衣抓在手裡,眼睛裡衣裳裡頭轉了幾圈,原本還想伸手去撈,不過看到明繡的臉色,不由一把將她摟進懷裡,摸了摸她還披散在肩後的長髮,親了親她額頭,溫柔的開口問道。
“我那件淡黃色的肚兜不見了。”明繡皺了皺眉,光潔的額頭飽滿而又圓潤,秀氣的眉頭緊緊顰了起來,一雙眼睛裡露出點點冷光,看周臨淵有些不解的樣子,她這才有些生氣的解釋道:“我在想是不是有人進我房間來動過東西。”
“一件肚兜,丟了就丟了,以後不穿那個,穿這種給我瞧,以後就穿這個”周臨淵見她說的只是一件小事,不由鬆了口氣,將她摟進懷裡,一邊還拿了自己死捏在手上沒放手的內衣在她面前晃了晃,語氣裡帶了絲沙啞,眼神有些火熱。
“別鬧了”明繡看到自己的內衣在眼前晃蕩,臉孔不由一紅,伸手要去奪,去看那內衣在半空中晃了一圈,又被周臨淵收了回去,她一手撲了個空,不由瞪了周臨淵一眼,表情有些鬱悶:“不是肚兜的事情這肚兜我又不缺,我是在想,有人進了我房間,在趁我沒在家時,動過我屋子裡的東西。”
明繡越想越是有些火大,這些貼身衣物一向是私密無比的,就算是下人們過來拿衣裳漿洗,也應該是固定的一個讓這管理宅子的陳大娘等相信的人過來做才是,畢竟不管是閨女還是已經嫁為人婦的她,如果內衣真的流傳在外頭,不止是她心裡不舒服,而且對她名聲絕對是無損。更讓明繡心裡噁心的是,她怕那件肚兜是被人拿去穿了,也不知道那人是只拿了一件肚兜回去偷著穿,或者是其它目的,或者只是純想拿她東西,可這屋子裡的衣裳東西等,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碰過。
一想到面前的這堆內衣內褲有可能被人穿過,明繡心裡怎麼也舒適不了,心裡一股火氣騰的就升了起來,仔細的檢查了好幾遍內衣褲,選了自己等下梳洗之後要穿的,仔細瞧了好幾遍,沒瞧出什麼端倪,不過心裡總歸是有些不適,她越是胡思亂想,俏麗的臉孔就越是有些陰沉了起來。
周臨淵看在眼裡,聽到她的話明白她話里的意思之後,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下人們敢這麼做?”奴大欺主的事情他生在宮中,不是沒有瞧見過。不過自從年紀漸長,從宮裡頭搬出來,掌了實權之後,就漸漸少有敢當他面違逆的人,一般不管是下屬或者是太子府里的人,哪個對他都是服服帖帖的,更何況明繡這府裡頭的丫頭下人,除了一些是明繡自個兒選的之外,還有些是他從太子府里挑了人,親自給送過來一部份,如果真出了像明繡說的這事兒,不但是他心裡怒,而且媳婦兒也要生氣,他更是臉面受損了。
一念及此,周臨淵的臉色也就跟著沉了下來,少了之前調笑的輕鬆,一邊將內衣捏在手裡把玩了半晌,冷靜了片刻,這才道:“你先洗漱了,這事兒等會兒找人查清了。”
明繡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外頭已經傳來有人之前依了周臨淵命令送熱水過來的聲音,匆匆洗了個熱水澡,洗去了睡覺時間長的綿軟之後,明繡裹著大布巾出來時,看到床上已經擺了嶄新的內衣褲,她驚愕片刻,周臨淵像是明白她的意思般,淡笑著解釋道:“我讓春華送過來的。”簡而言之,就是這些內衣都是新制的,應該是春華從太子府裡頭帶出來的,明繡感動他的體貼,也感念春華的細心,只是一想到周臨淵去找人要她的內衣,這心裡怎麼想,就怎麼彆扭呢?她沒來是及說話,周臨淵已經站起了身來,將她頭上固定頭髮的釵子取了下來,濕漉漉的頭髮一下子就散了下來,他順手抽了明繡包裹著身子的大布巾,將濕發給包住。
明繡尖叫了一聲,原本裹住身子的布巾被人扯開,她一下子就變得光裸著站在周臨淵面前,沒個遮攔物,兩隻纖足在地上跳了跳,臉蛋一下子爆紅,要掙扎著跳上床用毯子將身子擋住,不過腰間已經有一條手臂將她緊緊固定住,沒能讓她得逞,明繡又羞又怒,還沒來得及開口斥責,周臨淵的聲音已經帶了笑意又含著忍耐道:“今日都說了讓我侍候,自然要讓我一力作主才是”
