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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向公共區域走去,肖恩和費差坐在客廳中瓜分著一堆亮閃閃的銀幣。
黑色的石桌上,銀幣被分成了三份,其中的兩份像小山一樣高,第三份卻只有可憐兮兮的一枚銀幣,孤零零的躺在石桌的最中央。
這是要開始分贓?
那一枚硬幣是給誰的簡直顯而易見,作為一隻初來乍到的蟲,藍澤不願意占這個便宜,因此他淡定的坐在小石凳上,打算從這兩隻蟲族這裡打探一關於些深淵囚牢的消息。
「打擾一下,請問你們的老大為什麼要去深淵囚牢里啊,那不是鉤沉暗星的禁區嗎?」
清清脆脆的聲音讓兩隻蟲看過來,肖恩和費差從『如何分贓』這個問題中回過神。
肖恩看著雌蟲小崽子那藍汪汪金燦燦的眼睛,十分慈愛的說道:「因為深淵囚牢里有一個東西,那個東西可以抵抗來自莫名力量的侵蝕,哎呀,你這樣的小崽子不用好奇這種事,當你的實力達到准王蟲級別那一天,你才需要為這個事情操心。」
藍澤湊過去:「什麼東西,為什麼只要准王蟲級別的蟲才需要操心,難道是促使准王蟲蛻變成王蟲的東西?」
費差陰測測的笑了一聲:「那是一件能夠主宰自己命運的東西。」
藍澤眨眨眼,問道:「難道是寶藏和權利?」
費差非常鄙視的看了他一眼,狠狠吐出兩個字:「膚淺!」
「那我就不明白了」,藍澤攤攤手,「除了權利和財富很少有東西能改變命運吧?」
費差嗤笑:「你一個小崽子層次太低,等你有一天到了那個層次,就會明白這個世界的桎梏太多,並不是權利和財富就能擺脫的。」
費差這句話讓藍澤心中一跳,難道褚燃尋找的東西也是這種據說能夠主宰命運的東西麼。
褚燃已經是最強大的王蟲之一,據燃初所講,褚燃的武力值與他不相上下,厲害到這種程度,也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嗎?
也許世間萬物都是如此的渺小,任何事物都有自己無能為力的時候。
藍澤揉揉太陽穴,悶悶的問道:「那個能夠主宰命運的東西到底是什?」
還不等費差冷笑,肖恩就搶先一步說道:「主宰命運的東西是一個籠統的說法,它們擁有共同的特質,但並不特指某一件物品。」
「共同的特質?」
肖恩拄著下巴,眉頭擰緊,語氣凝重:「來自黑暗本源,浸透光明之力,這就是這些這類物品擁有的共同特質。」
費差接過話,仍然陰測測的:「鉤沉暗星以前有一個黑色盒子,據說那個盒子就是擁有那些特質的物品之一。」
黑色的盒子......
怕不是自己裝進包里的那個......
藍澤把身體往後縮了縮,長長的睫毛撲稜稜一陣亂抖。
「後來那個盒子最先被一隻准王蟲級別的翼蟲奪走了,當時准王蟲都去截殺那隻翼蟲,混戰中一隻准王蟲級別的藤蟲搶走盒子,兩隻蟲打的不可開交,後來兩隻蟲都消失了,也不知道最後那個盒子落到了哪只蟲的手裡。」
兩隻蟲看不見的光屏中,彈幕瘋狂閃爍。
【在我的阿崽手裡!!】
【啊啊啊啊我要瘋了,這個盒子的來歷怎麼這麼複雜!!!】
【臥槽槽槽!絕逼就是那個盒子,就在藍澤小可愛的手裡啊啊啊啊啊!!!!(聲嘶力竭)】
【這是什麼展開,莫名有一種迷之自豪感是腫麼回事(破音)!】
藍澤看著光屏,十分心虛的移開目光,屈起手指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肖恩和費差又開始商討著如何分贓,聽著聽著,藍澤忽然感到有點就不對勁。
銀幣分三份,兩份小山似的銀幣堆在兩幫,正中間是那麼一枚孤零零的銀幣。
費差:「你別和我搶,我就要那一枚!」
肖恩:「你什麼意思你,上一次你自己就獨吞一枚,畢竟那次你受了重傷,我和老大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次這枚硬幣我他雌的要定了!」
費差狠狠一拍桌子:「你已經有一枚正面的了,這枚正面的說什麼也該給我吧!」
肖恩起身破口大罵:「放屁,再來一百個正面的我他雌的都不嫌多!」
費差陰測測的神情已經消失不見,滿頭灰發被他抓的亂七八糟,活像一個干架的灰頭混混。
肖恩嚴謹溫和的模樣也無影無蹤,往前伸的脖子讓他看起來就像菜市場上吵架的大媽。
他們吵得臉紅脖子粗,藍澤一頭霧水的坐在石凳上看戲,黑色的防寒面罩將他的臉捂得嚴嚴實實,露出一雙充滿茫然的眼睛。
為什麼放著一堆銀幣不要,偏偏為一枚銀幣吵得不可開交?
藍澤的脖子微微前伸,朝著石桌中間那枚銀幣看去。
銀色的玫瑰圖案,四周有一圈精緻的花邊,看起來平平無奇啊......
兩隻蟲還在激烈的爭吵著,滿屋子都是濃濃的□□味,藍澤起了好奇心,正要伸手拿起那枚硬幣仔細看看,處於極度暴躁中的費差狠狠捶了一下桌子。
一聲巨響後,那枚銀幣被震的飛起,落地之時已經翻了個面。
藍澤看過去。
只見硬幣的另一面雕刻著一隻幼生期蟲族鼓鼓的包子臉,這隻幼小的蟲族似乎正在生氣,包子臉上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瞪著前方,漂亮的嘴角微微下沉,表情十分不友善,發頂還翹著一縷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