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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史點點頭,這是若林的字體,他豈會不喜歡?

    想到心愛之人,小史眼中漾起期盼,唇邊的酒窩若隱若現。而這份期盼卻被司馬鄴盡收眼底。

    “比起風香殿,這裡如何?”

    被人如此一問,猶如昔日創疤被揭。屈辱感湧上小史心頭,未等他有所回應,纖腰就被人緊緊一擁,整個人陷入司馬鄴的懷中。

    下一刻,小史感覺自己的雙唇被人用舌撬起,灼熱的吻從唇部一直貫穿入他的全身。

    不能掙扎、無法掙扎。看著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龐,小史覺得自己渺小地似乎一口就會被吞噬。

    “殿下……”他想張口,卻越發引來更深入的吮吻。

    掠奪。一味掠奪。司馬鄴輕而易舉地就將小史攔腰抱起,放到床上,同時也不放過唇上的掠奪。

    那條丁香小舌怯懦地躲在口中,卻又被激烈地邀請著。

    小史憶起他的初吻。那是和若林,他無法自已地吻著若林。

    那種感覺無以言表,誰也無法取代超越。  

    若林,你在哪裡?

    小史心中默默念叨。

    不知吻了多久,總算放開了那對蹂躪得殷紅的薄唇,司馬鄴又探手扒開小史的衣襟。

    “不要!”

    衣料被撕碎的聲音,感覺有東西從身上被抽離。

    小史迅速躲到床角,擁住胸前的衣襟。

    “求你……求你……不要撕碎這件衣服……這是他送我的,不要撕碎,求求你。”

    司馬鄴眼中閃過一縷悸動,張開雙臂示意小史回到他懷中。

    小史無可選擇,他早已不是自由純淨之身了。無從抗拒,無法抗拒,他緩緩靠向司馬鄴。

    司馬鄴抱起這隻纖弱的小鹿走出廂房,他有良好的輕功,小史在他懷中閉上眼睛,感受猶如風馳電掣。

    “睜開眼睛吧!”不知何時,司馬鄴放下了小史。

    頓時夜幕中被燈火照亮的皇宮盡收眼底,壯麗、雄偉。  

    小史知道他們站在正殿上方,整個皇宮乃至整個洛陽,只有群臣早朝的正殿是最高,站在上方可以看清一切的。

    “你可知道這正殿由誰當政?”

    小史望去,司馬鄴修長的身影在暗夜中如同操縱著萬物的神明般高深莫深。

    “自古以來,正殿向是由當朝皇上執政。那當然是吾皇當政。”

    “司馬熾?”司馬鄴輕蔑一笑,“八國禍亂餘留下的傀儡,你以為他能勝任天子之責一統天下?”

    小史並未學得朝政,不明司馬鄴所說究為何事。但從話中聽出此人心胸已不再局限於做一名普通的皇子殿下。

    “三國爭霸,太祖皇帝揭竿而起。可晉朝卻一往渾渾噩噩,改變這晉朝江山之人唯我莫屬!”

    “不,並非你,而是我。”

    此言一出,莫說司馬鄴,就連小史自己也吃了一驚。先前的話語好似有人借他之中道出,並非他能力所及。

    司馬鄴的驚訝逐漸歸為平淡,一向的凌人氣勢又圍繞周身。  

    “噢?”他一把將小史拉進懷中親吻,“好大的口氣!從明日起,你可想習武聽政?”

    小史被吻所包圍,本能地點點頭。他看到司馬鄴的眼中好似有抹憂愁,突覺這個眼神極像那嫻良的梅瑩妃。

    此刻天空仿若又飄降下淅瀝的雨絲,猶如雲端的冤魂含血泣訴著。

    站於你司馬家的江山之上,逐漸深入,你可要知道,這可都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的。

    第十三章

    小史在專授帝王課業的夫子處學習治理朝綱之道已有幾日。

    夫子是位年近古稀的老者,原先不願收小史入門,稱他座下只收日後的王者帝君。但當侍者奉上司馬鄴的書函,他立刻收回了成命。

    小史看得出夫子極為喜歡鄴兒,屢次提及他,眼中總閃著心慰以及絲絲敬畏。

    夫子云治國並非學就有所成果。此法最多只是起輔助功效。而真正可驛動江山之人是上天原先就註定好的。

    就若他,可授人治國之道,卻無力親手治國。永遠定格在帝師之職上。

    夫子的脾氣很大,幾位年長的皇子前來求學,都被他喚作“朽木”。唯有小史卻很喜歡。  

    從夏商西周開始講起,小史記下歷朝歷代鼎盛與衰亡,不禁感嘆世事多變。

    三國紛爭漸消,太宗皇上司馬炎接過司馬懿之棒,掌控天下,終結三國鼎立局面。可司馬家實屬多災多難。八國之亂攪得剛定的天下再次旋風大作,民間疾苦,朝綱停滯不前。

    小史出生富貴人家並不知曉此等冷暖,但想起那病柳般的司馬熾,著實也為社稷擔憂起來。

    夫子每每看了小史所作的文章,總會先是豁然然後又唉聲嘆氣。

    “你可願為朝廷效力?”

