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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樣說, 但這隻腐蝶是變異的異蟲,他的基因序列可以突破種族的限制不斷上升,基因序列一邊,誰知道他的天性會不會改變呢。」
「臥槽, 我的心臟都快驟停了,看著崽崽孤立無援在黑域城求生, 老父親的心好痛好痛嗚嗚」
「藍澤小可愛這麼可愛, 異蟲捨得攻擊他麼!!」
彈幕一條條飄過,藍澤繼續和那隻蟲族對視。
那隻幽藍色的眼睛眨了眨,一個飄渺的聲音傳入藍澤的耳朵:「鮮花餅好吃嗎?」
藍澤:「......」
敢情這隻蟲族偷瞄他這麼久就是問鮮花餅好不好吃?
藍澤回味了一下鮮花餅的味道, 禮貌的說道:「謝謝你的鮮花餅,味道還是不錯的,和我平時吃的口味有很大不同。」
縫隙外那隻幽藍色的眼睛露出了愉快的神色:「你可是一隻光明神蝶,怎麼會來這種污穢之地呢?」
藍澤沉默數秒答曰:「我來這裡做直播。」
蟲殼外的腐蝶:「......」
觀看直播的數以萬計的雌蟲觀眾們:「......」
一隻幼生期光明神蝶千里迢迢跑到黑域城這種充滿危險的地方就是為了做直播。
這個理由還真是讓蟲無話可說。
腐蝶也被這個理由驚呆了,他沉默了好一會問道:「那你的監護蟲呢,他同意你來這種地方嗎?」
監護蟲倒是沒來,但是異蟲一族的王倒是來到了黑域城,恐怕這隻蟲還派出很多隻雌蟲來到黑域城關注他的一舉一動,生怕這些蛻變後極度不穩定的蟲族傷了一根他的頭髮絲兒。
但是他沒遇到危險的時候這些蟲族都不會出手相助,大概燃初這隻瘋狂的王蟲想讓他玩個夠本,或者讓他知道黑域城的厲害,然後哭哭啼啼的跑到他的懷裡哭喊著回家。
想到燃初就想起了褚燃,藍澤很失落的說道:「我的監護蟲被你們的王抓走了,哪裡還有監護蟲呢。」
充滿失落的小奶音特別特別的委屈,可給雌蟲們給心疼壞了。
「我的小雄蟲這么小就沒監護蟲惹嗚嗚嗚」
「嗚嗚嗚還沒異蟲給抓走了,抓他的異蟲也不管管,就讓全星際唯一的一隻光明神蝶幼崽瞎他雌的亂跑,小翅膀弄傷了怎麼辦!!!」
「嗚嗚嗚藍澤的小臉臉都餓瘦了,沒有監護蟲的日子就是艱難,吃個鮮花餅裡面的餡還是腐爛的!」
「在雪域那次還生啃了一條魚!」
「這次差點餓到吃地上的蛆蟲!」
「別別別...別說了,我現在的眼淚已經冒出來了,我的小蟲崽在這個年紀已經承受了太多。」
「他還只是一隻崽崽啊!!!」
隱藏在黑霧中的王蟲看著光屏,心裡頗為無奈。
不是不想管,是真的管不住啊。
身為褚燃的自己管不住他,身為燃初的自己雖然有著整個蟲族最可怕的力量,但還是管不住他。
唉,拿幼崽沒有辦法,自從幼崽來了異星之後他整顆心都栓在藍澤身上,連精神失控的時間都沒有了。
稍微恢復正常一些的王蟲痛並快樂著。
不如養崽,失控不如養崽,毀滅不如養崽,什麼都不如養崽。
把崽養好才是第一位的。
黑霧中的王蟲把血紅的雙眸看向蟲殼外那隻翅膀上長滿眼睛的腐蝶。
腐蝶此時也沒想到光明神蝶的身份如此坎坷,而且看著藍澤璀璨的眼睛,他意識到這是一隻前所未有的變異後的光明神蝶。
如此年幼的小蝴蝶,肯定連翅膀都是軟綿綿的,哪怕拼命的撲棱著小翅膀也飛不了多高。
殺蟲無數的腐蝶看著幼崽懵懂的圓眼睛和長長的睫毛,冰冷的心中忽然湧起深沉的父愛。
翅膀上無數隻幽藍色的眼睛齊齊露出慈愛的眼神,腐蝶溫柔的說道:「幼崽,黑域城的黑夜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危險,這是坑道蠕蟲覓食的時間,在腐爛的廢墟中,坑道蠕蟲隨時都有可能從任何角落探出頭來。
坑道蠕蟲打洞的本領獨一無二,他們在地面下就如同魚在水中,只需一口就可以吞下比他大10倍的蟲族。
但是藍澤並不怎麼害怕蠕蟲,他更想知道這隻腐蝶想要做什麼。
「奇怪,你好像很擔心我。」
軟綿綿的小嗓音幾乎讓腐蝶控制不住體內的洪荒父愛了,他慈祥的睜著他那無數隻眼睛溺愛的看著縮在蟲殼裡的幼崽,聲音都有點發顫了。
「親愛的,你是一隻如此脆弱的小蝴蝶,黑域城任何一隻蟲族都可捏斷你細細的小脖子,你弱小的身軀還不夠坑道蠕蟲的一口小點心,你柔軟的小翅膀還不如黑域城中的蚊蟲那樣有力,你這樣弱小,讓我的心都要碎了。」
藍澤:「......」
「弱小到讓蟲流淚。」
「弱小到讓蟲心碎。」
「弱小到讓蟲熱淚盈眶。」
「弱小到讓蟲痛哭流涕。」
「弱小到...」
直播間齊齊的排起了隊形。
一隻強大的異蟲對他們的藍澤小可愛釋放出父愛,這讓雌蟲們紛紛鬆了一口氣,充滿陰霾的心情明媚了許多,不少雌蟲開始瘋狂的刷起禮物。
直播間中的特效一波接著一波,雌蟲們排隊唱起了歌。
而藍澤開始深深的懷疑蟲生——他真的已經弱小到讓蟲心碎的地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