“……”明繡啞口無言,想到自己之前有意為難他,隨口說說來和他開玩笑的話,沒想到這時就被他拿住了話柄,她張了張嘴,下意識的伸手將自己胸口環住,可惜能擋的始終是小部份,*光外泄,周臨淵眼眸目光晦暗莫名,炙暗交織了許久,這才強迫自己臉上表情看起來若無其事了些,並沒像明繡想像中般動手動腳,反倒拿了放在一旁疊得整整齊齊的內衣,將她鎖在懷裡如同小孩子一般,略有些笨手笨腳的替她穿戴。
動作間兩人難免肌膚相親,他手掌不時滑過明繡光裸的肌膚,帶起一串串細小的寒粟,明繡又羞又窘,不過好在周臨淵並沒做什麼出格的事,穿戴過程雖然漫長了些,可好歹明繡有意配合不敢掙扎,深怕引起他不顧一切的性子,總算是穿上了。
接下來是著內裳以及外裳,收拾妥當之後,周臨淵這才抱了明繡坐在梳妝檯前的椅子上頭,將她頭上裹著頭髮的布巾取了下來,耐心的將頭髮擦得半幹了,鏡子裡印出他抿著嘴唇,滿臉認真的神情,原本俊美的臉孔,因認真的神色,而多了絲難以言喻的魅力,明繡看得發呆,不經意間,兩人目光在鏡子裡相碰撞,看到周臨淵幽黑的眼神,明繡一下子想到昨晚時的胡鬧臉孔一下子紅了起來,將臉別了開去。
周臨淵目光中閃過一絲笑意,動作輕柔的替她將頭髮擦得半幹了,再拿了梳子輕輕替她理順了長發,一邊手上使了內力,不多時,那頭漂亮的青絲水氣被烘乾,少了水氣的澀,順滑清柔了起來,等頭髮全乾之後,周臨淵這才拿了釵子,替明繡挽了個簡單的髮髻,這個活兒他以前也是幹過的,如今挽起來雖然不如春華給挽得那般變化多樣精緻漂亮,可好歹也沒差到哪兒去,更何況由他親手綰的頭髮,與春華梳頭,那意義自然不同。
明繡抿嘴笑了笑,滿意的撫了撫自己的鬢髮,沖鏡子裡的人微微一笑,露出兩個若隱若現的小梨渦了,這才看周臨淵從妝樞裡頭取了朵配她今日穿的衣裳繡花顏色相同的淡粉色絹花兒來,簪到了她頭上。原本這大團的花瞧起來很是有些俗麗,不過她並沒再戴其它首飾,只著了一朵絹花,看起來襯得一張臉更精緻小巧不說,而且在如雲似的烏髮上,原本俗氣的絹花,卻是難得顯得大方清麗起來。
兩人說說笑笑的明繡收拾打扮完,因在自己家裡頭,不像京中時那麼多規矩,她也沒有塗脂抹粉,只是簡簡單單如清水出芙蓉似的乾淨樣子,等推開門時,才看到春華等早已經等在了外頭,顯然已經等了有一陣功夫,只是春華等人臉上還帶著疲倦之意,白淨的臉孔下頭兩方青影,明繡看得好笑,忍不住問道:“你們怎麼一個個都瞧著像沒睡醒的樣子?”她說完時,看到有個小丫頭還側了身子轉過去,動作快速的掩住嘴打了個哈欠,她雖然自以為行為已經避開人耳目了,不過仍舊是被明繡瞧在眼裡,連她眼睛裡頭因為打哈欠而迅速蔓延開來的眼淚,也被明繡看得清楚,不由忍了笑說道:“看你們一個個的,眼睛都黑了一圈,也不知道昨夜在忙些什麼。”說完這話,她突然想起這話像是在說自己一般,不由臉頰一紅,連忙轉了臉到別處去。
“夫人怎麼沒戴珥璫?”問完,才像聽到明繡問的話,忍下了想打哈欠的衝動,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回答道:“昨日奴婢們玩耍得晚了,回房時都已經快寅時了。”說完,春華好似也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荒唐了,白淨的臉龐浮現出一絲紅暈來,連忙討好似的沖明繡笑了笑,趕緊轉移話題道:“奴婢之前去瞧過了,廳里還留著早飯,這會兒雖然快午時了,只是主子他們還沒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