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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貴嬪一笑:“玲瓏之事,還真不是臣妾的主意,不過她運氣不好也怪不得本宮。”
她嫣然一笑,看著敬妃滿是戒備的臉色,故作低頭輕嘆:“看來敬妃姐姐是打算不原諒臣妾了。”
敬妃見她滿臉皆是怨嘆,想起當初的淑妃風采,心聲感嘆人生無常,淡淡道:“原諒與不原諒,對你來說根本無所謂。本宮何德何能能讓你看入眼中。曾經的淑妃必不是你這般狠毒,氣度全無。謹貴嬪,本宮勸你一句,收手吧。”
她說罷正轉身要離開,謹貴嬪忽然地在她身後出聲:“難道你就這麼甘心一輩子就在她之下?見面伏地跪拜,你的兒子女兒通通都稱臣?”
敬妃腳步微微一頓,她忽地明白了謹貴嬪的來意,轉過身,眸色已經冷厲非常:“你若是要挑唆本宮與皇后娘娘,你的主意就大錯特錯了!你忘了曾經的雲妃、德妃,許皇后,都是因為想要太多而紛紛命喪黃泉,還有你——曾經的淑妃,難道你都未從中得到教訓嗎?”
謹貴嬪化了精緻妝容的臉上微微一僵,很快,她嗤笑:“臣妾見過不少想努力成為人上人的人,卻還從未見過如姐姐一般自甘淪為奴才的!”
她這話已是侮辱之極。敬妃握緊長袖中的素手,這才不至於上前扇她一巴掌。
她定了定神:“本宮很清楚自己的能力,不像某些人,已是敗者寇!不自量力!”
她說罷冷然轉身離開。謹貴嬪看著她身影消失,這才恨恨地道:“好你個敬妃!竟然油鹽不進!”
……
冬雪一陣陣下,越下越緊,在御花園的亭子中,一方天地卻是格外溫暖。蕭分溟挑了劍眉,看著對面裹在狐裘中的聶無雙道:“梓童,該你了。”
聶無雙回過神來,漫不經心地下了一子,蕭鳳溟看了看,棄了子:“梓童今日有心事?”
他握了她放在棋盤邊略顯冰涼的手,轉頭吩咐:“再加一盆炭火。”
聶無雙低了眉,這亭中四周被薄薄的鮫綃紗圍住,炭火已經燒得蓽撥,可是她還是覺得冷。自從那日兩人針鋒相對之後,很奇異的,兩人再見面卻已是平和如初,一切仿佛沒發生過一般。
可是,只有她知道,有什麼不一樣了。他待她不遜往日,甚至更寵溺幾分,但是就如冬天冰封的湖面,一旦被砸開一條裂紋,表面上依然是那平靜光可鑑人的湖面,但是裂了就是裂了,這條紋路會越列裂越深,最後的湖面會“嘩啦”一聲,徹底露出底下的幽深的湖水……
思及此,聶無雙不由打了個寒顫。
“怎麼?還是覺得冷麼?若是冷了,我們就回去。”蕭鳳溟微微皺眉,深眸中俱是擔憂。
“沒事,臣妾不冷。”聶無雙笑了笑,伸手撫上他的眉間,淡淡地道:“皇上還說臣妾有心事,皇上最近不也是經常皺眉。”
她的靠近令蕭鳳溟眼中掠過光彩,他笑了,這還是她病後第一次對他這般和顏悅色,而不是疏遠,冷漠,或如剛才一般怔怔走神。連最喜歡的下棋也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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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一章 誅心之言(一)
他的笑意令聶無雙心中越發黯然:真的回不去了嗎?那曾經的親密無間。
蕭鳳溟摸索著她冰涼的手指,似在想著什麼。識趣的宮人們悄悄退下。聶無雙亦是沉默。
他側過頭,忽地吻上她的指尖。一點溫熱令聶無雙不由一怔。他的吻已經吻上的的手心,那麼纏綿而令人心悸。累
一股灼熱從手掌傳來,一直直透心底。聶無雙微紅著臉想要掙開,他卻是把她摟入懷中,吻上她的唇,細細的吻令她透不過氣來,也讓她冰冷的心中漸漸有了暖意。
許久,他才放開她。聶無雙已滿臉的紅暈。她還未曾見過他這般大膽而放肆。
“這樣你就暖和一點了。”他微微一笑,在她唇間落下一個吻
聶無雙從他懷中直起身子,掠了掠鬢邊的散發,回眸淡淡道:“皇上想要說什麼呢?”
蕭鳳溟看著她又恢復鎮定,心中湧起一股自己也說不明白的情愫,她越來越像天邊的雲,忽遠忽近,心思令他難以猜測。
“你一定要這樣嗎?無雙。”他定定看著她的眼睛,犀利的眉眼似就要看入她的心底……
聶無雙只是不語,看著亭外的積雪:“臣妾並不想這樣。但是皇上……”她回過頭,帶著一絲顫聲:“請皇上以後不要把臣妾與許皇后對比。”
也許是她的聲音太過悽苦,又也許是他心中有愧,蕭鳳溟終是握了她的手,慢慢地道:“朕以後不會這樣做了。”悶
聶無雙趁勢伏在他的懷中,面上的淒色漸漸轉濃。
亭中靜默許久,蕭鳳溟握了她的手,忽地道:“無雙,晏太醫說,只要火麒麟入藥,你身上的寒症就可以好轉。”
他還未說完,聶無雙已垂下眼帘:“原來皇上還是知道了。”
蕭鳳溟劍眉微微一挑:“怎麼?難道你不打算給朕知曉?”難道說,楊直前來稟報他,竟是他自己擅自做主?
聶無雙輕笑:“不,臣妾只是覺得這種事只能隨了緣分,火麒麟能捉到就好,捉不到也是命。這麼多年過去了,臣妾已經不強求了。”
她的話似漫不經心,又像是灰心喪氣。蕭鳳溟心中微微一突,不由凝神看向她的眼睛。
他的目光似刀一般太過銳利,幾乎令她覺得面前的蕭鳳溟與往日溫和的帝王判若兩人。她垂下眼眸,躲開他的逼視:“臣妾說錯話了嗎?”
“不是,朕會為你捉來火麒麟的。”蕭鳳溟說道,聲音不大,但是足以令她震動。
蕭鳳溟轉過頭,看著亭外皚皚白雪:“朕曾去過崑崙雪山,那邊的確有火麒麟。”
他頓了頓:“也只有朕知道哪裡有。”
……
聶無雙回到了宮中,心中的震動依然久久未平息,火麒麟、蕭鳳溟,還有自己身上恰巧的寒症,這之間又有什麼關係令她這麼不安?
不,怎麼會呢?她身上的寒症是那夜在應國被顧清鴻一碗打胎湯藥落下的病根。跟這些恰巧的事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眉心緊鎖。楊直悄悄走了進來,見她依然愁緒滿懷,不由勸道:“皇后娘娘,晏太醫吩咐過,娘娘不可憂思過重。”
聶無雙看了他一眼,忽地問道:“是誰告訴皇上火麒麟一事的?”
楊直心中微微一驚,想要否認,但是卻轉了念頭,跪下道:“是奴婢說的。”
聶無雙定定看了他半晌,這才問道:“為什麼?”
“因為奴婢知道娘娘一定是想要有孩子的。既然有這個希望,為什麼不稟報皇上,讓皇上來操心呢?”楊直坦然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