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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門將領命士卒把滿車貨物統統御下,打發著押貨的官員:“皇上剛接手天下,諸事繁忙。此事就交予蓮王操辦。你等就放心吧!不過回去後切莫多言,這上頭自有上頭人的做法。蓮王會親自轉告皇上。”

    他語氣堅毅,字字帶著威脅暗示,押貨官員一聽便知此等之事不屬他能力所豁,識趣地帶了人馬返回。

    將領點完數量,登上城樓,見輕盈紗帳後坐著一抹醉人身影,趕緊低首:“回稟蓮王,貢物已被截下,準備如何處置?”

    “全部燒毀……”一聲如清泉般動聽的嗓音從紗簾中傳出。

    華山腳下,黑色煙霧升至天空,濃密至極,無法散去。伴隨牛羊撕破喉嚨的悲叫,驚飛了藏於林中的群鳥。

    小史站在城樓的頂端,望著瀰漫的濃煙,從懷中取出當日張翰為他與他若林所作的畫像,輕雲道:“若林,一切已經開始了……”

    ※ ※ ※ ※ ※ ※ ※ ※ ※

    回到宮中,已是二更天。褚楚正端坐殿中,見小史回來,起身道:“這一整日,你去了何處?皇上命我來召你侍寢呢!”  

    小史望他一眼,逕自解下披風。

    褚楚如今已是身披一品官服,但他清楚在司馬鄴心中,自己根本無從與眼前人相比,因此語氣還是帶了些敬畏。

    小史顧念他們往日情誼,但看褚楚糊塗迷戀司馬鄴,被他利用還心甘情願便覺得鄙視至極。

    他步向他,半嗔道:“如何?上半夜褚大人被皇上玩膩了,現在仍是要召我過去!”

    褚楚被他此言擊得咬牙切齒,半刻吃不出話來。

    看他怒火中燒,小史心中不忍卻又帶著幾分快意,側在褚楚臉龐道:“司馬鄴最終也無非是個亡國之君,你又何苦奉上身心任他利用……”

    不料,他一出此言,褚楚竟一下將他壓倒在地,翻滾之中,狠吻住小史的雙唇。

    “嘶”的一聲噬咬,小史的嘴角淌下血來。

    “大膽!你竟敢對本王無禮……”

    嘴角隱隱作痛,小史想要坐起,卻礙於褚楚用盡全力壓制住他而無法起身。  

    “誰說皇上是亡國之君?我奉上身心乃我個人之事,無須他人來管。你自己也不是為了朵昔日黃花,那個廢人苦苦掙扎?”

    “啪”的一記巴掌聲,褚楚的嘴角也即刻蜿蜒流血。

    小史眼中帶著殺氣,渾身顫抖:“你再敢說若林一個字,我就誅你九族!”

    說何事皆可,就是不可說到若林。他已氣得神志模糊,只好吐出最嚴酷的刑罰。

    褚楚聽了大笑起來:“周小史,我與你一般,無親又無故,何來九族可滅……”

    小史聽了此言心如刀攪,他們皆是可憐之人,世間已無親人。唯有心中至愛才支撐著自己殘喘至今。

    兩個同病相憐之人還要互相齒笑,實在是荒謬絕倫。

    一番糾纏,二人都有所清醒。褚楚離開後,小史獨自對鏡梳妝,為了那個心愿,他必須去侍候他最恨的人。

    依稀之中,聽聞廂外傳來吵鬧之聲,外出觀望,兩中侍衛正抓著一個十三歲的少年訓罵。

    小史定晴一看,竟是當日在川居調皮搗蛋的小魚兒。他似乎也認出了小史,連連叫道:“少爺救我,少爺救我……”  

    侍衛們聽他在蓮王面前亂叫,趕緊捂住他的嘴。

    小史聽了這稱呼心感安慰,他與褚楚主僕之情已盡,唯有在小魚兒身上才可找到絲絲痕跡。

    上前尋問是因何事。侍衛們答道方才在御膳房中發現正在偷吃偷拿的小魚兒。他鬼點子極多,放出籠中的所有雞鴨阻截侍衛圍堵。一路追至此處才算抓住。

    小史心中暗笑,這鬼精靈的厲害之處他們也不過初略皮毛而矣。

    打發了侍衛後,便將小魚兒領進廂內,看他一臉灰塵,衣衫襤褸定是在外吃了不少苦。

    小魚兒知曉了小史便是堂堂蓮王,思及自己先前所受待遇,眼圈一紅,如見了親人般撲到他懷裡大哭起來。

    “少爺,你那日下山後。來了好些人,陳伯讓我躲在廂內莫要出來。那些人走後,他就要我離開川居,我不肯,說要等你和惠大哥回來。他就用竹棍趕我。究竟發生了何事,你那日為何遲遲不歸?惠大哥呢?他又身在何方?”

