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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笑笑:「高密度的合金,能夠防止滲透性極強的毒藥,怎麼你的掃描器顯示這個金屬罐有異常情況嗎?。」
侍者微微鞠躬:「掃描器現實正常,但您知道,有些金屬和特殊的塗層可以隔絕掃描器的探查。」
林安臉上的笑容更濃郁了:「我理解,但這是我的食物,我怎麼會知道你不會在檢查的過程中做出什麼手腳呢,畢竟有些手段防不勝防,上一次航行我的一個夥伴就被毒死在這艘船上,我想您應該有印象。」
侍者露出了得體的笑容,他對林安謙卑的行了一禮,十分溫和的說道:「那您大可不必有這樣的擔心,雖然我只是一名普通侍者,但我有讓您致命的能力,這對我來說不費吹灰之力,請您相信這一點。」
林安眼神微動,但臉上的笑容卻絲毫不變,他笑著點頭,說道:「我當然相信,既然您都這樣說,那我就放心了。」
說罷,他主動走上前打開了金屬罐的蓋子,露出裡面帶著一些藍色顆粒的營養粉,對這位侍者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侍者低下頭,他眼睛上佩戴的隱形鏡片閃光一道藍光,發現這確實是一罐上等的營養粉,而乘客自帶食物這種事在船上也是非常的常見。
於是他微微一笑:「好的林先生,感謝您的合作,不過我要強調一下,我們飛船上的食物絕對安全,而您的那位朋友之所以死亡,是因為他調戲了一隻帶有劇毒的美艷雄蟲。」
林安詫異了一下,驚訝的說道:「偷渡船上還有雄蟲,你開玩笑的吧!」
侍者笑道:「那是一條非常美艷的香蛇,我親眼所見。」
說罷,侍者拿起托盤,十分優雅的走出了這間屋子。
房間的們被關上,林安慢慢收起臉上的笑容,轉頭看向那隻裝滿營養劑的金屬罐。
他慢慢走上前去,屈起手指輕輕彈了兩下金屬罐。
片刻後,一隻小蟲崽從裝滿營養粉的金屬罐中鑽了出來。
滿頭滿臉都是白色粉末的小蟲崽大口大口的吸氣,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臥槽,可真是快憋死我了!」
他搖著腦袋上的粉末,周圍都是飛散的粉塵,嗆得小蟲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林安雙手穿過他的腋下,把他從營養粉的罐子拎了出來,惋惜的說道:「小崽子,你浪費了我一罐上好的營養粉。」
小蟲崽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兩三步竄進了浴室,水龍頭嘩啦嘩啦的響了起來。
林安站在浴室門外,大聲說道:「餵小崽子,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
浴室里傳來幼崽稚嫩的小奶音:「你不是軍火商嗎,怎麼膽子跟老鼠一樣小?」
林安已經習慣這隻幼崽見蟲就懟的性格,他無所謂的笑笑,擦了一下額頭上冒出的冷汗。
軍火商從來都不是什麼好脾氣,但對於比他厲害的人永遠都是客客氣氣的,而對於一隻幼小到連話都說不清晰的小蟲崽,他更是客客氣氣的,如果不是稍微克制了一下,一張臉估計早就笑出花來。
更何況這小蟲崽還是一隻厲害的票販子,他這次買的船票就是這隻黑心的小蟲崽高價倒賣給他的。
不一會,浴室的水聲停了,烘乾機傳來嗚嗚嗚的聲音,林安敲了敲門,大聲喊道:「烘乾機別開那麼大檔,小心把你的皮膚給吹破了!」
浴室里傳來拔高了八個度的小奶音:「你煩不煩!」
林安悻悻的摸了摸鼻子,這不能怪他,雄性的小蟲崽實在是太脆弱了,看見他拿著鋒利的叉子吃東西,心裏面都要抖上兩下。
不熟的時候小蟲崽還對他的囉嗦客客氣氣,等熟悉了之後他要是在這麼絮絮叨叨,小蟲崽准就用拔高的小嗓門喊他閉嘴。
這是一隻暴躁的小蟲崽,性格跟他真像,每一次小蟲崽喊他閉嘴他就心花怒放,覺得這是天定的緣分,每天都在認真的考慮如何說服這隻小蟲崽乖乖做他的兒子。
浴室里的烘乾機響了一會就關掉了,一隻穿著黑色運動服的小蟲崽走了出來,他的頭髮漆黑如夜,金色的雙眼明亮如晝,雖然下頜的線條十分清晰流暢,但是臉頰十分飽滿,大大的杏仁眼看起來也很圓,一看就知道他的年齡非常幼小。
小蟲崽拒絕談及有關年齡的問題,天天最長做的事情就是看星際的航線圖。
林安搞不懂這隻小蟲崽的想法,不知道這么小的雄蟲幼崽怎麼能弄到BF450的船票,也不知道這隻小蟲崽的目的,只知道他叫楚藍,是一隻中下等的菜粉蝶幼崽。
他們在深網上用複雜的暗號進行交易約定了見面的地點,那是雙子星一處早已經荒廢的核電廠,午夜中,披著黑色斗篷的小蟲慢慢朝他走來,長長的斗篷拖在後面一大截,寬大的兜帽蓋住他半張臉,只露出一個雪白的下巴。
林安當時以為自己遭到了愚弄,他剛要暴怒,小蟲已經走到他面前,一隻穿著運動服的小蟲崽就從大象皮一樣的斗篷中鑽了出來,兩隻金色的眼睛在黑夜中流轉著刺眼的金光,像兩把金色的利劍。
於是質問和咆哮被林安塞進了肚子裡,他狐疑的看著這隻小蟲崽,確定這不是什麼機器蟲,而是一隻貨真價實的幼生期小蟲崽。
在蟲生中,林安第一次如此懵逼。
後續的交易就很簡單了,小蟲崽負責賣票,在把價格壓下去三成後,他提出了一個附加要求:想辦法把他帶到偷渡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