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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兒,你聽我說……”周臨淵這還是第一次聽見明繡用這麼冷淡的表情說要送自己女人的話,就是兩夫妻鬧彆扭再互相不理睬的那時,她也從沒講過這樣的話,顯然此時她真是氣得狠了,周臨淵心裡有些發慌,見到一旁的陶氏身體漱漱發抖,還擋在自己和明繡身前,忍不住含怒之下狠狠一腳踹向了她腰骨處:“滾開,賤人!”
此時他臉上充滿煞氣,一臉兇狠的表情,眼睛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陶氏被他這一腳大力之下踢到一旁,只覺得腰骨疼入骨髓,連呻吟也呻吟不出來,這還是明繡第二次從周臨淵臉上看到這種焦急與狂怒噁心等各種表情夾雜在一起的模樣,好似當時他一腳踢死藍玉萱時,就是這麼副表情。
第三百九十七章 澄清
看他急切的樣子,好似深怕明繡跑了般,連鞋也顧不上穿連忙赤著腳就向她跑了過來,一邊雙手又重新把解開的腰帶系了起來,明繡看他對自己不像不上心的樣子,心裡的火氣稍稍平息了一些,看他向跑過來,明繡好像還第一次看到周臨淵這麼狼狽的樣子,她心裡那股火焰漸漸的好似被什麼東西澆得越來越小,到最後,第一次看到他這樣倉皇無措的眼神時,心裡忍不住軟了下來,只臉上卻沒露絲毫端倪。
“繡兒,你聽我說……”周臨淵只覺得自己嗓子眼兒里都快急出火來,看著明繡冷淡的小臉,心裡越發急和怕,這種感覺實在很難用語言來形容,可他卻真怕從此以後明繡對他都這麼冷淡不理不睬,他焦急之下伸手抓了抓自己衣衫,看到自己衣襟只微微皺了敞開了一些時,眼睛忍不住一亮,歡喜的道: “沒有,她沒有……”說得陶氏就像一個採花大盜般,明繡差點兒笑了出來,連忙深呼吸了幾口氣,這才強忍住了沒笑出聲,連忙轉過身子,深怕被周臨淵瞧出端倪來,雖然他沒真被怎麼樣,而之前的情形看起來他也好像中了暗算,不過誰讓他警覺性這樣低,連陶氏都能將他放倒,不給他一些厲害瞧,說不準哪一天又有哪個女人效仿此法,跟著成功的爬上他的床,畢竟不每一次他運氣都這麼好,會有她出面解圍的。
周臨淵只當明繡真生了氣,心裡又氣又怕,想到之前陶氏的魔爪說不準在他身上亂摸了,渾身雞皮疙瘩差點兒立了起來,舉起手掌就要往陶氏身上劈,明繡聽到風聲暗叫不好,這時也顧不得再賭氣,等她轉過頭時,正好看到周臨淵舉了手正要往陶氏身上劈下去,這一掌帶著凌厲之勢,如果真叫他給劈實了,估計陶氏今日的性命還真得交待在這兒不可,明繡眉頭皺了皺,連忙伸手出來擋在陶氏頭上: “等下!”
