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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鳳溟哈哈一笑,摟了她入懷:“是你不願意朕費心的,朕只好當鋸口葫蘆什麼也不說了。”
聶無雙靠著他,心頭卻並不平靜,想來蕭鳳溟早就懷疑朝中有朝廷重臣勾結諸王,這一次不過是他順應局勢,借題發揮查一查到底誰才是那蓮池中腐敗的雜糙。她低聲一嘆,做皇帝呆然很難,不但要防著可見的敵人,也要防著看不見的敵人。
“好了,不想這些了,這些事自有底下的人做。”蕭鳳溟笑道,看著眼前生機勃勃的上林苑,微微一笑:“不要辜負了好春光。”
他說著,低聲吩咐宮人幾句。不一會,聶無雙就看見宮人帶著太子與長寧還有幾位皇子前來。二皇子,三皇子在雅貴嬪的照顧下,長得十分好,特別是宜風,身體也壯實了不少,不再是當初那有心疾,孱弱的皇子了。
雅貴嬪笑著請安:“皇上皇后萬福金安。皇上龍體無事,臣妾也高興得很。”
蕭鳳溟微笑著點了殿頭,長寧早就按耐不住,要攀附上聶無雙:“母后,母后,父皇的病是不是好了?我要騎馬,騎
馬!”
蕭鳳溟看著他迫不及待的樣子,哈哈一笑:“好,來人!牽馬來!”
聶無雙被他的話唬了一跳:“萬萬不可,皇上!”
蕭鳳溟笑著看著她:“久坐不利於養病,趁天氣晴好走走散散,更容易好些。”
聶無雙見他興致勃勃也不忍心打擾,只能在一旁吩咐侍衛多加看著。宮人牽小馬駒,都是一些性格溫順的馬兒,幾位皇子正是調皮的年紀,一看早就忍不住躍躍欲試,騎了上去。只有長寧人小身子小,站直了還不如小馬駒的腿高。不由急得哇啦直叫。蕭鳳溟笑著把他抱上馬鞍,哈哈一笑:“坐好了!父皇為你牽馬。”
長寧興奮得直叫。蕭鳳溟正要牽馬,忽地看見太子宜暄正站在一旁羨幕地看著。他對上太子渴求的目光,心中一暖,不由招手道:”喧兒,你也過來騎吧。“
第六百二十三章 鳳臨天(二十六)
太子上前來,眼中帶著興奮之色:“父皇,真的可以嗎?”。
蕭鳳溟看著他過早老成持重的面色,心中感嘆:“自然是可以的。你忘了,當初你也是如長寧一般愛騎馬愛玩鬧。”他說著眼底掠過愧疚。對於這個大兒子,他的確是有很多的虧欠。他自認自已是一個好皇帝,但是他卻不是一個好父親,可當他漸漸學會怎麼去做父親的時候,太子卻己經長大,試著承擔這個沉重的江山社稷。
太子難得不用再被宮中的規矩約束,接過宮人的韁繩騎上馬兒開始向遠處跑去。蕭風溟看著他離去的影子,對太子身邊的貼身侍衛道:“好生看著。”
“是。”東宮侍衛連忙跟上。
太子宜喧一路由著馬兒奔跑,這些日子在朝廷中學著監國已是十分疲憊,乍的出來有如籠中鳥兒終於回歸山林,歡喜得不知怎麼說才好。
他一路疾馳,體會著縱馬的暢陝淋漓,身後的東宮侍衛不敢跟丟,不遠不近地輟著。
太子宜暄騎了小半個時辰,這才勒了馬下馬休憩。此處己是上林苑的偏僻之處,林中寂靜,時不時還能看見蛇蟲烏獸呼啦躥了出來,或振翅飛上天空。他饒有興致地看著。忽的,林中走來一位侍衛模樣的人,緩緩靠近。
東宮侍衛們不約而同地拔起腰問長劍,怒喝:“來者是誰?是御林軍還是禁衛軍的兄弟?”
那人面目普通,在幾步開外緩緩跪下:“小人求見太子,有幾句話想與太子說。”
太子宜暄站起身來,仔細打量了神秘現身之人,疑惑問道:“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那人跪著不動,磕了個頭:“此事極其機密,小人想親自與太子說。”言下之意是要讓太子與他獨處,他才肯說出。
東宮侍衛副統領上前一步連忙勸道:“太子萬萬不可!此人行蹤詭異,又肯說出自己的來歷,太子萬萬不可涉險!”
太子沉吟一會,這才道:“好吧。本殿信你。”他看了看四周,微微一笑:“你既然獨自前來,又現身相見,應該不是來行刺的。”
那人一笑:“太子聖明!小人要是想要行剌太子也不會把自己置於危險之地,驚動了各位東宮侍衛。只不過小人心中有幾句話,不得不冒險出現與太子說。”
太子看著他平凡無奇的臉,慢慢走上前肟。
“太子不可!”東宮侍衛們驚道,連忙上前阻攔:“太子萬金之軀怎麼可以貿然涉入險地之中?”
太子搖頭;“此人出現必有緣故,不問清楚,本殿心中難以安心。”
他說著推開侍衛,大步朝那人走去。
“太子好膽量!”那人微微一笑,站起身來:“也不枉小人冒險前來了。”
太子與他走了離侍衛幾丈遠這才問道:“你到底有什麼事?”
那人又跪下,從懷中掏出一方事物遞給太子:“太子可認得這是什麼?”
太子看著手中的一塊玉佩,不由微微一震,怒道:“這東西怎麼會到了你的手上!”
那人抬起頭來,目光複雜:“這事物太子可認出來了嗎?這是許皇后生前從不離身的玉佩啊!”
太子捏著玉佩,手微微顫抖,咬著牙問道:“你到底是誰派來的?今日到本殿跟前你想要說什麼?”
那人伏地,聲音誠摯無比:“太子,小人以前是許皇后手底下的人!太子若不相信小人,小人今日過後只能求一死了!”
太子眼中水光點點。許皇后因被廢,所以葬禮匆匆,而且當時他年紀尚小,敬皇貴妃不敢讓他看許皇后入殮大禮,生怕他受不住,但是這一番好心,卻成了他終生的遺憾。
他握緊玉佩,慢慢收起眼中幾乎要滴落的淚滴,問道:“你說吧。”
“太子殿下,小人受許皇后之恩,今日不得不出現警示太子:小心聶後。”那人鄭重說道。
“為何?”太子心中的悲痛慢慢鎮定:“這與母后又有什麼關係?”
那人眼中掠過嘲諷:“太子如今稱呼的母后不再是許皇后而是聶皇后,想來太子心中對聶後一點防範之心也無,也許,太子殿下已經忘了自己的生母,那個為了你而操盡一切心思的悲慘女人!”
“住口!”太子怒道:“什麼人來派你未胡說八道的!”他的喊聲令不遠處候命呆著不動的侍衛們忍不住警覺,慢慢靠近的,等著那人一有不軌舉動就會立刻撲上前來。
那人卻並不懼怕太子的怒氣,嘲諷一笑:“難道不是嗎?太子殿下如今事事依賴那聶皇后,卻不知自己成了那心機歹毒的聶皇后的幌子。她利用你贏得了皇上的心,又佯裝讓太子監國,贏得了朝堂朝臣們的心,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的心機簡直是深不可測。”
太子宜暄看著面前的男人,心中一點狐疑漸漸擴大。他把玉佩放入懷中,冷聲問道:“你到底知道什麼?難道就只是來說這一些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