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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他根本沒有生而為蟲的覺悟。
更沒有生兒為雄蟲幼崽的覺悟。
所以當褚燃把他抱在懷裡走進飛梭時藍澤再一次的憤怒了。
他拼命在褚燃懷裡蹬著腿,操著一口小奶音憤怒的吶喊:「我說了多少次了,我不是小孩子!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懷抱里的小蟲掙扎的厲害,又是揮舞著小胳膊又是蹬著小腿,還不斷哇哇亂叫,一張鼓鼓的包子臉都因為氣憤而變成了紅色。
《雄蟲幼崽養育手冊》第三十四頁正數第六行里寫道:蟲崽們在陌生壞境被陌生蟲觸碰會因為恐懼和驚慌而哭鬧不止,這是一種缺乏安全感的表現,這時候雌蟲應當給與蟲崽言語和肢體上的雙重撫慰,比如親昵的哄勸和溫柔的親吻。
手冊里的內容在褚燃腦中飛速閃過,作為一名軍蟲,褚燃永遠不會逃避任何責任。
褚燃那狹長深邃的雙眼微微眯起,小蟲崽那粉粉嫩嫩的包子臉就在他的眼前晃動,他甚至可以看清小蟲崽臉上的每一根細小的絨毛。
是的,永遠不能逃避自己身上的責任,褚燃再次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於是他再次眯了一下那雙狹長的眼眸,對著小雄蟲鼓起的臉頰輕輕的親了上去。
嘴唇觸碰的皮膚是溫熱而柔軟的,那是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柔軟觸感,不同於他見過的任何一種生命,儘管這種生命非常的脆弱,可是軀體中的心臟卻在這一刻被這脆弱的生命牽動著,充滿了柔軟的心緒。
他的嘴唇很快離開了藍澤的臉頰,他看著藍澤瞪得滾圓的小狗眼,於是下意識放低了聲音,撫摸著藍澤的腦袋溫柔低沉的說道:「小蟲,你要乖乖的。」
藍澤整個人都呆住了,一時間有十萬頭草泥馬在心頭呼嘯奔騰。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親他!
他這麼一個糙漢,現在竟然被另一個男人抱在懷裡親了一下,還說什麼『要乖乖的』!
一口氣憋在嗓子眼裡,差點把藍澤憋到斷氣,然而憋了半天,一看到褚燃那張嚴肅沉穩的面癱臉,藍澤也只能憋出一句:「我不是小孩子......」
好不容易憋出的小奶音聽起來顫巍巍的,還弄著濃重的小鼻音,用這樣的聲音說著什麼『我不是小孩子』就跟美女們說『我再也不買口紅了』一樣沒有說服力。
褚燃摸摸小蟲崽的頭,語重心長的說道:「小蟲你要乖乖的,這樣才能快點長大。」
藍澤:「......」
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感到了一種濃濃的疲憊,比他攀爬阿爾卑斯山時還要疲憊。
被親吻後小雄蟲一下子就乖了起來,再也不在他的懷裡掙扎,也不吱吱亂叫,褚燃對此很滿意。
看來這隻小雄蟲缺乏安全感,喜歡被大蟲親吻,如何養好一隻小雄蟲,還要按照《雄蟲幼崽養育手冊》說的那樣精準執行。
藍澤被褚燃抱到了一架飛船上,褚燃把他放在寬大的副駕駛上,一臉嚴肅的為他繫上安全帶。
駕駛艙裡面也只有兩個座位,在褚燃沒有成為藍澤的監護蟲之前,這架飛船上的副駕駛已經空了很久很久。
蟲族管這種飛船叫做飛梭,飛梭通體漆黑,暗黑色的機身上隱約有暗紅色的條紋,蟲族製作的飛行器不可避免的帶有他們的種族特徵,飛梭的外殼質感很像蟲族化作獸型時體表那層堅硬的蟲殼,所以某個角度上看,飛梭很像一隻猙獰的黑色硬甲蟲。
藍澤正對著飛梭好奇,褚燃忽然不知道從哪拿出一隻半米高的公仔塞到他懷裡,藍澤定睛一看,發現這隻公仔正是那隻藍鯨。
藍澤抱著藍鯨公仔圓滾滾的肚子一臉黑線。
當飛梭到達目的地時,藍澤十分嚴肅的表示要自己走下飛梭,奈何飛梭的門距離地面將近一米七,而且沒有台階。
藍澤懵了,最後他一臉fuck的被褚燃抱下了飛梭。
作為星際蟲族軍隊的第一上將,褚燃的地位僅次於帝國的最高統領,他的住處自然不會太差。
在充滿機械感和現代感的別墅中有這麼一間專門為小雄蟲準備的房間。
藍澤只看一眼就窒息了。
但目前寄人籬下,一切只能將就,於是藍澤一臉麻木的走進了那個充滿粉色氣息的房間。
牆壁被粉刷成淡淡的藍色,地毯和窗簾都是粉色的,白色的搖籃床上鋪著粉色的被褥,屋子一角有個掛滿花朵的兒童鞦韆,衣櫃和書桌倒是白色的,可是邊緣處包著一層粉色的橡膠軟邊。
藍澤坐在粉色的絨面沙發上來了個葛優躺,他在這個房間中艱難的度過了一個晚上。
他打算明天一早跟褚燃好好討論一下房間的裝潢問題,但是第二天他剛起來就被智能管家告知褚燃已經緊急外出,大約一個星期後才能回來,並囑託醫療兵赫爾來照顧他。
藍澤與赫爾一起度過了一個無聊的白天,吃完晚餐後赫爾打開他的個人終端,一面光屏從終端里彈了出來。
赫爾一臉殷勤的對藍澤說道:「小蟲,要不要跟我一起看直播呀,今天有位雄蟲主播要在直播間裡表演唱歌哦。」
藍澤豎起了耳朵:嗯,直播?這個世界上居然也有直播?
作者有話要說:快要直播了~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離隹離、深藍月 1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