看她小手突然伸出來,周臨淵險險將動作給停住,他之前含著憤怒出手,已經帶上了內力,對陶氏心裡又厭惡,險些收不住了差點兒將明繡給劈到,不由額頭嚇出冷汗來,半晌之後才有些委屈道: “難道你不相信我?我什麼也沒做,我衣裳還好端端的,這賤人該死,你別攔著!”說到後來時,臉上又帶了猙獰之色,想起自己胸口被這陶氏摸過,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地方被她染指,心裡就一陣陣的噁心,連忙狠狠的借著拉衣裳的動作,搓了搓胸口。
“她母后的人,要打要殺,至少也應該先給母后交待一聲。”明繡冷靜下來,從今日發生的事情,好似隱約想起了什麼,只一時間有些不肯定,臉色更沉靜如水了些,看著陶氏的目光變得意味深長。
陶氏原本以為死定了,周臨淵之前恍若實質的殺氣令她臉色蒼白得厲害,此時聽明繡一說,眼睛不由亮了起來,有些激動的道:“對,對,我皇后娘娘,娘娘的人……”
周臨淵眉頭一揚,明繡和他夫妻,知道他此時必定心裡怒極忍不住又要動手了,連忙伸手擋了擋,這事兒不知道皇后個什麼意思,不管陶氏好壞,都她老人家賜的,如果真不經過她同意給打死了,那就在打皇后的臉,明繡雖然心裡對這陶氏也恨極,可卻並不願意跟皇后交惡。
看妻子臉色堅定,低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周臨淵心裡一慌,只能怏怏的站了開去,此時陶氏還以為自己逃過一劫時,卻聽到周臨淵讓人將她鎖到下房去的聲音,她心裡微微一慌,深怕太子不顧皇后的臉面直接將她處置了,到時候人家親生母子,再怎麼樣也不會囡為她一個奴婢而生份,有些害怕的抬頭時,正好對上明繡那雙冷若星辰的眼睛,她微微一愣,不知怎麼的,心虛的低下了頭去。
元本原本在明繡過來時心裡就隱隱覺得不好,雖然明繡不讓他跟在後頭,不過他仍舊遠遠的一路尾隨著過來,看到場下的情況之後,他這臉色當時就給嚇得慘白,躲在人群背後,卻仍舊被周臨淵給找了出來,讓他將陶氏給先送下去關押,在他冰冷得刺目的目光下,元本心裡在一片冰涼,知道自己這徹底討了太子厭棄,往後應該不會有什麼前途。
等陶氏被人帶了下去,周臨淵如箱打的茄子般,徹底焉了下來,跟著明繡一道回了兩人住的院子,路途中好幾次他都想厚著臉同明繡搭幾句話,誰知明繡一直對他說的話不理不睬,他的解釋她也沒有要接話的意思,也不知道她到底聽到心裡去沒有,等兩人回了院子時,周瑞寧早就累了被遲來的許氏和謝氏二人抱了下來,明繡走了一路已經覺得身上出了些汗水,讓人重新打了水到浴室里擦身子,周臨淵冷著臉坐在屋子裡頭,他身邊站著一個削瘦的身影,正在向他報告著: “那陶氏身上的香料有引導酒氣更濃的作用,屬下看到她正在拉主子腰帶時,就準備敲昏她的,可誰知在這時太子妃就已經帶著人進來了,這件事屬下失職,請主子責罰。”雖然在明繡面前說自己沒真和陶氏怎麼樣,不過周臨淵心裡還有些忐忑的,此時聽週遊解說之後,這才真正的鬆了口氣,要自己真被陶氏怎麼樣了,那他真委屈了。
不過正巧這麼被明繡碰到,周臨淵心裡也有些鬱悶,想到自己之前可能昏沉中被陶氏摸的好幾下,周臨淵忍不住一陣反胃,連忙叫人送了熱水過來,見明繡還沒從浴室里出來,她之前進去浴室時也許心情不好,並沒要人侍候,周臨淵一邊眼珠一轉,趕緊揮退了週遊,深恐明繡在自個兒進去之前就出來了,急不可耐的脫了衣裳進去。
悄悄推開小室外頭的門,周臨淵伸頭看了看浴室里還點著燈,顯然自個兒媳婦還在哩頭沒出來,嘴角不由咧了咧,雙手靈活的倒背在身後,將精木鎖給牢牢上了,這才敢大膽的向浴室里走了進來。
聽到腳步聲,明繡連忙轉過頭來,下意識的就想拉過旁邊紅木架子上頭的衣裳給將身子擋住,她頭髮高高的用釵子挽了起來,在用熱水擦身子的原因,身上沒著衣物,周臨淵進來時只看到她用衣裳將胸口擋住,露出兩條白皙細滑的腿,看得人血脈僨張,一雙帶著警惕的大眼睛,衣裳沒遮住的胸口肌膚雪一樣的白,脖子修長,周臨淵忍不住有些口乾舌燥,連忙上前走了兩步。
“站住!”明繡又羞又怒,她在小室里換衣裳,隔壁就連著洗沐的浴室,她之前聽到送水的聲音,知道應該周臨淵讓人送的,可她沒想到的,這人不但洗澡,看他眼神還打著其他歪主意,明繡剛剛因陶氏的事情,才想給周臨淵一個教訓,哪裡肯讓他得償所願,因此連忙又將衣服撰緊了些。
周臨淵看她臉色還冷淡淡的,不由有些著急:“我沒有被陶氏怎麼樣的!”
