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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間的彈幕早就炸開, 一水水都是問他在哪, 這些天經歷了什麼事,到底是不是光明神蝶等等。
藍澤看了一會彈幕後笑眯眯的說道:「萬年不變的開場白就不說啦,我現在在雪域,沒錯, 就是異星上的那個雪域。」
他稚嫩的聲音與呼嘯的寒風糾纏在一起,領子邊的一圈白色毛絨被風吹得要散開一般, 白嫩嫩的小臉也被風颳紅了, 精緻可愛的花瓣唇沒了大半的血色。
雌蟲們瞧他這個樣子差點心疼死,當即就有蟲眼淚汪汪的問道:「寶寶怎麼去雪域了,有大蟲跟在你身邊嗎?這裡很危險的, 你的呆地呢?」
藍澤看見這條彈幕,彈了彈落在頭髮上的雪花,大咧咧的說道:「沒有,我家大蟲跟我失散了,我一個人...一隻蟲來到的雪域。」
「雪域是什麼地方不用我多做介紹,沒有多少蟲是不知道雪域的吧,我來之前看過資料,這個地方吞噬過不少生命,嘗試穿越雪域的蟲幾乎都死在這裡了。」
藍澤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雪地里走著,表情漸漸帶出點無奈來,他聳聳肩,有點憂鬱的說道:「觀眾朋友們,我也不想來這個鬼地方,這裡是異蟲的地盤,但是你們也知道,七星聯邦的蟲一直在抓捕我。」
彈幕幾乎爆炸。
「你真的是一隻光明神蝶???」
「聯邦抓捕你只是想保護你的安全吧!」
「快跟聯邦的蟲聯繫啊,趕緊派蟲營救你!!!」
藍澤調整面部肌肉,努力做出一副茫然弱小又無助的感覺,受了很大驚嚇似的說道:「我不知道,我只是一隻菜粉蝶,赫爾叔叔那天很驚慌的把我帶走了,他什麼也沒跟我說,我只在睡著的時候聽見他跟別的蟲聯絡,好像跟我的監護蟲有關,似乎是因為我的監護蟲他們才想抓捕我,好幾次我們差點死掉了,幸好有赫爾叔叔拼命保護我。」
這話簡直是猶抱琵琶半遮面,能別能引起別蟲的豐富聯想。
一隻珍惜的光明神蝶怎麼差點好幾次死掉呢聯邦居然對光明神蝶下這樣的死手,這確定不是謀殺嗎?
藍澤的呆地是褚燃上將,以褚燃上將的實力不太可能被異蟲俘虜,他可是七星聯邦最強大的王蟲,難道這其中有什麼py交易?讓褚燃上將和他的幼崽都成了權利鬥爭的犧牲品?
「光明神蝶都絕種多少年了,怎麼可能還會出現,一開始我就不太相信。」
「這事絕對不對勁,我們老粉見過藍澤的翅膀,新來的蟲可以翻以前的視頻。」
「基因偽裝不能讓藍澤長出菜粉蝶的翅膀吧,這得是什麼樣的偽裝技術,就算把原來的翅膀切掉再移植一對也不行啊。」
「蝴蝶切掉翅膀會死的,開什麼玩笑!」
一眾雌蟲越想越不對勁,此時藍澤像模像樣的擦了一下眼角處並不存在的淚水,神色迷茫的看著遠方的皚皚白雪。
這時就要感謝他現在的娃娃臉,這臉放到人類社會中也是偏低齡的,放在蟲族中更是幼齒的一批,是雌蟲們最最最最喜愛的幼崽臉。
雌蟲們看著他就像看著一朵在暴風雪中瑟瑟發抖的小嫩芽,此時看見幼崽臉上的表情,一顆心已經碎的不能再碎。
天吶,他還只是個寶寶啊!
為什麼要讓他經歷這些,他只是
點開終端的侍者憂鬱的看著直播,他眼中含著淚花,聲音幾度哽咽:「我的崽崽...你怎麼跑到雪域去了,這讓老父親怎麼找你...」
雪域是個極度詭異的地方,任何探測信號都無法穿透雪域奇特的磁場來到這裡,完全無法對這裡進行定位,而這裡到處都是恐怖的暴風雪,資源十分匱乏,雪面下則隱藏著數不清的流雪漩渦,稍有不慎就會被漩渦吞沒。
偷渡船這些年航行過不少地方,這次航行的地方有一條通往異星雪域的方向,但由於得不到精準的坐標,基本沒有蟲敢去那個地方,而且誰也不敢保證落腳的地方沒有涌動的漩渦,這條軌道已經荒廢了許多年。
這個地方連兇狠好鬥不怕死的異蟲都不敢去!細皮嫩肉的阿崽居然去了!
侍者快要昏過去了。
觀看直播的蟲們很多都眼淚汪汪,軍火商更是一下子竄了起來,急吼吼的在屋子裡打轉,腦子裡想了一百種營救方法。
但是全都沒有用,在雪域那種屏蔽一切信號的地方找蟲,無異於在大海里尋找一隻螞蟻,而且無法精準定位,飛行器能不能落到雪域上都難說。
反正在這些蟲的眼裡,藍澤基本上已經是一隻死蟲了。
往常打賞不斷的直播間第一次這麼冷清,連個棒棒糖和小愛心都沒有,雌蟲們心情悲痛的看著藍澤小主播,一隻只肝腸寸斷。
相比這些雌蟲們,藍澤的心態可就平和多了。
以前他荒野直播的時候身後都有國際一流團隊跟著,雖然求生期間內不能與這些人互動,除非遇到生命危險。但是人類的存在對於他來說是極大的安慰,而在這白茫茫的寒冷世界中只有他一隻蟲,這才是真正能把蟲逼瘋的孤獨。
眼前漂浮的光屏讓他的寂寞感少了一些,藍澤踩著地面上厚厚的積雪,對著鏡頭說道:「朋友們,這裡的天氣可真冷啊,還好我身上的衣服現在還很保暖,否則我非得凍僵不可。」
直播球恰到好處的給了藍澤一個臉部特寫,在高清的鏡頭下,藍澤眯著眼睛看向遠處,卷翹的睫毛上沾了一片雪花,神情非常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