    小史不作回答,他沒有忘記入宮的真正目的。但太多的變革讓原來的初衷有了微妙的變化。

    站於你司馬家的江山之上,亦是我想要的。

    見小史不作聲,夫子搖搖頭嘆道:“盛也在此,衰也在此啊!”

    小史明白自己也非昨日單純、潔淨的周小史。若要更移司馬家的江山,這些是終究要喪失的。

    而在習武上,他看似身體嬌弱,卻悟性過人,很快便學會了許多兵器的操持要領。

    今日與司馬鄴、施笙一同出外狩獵,小史也樂得想見只識一番自己的箭術、騎術。  

    沒有選擇專為皇宮貴族開闢的狩獵場區,司馬鄴說此地獸禽均是每月按時捕入,猶如將獵物釘在箭耙上she。於是眾人便出了皇宮,準備前往郊外山林。

    入宮以來,小史頭一次走出皇宮。一身貼身的騎馬裝將他纖美的身形勾勒得清晰可見。

    司馬鄴仍是一身黑衣,坐於一匹墨色駿馬之上,既便褪去皇子袍,盛氣依然不減。

    施笙則換穿了一件便於行路但還顯誇張精美馬裝,騎上逐風仍是媚態盡現。

    其餘侍從均是民間衣飾打扮,眾人行至城門,只見城門外一群衣衫襤褸,看似不像京城之人的百姓正與城門的士卒理論。

    “長江一帶已是瘟疫四nüè。民不聊生,官府不肯開倉鎮災。我們歷經千山萬水趕至京城,但求見皇上一面,讓他知曉知曉這天下的疾苦。”

    一個一臉憔悴的鶴髮老者邊說邊用柱杖的木棒叩擊著地面,神情極為激動。

    “滾滾滾!”城門前的士卒揮手打發道,“皇上也是說見就見的,放你們這些渾身是病的人進城,京城豈不也要鬧瘟疫?”

    百姓們又想進入卻被狠狠推倒在地。一個婦人見自己孩子的手被人踩踏於地上,連忙撲過去抱住士卒的腳,欲將它抬起,口中罵道:“司馬熾,你這個無用的昏君,兩年不理朝綱,司馬家的江山遲早毀在你手上!”  

    城門內的眾人目睹這一切,司馬鄴輕輕揮手招來副官,耳語幾句。副官立刻跑向城門外的士卒。即刻士卒們臉色大變,立即扶起倒地的百姓。

    副官這才正色道:“江南一帶鬧瘟疫,鄴殿下已批下公文開倉鎮災。日後還陸續會有糙藥良方運抵江南。吾皇憂國憂民以致龍體虛弱,無力勤政。子民應當惜君護君。如若有何不滿,天下自有公道之處。”

    看底下百姓面露感激,副官又道:“你等旅途勞頓,也無落腳之處。就隨我入宮歇息,住於鄴殿下寢宮。”

    百姓一聽,立刻如蒙大恩地跪拜謝恩。

    “謝鄴殿下!謝鄴殿下……”

    隨後副官便領百姓入城向皇宮拆返而去。

    司馬鄴待他已將人領遠才命眾人出城,城門口的士卒已猜出此人便是當朝一手遮天的鄴殿下,紛紛跪拜在地,不敢吱聲。

    司馬鄴行於前方,施笙騎於小史身側輕云:“殿下愛民如子,天下必定太平!”

    此話感覺有些幫腔,小史淡道:“得天下不難,但要天下服你,得盡天下民心卻並非易事。殿下此舉也只是籠絡人心而已。”  

    施笙“咯登”一下,不想學了幾日朝政之術,小史竟會領悟如此之深。

    行至郊外山林,三人便開始分頭狩獵,其餘隨從分開待侍,收撿獵物。

    半個時辰後會合,小史所狩獵物雖量數上不及司馬鄴但從所剩箭數來看,也是箭無虛發。

    到是施笙與眾不同,帶回一隻被箭插穿,載滿雛鳥的鳥窩回來,笑道:“我可不比你們。最多也只能sheshe這現成的鳥窩。”

    司馬鄴托起連著箭的鳥窩道:“你此箭she得精妙。穿過卻又不破,連窩中雛鳥也一隻未傷。看來箭術又有所長進。”

    施笙未瞞過司馬鄴的眼睛,嫣然一笑。

    忽聽天上一聲悲涼的鳥鳴,司馬鄴取過弓,不上箭道:“此鳥鳴叫悲涼,定是受傷。無需用箭,彈弓之聲便能將它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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