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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無雙揮了揮手,倦然道:“不出去了,宮中來來去去也就那幾個地方,又有什麼新奇的?”悶
夏蘭為難,正在此時,有宮女上前笑道:“娘娘,睿王妃前來看望娘娘。”
聶無雙眼中微微一亮:“是鄒姐姐?”
“回娘娘的話,是的睿王妃。”宮女說道。
聶無雙一笑:“竟是稀客!快去請!”
不一會,鄒弄芳進得殿中,許是這些日她保養得宜,小世子亦嵐也長大了,不必那麼操心,她看起來精神許多。
她見了聶無雙,含笑拜下:“臣妾拜見皇貴妃娘娘。”
聶無雙連忙扶她起身,打量了她,笑道:“鄒姐姐好些日子不見了,竟變得越發美了,連本宮也認不出了。”
鄒弄芳扶了扶鬢邊的一朵嬌艷的絹絲花,羞澀一笑:“貴妃娘娘謬讚了。都是人老珠黃了的人了,還能美到哪去?”話雖如此,面上卻是笑了。
兩人已是舊相識,一向又交好,言談中十分投機。聶無雙感嘆道:“鄒姐姐要是經常進宮來,本宮也不會如此百無聊奈了。”
鄒弄芳打量了“永華殿”,殿中布置精巧,所用之物都是稀世珍寶,皇上待她是極好的,偌大的“引鳳台”亦是在建中,可是聶無雙竟覺得寂寞。鄒弄芳心中湧起淡淡的憐惜。
她抬頭笑道:“臣妾今日帶了兩件禮物給娘娘,娘娘要不要過目一下?”
聶無雙一笑:“是什麼好東西?又讓鄒姐姐破費了。”
鄒弄芳面上掠過微微僵硬。聶無雙沒看見,見她極力提起,便吩咐宮人把禮物抬來看。禮物很簡單,一襲綴滿了細碎東海珍珠的長紗裙,一件玄色狐裘披風。長裙妖嬈垂地,一針一線精緻無比,上面用銀絲線繡了一隻昂首欲飛的白鳳,奇的還不是這些,這件白裙子放在天光下,能反she出五彩光芒,這繡工與針線當真是珍貴無比。
聶無雙看得嘖嘖稱奇,這白紗上繡鳳本就十分難,竟還能繡成這般效果,她記得皇后也只得一件而已。
至於那件玄色披風,表面上與平常的狐裘並無兩樣,但是據說是用特殊藥水浸泡而成,水火不侵。聶無雙看著宮女們嘖嘖稱奇,轉了頭對鄒弄芳笑道:“鄒姐姐為何要這麼破費?”
鄒弄芳輕聲一嘆:“若不是娘娘,哪有臣妾今日。”
聶無雙想起往日種種,淡淡一笑:“往事不必再提,只要鄒姐姐心中有本宮就行。”
鄒弄芳見她不願提起往事,岔開話題道:“娘娘若是無趣了,可出宮來睿王府中遊玩,這幾日府中請了雜耍班子,煞是熱鬧。”
聶無雙聽了微微一怔,不由看向鄒弄芳的面上,淡淡道:“不了。鄒姐姐的好意,本宮心領了。”
鄒弄芳被她幽幽美眸掃過,心中那一點點心事似都要被她看破。頓時噤聲不語。
聶無雙揮退宮人,看著低著頭的鄒弄芳:“這一趟,是殿下的意思嗎?”
“是的。”鄒弄芳苦笑抬頭:“他說……他想見娘娘。”
聶無雙只是沉默,許久,她才道:“為難鄒姐姐了。”
鄒弄芳釋然一笑:“沒什麼為難不為難的,本來殿下就不喜歡臣妾。有時候有些人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怎麼樣努力都進不了他的心。而有的人,入了眼就入了心,天涯海角都要與她在一起。”
“臣妾都看明白了。”
聶無雙聞言,紅唇邊溢出淡淡微涼的笑意:“真的麼?真的是這樣嗎?”
入了眼就入了心,無論怎麼樣,他都不願意放棄自己嗎?她怔怔出神。
許久,鄒弄芳低聲道:“七夕過後再過兩日就是殿下的生辰。他雖不說,但是臣妾偷偷問了府中的老人,這才知道,娘娘……”
聶無雙手中微微一顫,她回頭看著鄒弄芳,許久才道:“本宮知道了,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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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 慶生辰(二)
“娘娘……”鄒弄芳還要再說,聶無雙眸光冷冷掃過她:“這種事以後不許在本宮面前提起。”
“是……”鄒弄芳眼中一陣黯然。她何嘗想要提起,一切只不過因為她身不由己。這一場的是非情愛中,她本就是那無關的看客。累
看著他眼中的情意為了另一個女人日漸熾熱,看著他一日日墜入了魔障,萬劫不復。
聶無雙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鄒弄芳輕手輕腳地退下。聶無雙來到那案幾邊,看著木漆盒中的兩件衣裳。她早該知道的,這兩件衣裳只有他能送得起,綴東海的明珠,取極北之地的玄狐的皮毛,他的心真的如這兩件衣裳一般珍重嗎?
聶無雙纖細白皙的手輕撫而過,最後只化成一聲淺淺的嘆息……
……
七夕宮宴照舊,只是因為今年應國大勝,今年所有的慶典都比往年來得鄭重其事。小小的七夕亦是辦得有聲有色。皇后為了討蕭鳳溟的歡心,格外用心。
而遠在秦地的將士也交接了事務,紛紛回京。蕭鳳溟少不得要論功行賞,每個有功的將士都要一一加官進爵。淑妃的族兄們身居要職,自然是封賞頗厚。一時間,七夕宮宴上,最後成了王家的榮耀慶功宴。
淑妃得意非常,她坐在皇后左手邊,懷中抱著粉雕玉琢的二皇子,面上的歡喜令皇后頻頻側目。聶無雙看著淑妃巧言倩語,在宮宴上大出風頭,把皇后的光芒都蓋住。悶
皇后看著底下俱是淑妃的族兄,忽地回頭對聶無雙道:“貴妃的兄長,聶將軍怎麼沒來呢?”
聶無雙一笑:“臣妾的家兄又離京去營地整頓軍務了。”
皇后聞言,對蕭鳳溟笑道:“皇上,像聶將軍這等兢兢業業的人才才是我大應國最好的棟樑之才。皇上一定要好好封賞他一番。”
蕭鳳溟看了聶無雙一眼,含笑道:“這是自然。”
淑妃聽到帝後兩人的話,臉色一僵,隨即從鼻孔中輕輕不屑地哼了一聲。這一聲坐在上首的蕭鳳溟與皇后都未聽見,聶無雙卻是清清楚楚聽見了。她垂下眼帘,皇后與淑妃之爭竟這般水火不容了,那以後又該怎麼辦?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一口飲下杯中的薄酒。
一場宮宴,幾家歡喜,幾家愁。聶無雙多飲了幾杯就覺得酒意上頭。回到了“永華殿”中,更衣梳洗就靠在了美人榻上等著蕭鳳溟。
他說過今夜要在“永華殿”歇息,聶無雙等了許久,幾乎要昏昏欲睡了,這才聽到殿前有宮人拜見的聲音。
她睜開迷濛的睡眼,一股涼風從帷帳拂來,蕭鳳溟帶著一身清淡的酒氣走了進內殿中。他身上龍袍未除,玉立修身,俊眉星眸,白皙的面頰上飛起兩抹嫣紅的酒暈,為淡然從容的他多添了幾分平日未見的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