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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捲殘雲,飽餐一頓。
藍澤心滿意足的打了個嗝,慢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複合果汁,反正他是在黑袍蟲的脅迫下才不得不吃下這些東西的,可不是他自己沒有骨氣。
有點不要臉,藍澤心中如此想著,並越發覺得自己的臉皮越來越厚。
空中光屏上的彈幕越來越多,粉藍色的直播球搖晃著金色的小翅膀忠實的記錄了這一切。
只對藍澤可見的光屏和直播球在面對褚燃那雙眼睛時隱身功能已經失效,褚燃瞅瞅那個直播,心情忽然有些酸澀。
「吃飽了嗎」,黑袍蟲的聲音忽然低沉起來。
藍澤後背一挺,朝著黑袍蟲看過去,「吃完了,你還想怎麼樣?」
褚燃搖頭,「不怎麼樣,明天記得來這裡吃早餐。」
「哼,我才不會來呢!」,藍澤轉身就走,臨走前突然回頭,雙眸定定的看著黑袍蟲臉上的銀灰色面具,這個面具很像蝴蝶的翅膀,那些有如活物的詭異紋路在面具上蠕動著,讓這個蝶翼面具充滿著一種奇特怪誕的美感。
藍澤看著黑袍蟲的眼睛,突然問道:「您認識一隻叫做月無的蟲族嗎,白色的頭髮,紅色的眼睛。」
「沒有印象」,黑袍蟲的聲音從角落裡傳來,他的聲音很特殊,跟正常蟲的聲音有些不一樣,有著很難察覺的翁鳴聲和特殊的飄渺感。
藍澤走出6號房間,直播間全是他一臉疲憊的表情,藍澤對著光屏用口型說道:「那隻蟲面具上的紋路和月無的眼罩是不是很像?」
【兵蟲之王——很像。】
【森森森——來自同一種力量,非常邪惡,侵蝕性非常強,難道這隻蟲也承受著那種力量的侵蝕?】
【一隻軟萌蠕蟲——不好說,我覺得這蟲不太正常,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觀察過他的走路姿勢,一點重量也沒有,完全就是飄上去的。】
【武紀伯魚——我的主宰啊,你這麼說,讓我突然有點慌,藍澤小可愛怎麼這麼的倒霉,遇見的蟲沒有一隻是正常的。】
【載歌載舞——我的阿崽有特殊體質(令蟲頭禿.jpg)】
黑袍蟲確實很奇怪,這麼奇特的一隻王蟲不應該沒聽說過啊,畢竟全蟲族也就那麼幾隻王蟲,他們的資料傳的滿星紀都是,藍澤都快能背下來了。
第二天早晨,藍澤的計時器喚醒了他,寵溺的大叔音在耳邊響起:「此時是鉤沉暗星早晨5點鐘,又是新的一天哦,要保持好心情,每天都要萌萌噠~」
藍澤翻了個白眼——在一個沒有陽光照耀的地方每天保持好心情實在是太難了。
他調整了一下防寒面罩,門外又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吃早飯了。」
「我不吃!」
蟲類的本質是複讀機。
藍澤再次被綁到6號房間的餐桌前,黑袍蟲將他的臉捏的鼓鼓的,換來小蟲崽的怒目而視。
一勺海鮮粥被餵到了藍澤嘴裡,鮮美的蝦肉和飽滿軟糯的米粒混合在一起,好喝的讓蟲想要流淚。
藍澤怒睜的雙眼舒服的眯了起來,但是直播還開著,怎麼也要裝出一副很有骨氣的樣子,於是他叼著勺子沒好氣的問:「你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天天逼我吃飯?」
長大的小蟲崽出落的十分漂亮,長長的睫毛輕輕的一扇,褚燃的心就跟著軟了。
「就是想天天逼你吃飯」,褚燃的聲音很輕快,聽得出來他現在的情緒不錯。
「那你這蟲還真的挺奇怪的」,藍澤喝著粥,又吃了一塊切成小塊的油條,整隻蟲滿足極了。
一連三天,藍澤都被『綁』去吃早飯,兩隻蟲達成了一種奇怪的默契,褚燃每天都要來隔壁綁蟲,站在牆角里看著小蟲崽一臉不情願(實則非常樂意)的吃著三餐。
可能是伙食質量上來的緣故,藍澤的身體狀況開始明顯的好轉,脖子上的癢意完全消失,身上的那股要蟲命的甜香味道也消失的七七八八。
他拿出隨身攜帶的信息偽裝劑,對著自己的腺體打了一針。
一切處理完畢,藍澤打算離開這裡繼續前往深淵囚牢,刺蛇老闆戀戀不捨的拿出了所有的小餅乾塞在了藍澤的包里,眼淚差點流了出來。
刺蛇老闆眼淚汪汪的捏著藍澤的袖口:「真的不能多住幾天嗎,一分錢都不要的!」
藍澤摸摸刺蛇的一頭捲毛,語氣有些傷感:「我還要找我的監護蟲吶,你放心,只要不遇到准王蟲我都會沒事的。」
想了想自己遇到的這些蟲,藍澤及時的補充:「就算遇到了准王蟲也會沒事的。」
刺蛇擦擦眼睛,從衣服里扯下一塊布,又從櫃檯里掏出一盒螢光印泥,「能在我衣服上按個爪印嗎?就當是紀念了。」
藍澤:「......」
紅紅火火恍恍惚惚,他在那塊黑布上按上了自己的爪印,還補充道:「要簽名嗎?」
刺蛇瘋狂點頭,藍澤在爪印旁簽上了自己的姓氏——藍。
剛剛走出旅店,藍澤就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一轉頭,那個黑袍蟲正腳步飄遙的跟在他的身後。
藍澤放慢了腳步,那個黑袍蟲也放慢了腳步,與他維持一個不近不遠的距離。
「你跟著我幹嘛?」
雌蟲的聲音悶悶的:「你只是一隻脆弱無比的小雄蟲,身邊必須要有蟲來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