    “不怪陳伯,他是為了你好。惠大哥……他還在川居……在等我們回去。”小史抱緊小魚兒,眼淚就快流下來,又道:“你又是如何輾轉到長安的?”  

    小魚兒依然有些抽噎,斷斷續續道:“我被趕出來後,四處流浪。隨後洛陽開戰,死了好多人,我躲在山裡不敢出來。聽說新皇上定都長安,便一路跑來。我已餓了天日,混在菜里一起被運進御膳房才被捉住。少爺,長安好像也不太平,我們還是回川居好麼?”

    小史愛憐地望著他問:“你很想回川居麼?”

    小魚兒連連點頭,他從小顛沛流離,川居的溫馨生活是他過得最好的日子。

    小史點點頭道:“好,從明日起我會好好栽培你……”

    ※ ※ ※ ※ ※ ※ ※ ※

    司馬鄴在寢宮足足候了小史一柱香,見他姍姍來遲,並未發怒。一把抓過他的手臂,拉到塌上,親膩道:“怎會如此之慢?”

    “一個小賊闖入宮中,被人在我殿中捉住了。”小史不想多言,直接伸手解下司馬鄴的皇冠。

    “如何處置?”司馬鄴邊問邊解開小史的衣裳將他按於身下。

    底下的身子纖弱白皙,小史不再言語,輕閉上眼睛,神態安祥。  

    望見他安然美態,司馬鄴胯下昂揚,瘋狂噬吻著底下的每一寸肌膚。慾火燒到頭頂,即刻下了狠心,扒著小史雙腿的手越發用力,逼著他硬生生將自己的火熱全部吞下。

    “啊……”小史實在熬不住,脆弱的黏膜被撐到了極限,疼痛導致花徑劇烈收縮。

    司馬鄴蠻橫的深入,感覺到內部的緊熱,已經入到深處的分身再度灼熱起來,膨脹充斥,噴發在小史的深處。

    小史疼得厲害,卻無力掙扎,只可軟軟地貼於司馬鄴的胸膛。

    “若林……”薄唇之中發出呼喚,卻低微到連自己也不曾聽見。

    全身皆是青紫斑點,汗水沾染白皙胴體,顯出濃濃的yín靡氣息。最後一吻落在單薄的唇上,輾轉吮吸,未感到半點反抗。

    小史靠在司馬鄴的胸前,見他利眉深鎖,輕撩起他放任不羈的頭髮:“皇上已報復了司馬熾,奪取天下大權,一切想要之物皆已到手,何事還愁眉不展?”

    司馬鄴盯著他道:“並非如此,有一個人的心,朕至今還未得到?”  

    見小史眼神飄忽,猛地抓住他的肩膀來回搖晃。

    “朕問你,朕擁有整個天下,晉國之內何處不是朕的,那個人的心到底留在何處了?”

    留在秀色川泉邊、留在山野爛漫間、留在他最愛之人的身邊……

    小史淡笑:“如此大的天下,皇上何必在乎一人之心的去留。

    司馬鄴忽然捏住他的下巴,犀利的眼似將一切看透,可惜卻看不透這張美麗的容貌底下的真心。

    “朕奪來這江山一半是為忌父王在天之靈,另一半,朕答應過你,要將它送予你。這是前世修來的,也是命中注定的。”你無從逃避,也無法逃避。

    小史苦笑,最愛之物已被他統統剝奪,這晉國河山又如何與這些相比?

    何況根本不需要他送,這河山已玩轉在他的手掌中了。

    ※ ※ ※ ※ ※ ※ ※

    陳伯替若林換完藥,靜坐在一旁照看。不知不覺寬寬兩行眼淚又縱橫而下。

    這原本美麗無比的若林已變成這等模樣,令人不忍去看。他無法行走、無法辯物。日夜遭受燎傷之痛卻連發聲也無法發。  

    此刻他正坐於案前摸索著執筆寫家書,每寫完一張便晃晃悠悠地遞給陳伯,讓他校對。

    陳伯見他已寫了一上午,便收起已寫完的道:“主子,你今日已寫了很多,歇息一下吧!”

    若林聽了點點頭。突然,他似乎想起來什麼,拼命摸索著四周物品。到手之物卻又統統不是,他越發著急地摸索起來。

    “主子,你要什麼?讓我替你找!”陳伯不得要領,拿來的瓶瓶罐罐都非若林所要之物,而被他扔開。

    混亂之中,若林碰倒案上的許多東西,他心急如焚,摔倒在地,卻拒絕陳伯來扶。

    慌亂地摸索地上的東西,好容易摸到一個相似的,剛想仔細摸摸,手邊的破碎的瓷片卻猛扎入手心。

    頓時滿手鮮血。

    陳伯大驚,連忙執起若林的手,哽咽道:“主子,你只有這雙手啊!若是你連手也傷了,如何給小史寫家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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