明繡看他俊美得有些耀眼的臉,老周家帝王幾代娶美人兒傳承下來,隆盛帝長得不差,皇后更國色天香,周臨淵的容貌真當世無雙了,再加上身材高大,看起來比斯文學子多了絲果斷殺伐之意,就眉眼間的冷色,也並不能阻止有人傾慕於他,這麼想著,明繡心裡就有些泛酸,就這麼個藍顏禍水,幾次三番的惹來女人覬覦。
看明繡沒有說話,周臨測心裡慌了一下,也顧不得她之前說讓自己站住的話,趕緊就往她沖了過去,在她還沒回過神來時,就已經扛著人就往旁邊浴室里跑,等被他扛著跑了好幾步,明繡這才回過神來,在兩人的這一番爭持中,原本還擋在明繡身前的衣裳,已經被某心懷不詭的傢伙給扯落了下來,不知有意還無意,那雙手總在她胸口碰了好幾下,到了後雖然鐵了心不想如那傢伙的願,但最後明繡仍舊沒能掙扎得過周臨淵。
等從浴室出來時,明鏽渾身軟乏,昏昏欲睡了,任由周臨淵替她擦乾淨身上的水珠,換好了衣裳把她抱上床之後,她挨著枕頭就牢牢的睡了過去,第二日醒過來時渾身還有些酸疼,旁邊周臨淵在她一動時就已經醒了過來,看到媳婦兒小臉帶著粉紅的模樣,忍不住湊了腦袋過去親了一口。
“醒了?”剛醒過來的周臨淵聲音裡帶著一股淡淡的低沉磁性魅力,這麼微微一笑時,臉上好似百花盛開般,讓人看得目不轉睛,明繡想到昨晚自己抵不過他蠻力,被他得逞,忍不住就背轉了身子過去,周臨淵輕輕的笑,兩人昨夜的親熱,在他看來就已經冰釋前嫌,明繡只臉面過不去而已,他也不在意的把明繡身子摟進懷裡,一邊溫熱的嘴唇在她脖子處肩膀遊走。
沒多大會兒功夫,果然明繡率先沒能忍得住,一下子轉過身來怒瞪: “你別再挨著我。”
“別生氣了。”周臨淵沖她閃了閃眼睛,一雙比女人還要漂亮的美目微微帶了魅力和小小的哀求,看得人心裡憐惜,不過這還從昨晚之後明繡第一次對他發脾氣,周臨淵心裡微微鬆了一下,只嘴上還求饒著,將昨晚週遊的話向明繡解釋了一通,意思就就算她沒碰巧來救到自個兒,他也不會真叫陶氏如願以償的。
他這話恰好安撫到明繡心裡不安的地方,她就怕的周臨淵時常惹得其他女人生出歪心思,而自己防不勝防,現在聽他陪著好,態度放得又軟,難有哀求她的意思,明繡想著想著,心裡就有些軟了下來,轉過身子道:“你也別說我拈酸吃醋,陶氏那樣的女人不行,往後如果你喜歡,後院的那些女人我安排一下。”說到後來,語氣漸漸的冷了下來,又想將身子轉了過去。
周臨淵心裡暗暗叫苦,這還不拈酸吃醋?不過他卻沒將這話說出口,明繡難得吃醋的小女兒家模樣,確實令他心喜,因此又軟軟的哄了她半天,最後才說到令夫妻二人都不愉快的陶氏身上:“不過這陶氏不能留了,今日去回過母后之後,立馬就得將她解決了。”一想到昨晚那件事,周臨淵心裡就有些發火,別提他自個兒心裡只喜歡明繡一個人而已,就算沒有明繡,他也斷然不會就陶氏這樣的女人委屈自個兒,被她碰一下,他都覺得夠難受了,更何況此人還他兒子的辱母,要傳了出去,這事兒像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