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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國皇帝見他如此狠絕,終於斷絕了求和的心思,召集殘部瘋狂抵抗。仿佛感到了滅國將至,齊國百姓對蕭鳳青又是恨又是怕。可是恨與怕終究阻止不了蕭鳳青南下的鐵蹄。
武德四年八月,炎夏。引鳳台的中的玉清宮中,涼意習習。聶無雙批閱完奏章,疲倦抬起頭來,扶著腰慢慢站起身來,此時她已是五月有餘的身孕,不知為何,這肚子如吹了氣球一般長得飛快,可是她的四肢依然瘦骨伶仃。悶
她想要站起身來,但是試了幾次卻是無法,端著補湯的夏蘭見狀連忙上前去扶,嘴裡嘮叨:“娘娘現在身子重了,萬事要小心,要是有什麼閃失,奴婢豈不是罪該萬死……”
聶無雙任由她嘮叨,面上露出無奈的笑意。現在引鳳台中,只有夏蘭還在身邊不忌諱她的身份,嘮嘮叨叨,這個宮中,隨著她的威嚴日盛,已經很難聽到這樣窩心的話了……
聶無雙由夏蘭扶著慢慢地走,輕扶隆起的小腹,感覺著裡面孩子在微微動著,想像著它漸漸長成的眉眼,她的面上不由露出慈愛的微笑。夏蘭看著她微笑出神,不由心中一慟。
如今的聶無雙已是全天下手中最有權勢的女人,卻也是最可憐的女人,每到深夜,她都聽見她低聲的嘆息,每次起身,往往總能看見她散著長發,怔怔看著天上的一輪圓月,懷著身孕,大腹便便,卻令她的身影更添幾許淒涼。
夏蘭想著,忍著心頭的酸楚,又絮絮叨叨說了起來。聶無雙含笑聽著,淡淡道:“就你這麼操心,若是有空,幫本宮fèng幾件小衣才是正理。”
夏蘭連忙道:“這個是自然的,奴婢已經開始做著了,保證能穿到小皇子七八歲都還有的。”
聶無雙聞言,怔怔發呆。夏蘭不知自己哪裡說錯了話,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是不是奴婢說錯了?”
“不是。”聶無雙回過神,忽地道:“去把你做的小衣服拿來讓本宮瞧瞧。”
夏蘭見她面色平靜,不知她心中到底是喜是悲,連忙去拿來,過了一會,宮女抬來整整一個小樟木箱子的小衣服。夏蘭獻寶一樣在她面前一一展開。
聶無雙手輕撫過做工精緻的小衣服,滿月小、|帽子、龍頭小鞋、一件件仔細看過。許久,她拿起一件小衣服,放在眼前仔細看。
“他能穿的時候,大概是幾歲了?”她忽地問。
“回娘娘的話,是三歲了。”夏蘭回答:“奴婢也做了一些小公主的衣服,看娘娘的身子,說不定懷的是龍鳳胎。”
聶無雙只是聽而不聞,只定定看著小衣服,在胸前比劃,半天,淡淡道:“三歲了,那三歲該有這麼大了。真想看到他穿這件衣服是什麼神氣樣子。”
她的眸光透過小衣服,面上漸漸露出恍惚的笑意。夏蘭忽的明白了她的話,眼中陡然流出淚水,卻不敢哭,只能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匆匆退下。
“報!——太后娘娘,邊關急報!”內侍拔尖的聲音劃破這難得的靜謐。
聶無雙心頭一跳,放下手中衣服,冷聲道:“進來吧!”
邊關急報,這是她特許過的,不用通傳就能入殿中來,
內侍匆匆進來,呈上手中蜜蠟封著的戰報。聶無雙接過,連忙打開,心口怦怦直跳,手都微微顫抖起來。這幾日隨著兩邊戰事的激烈,每一份戰報她都看得戰戰兢兢。生怕聽到一點一點做夢都不願意聽到消息。
她顫抖打開,才看了幾行就不由捂住嘴,眼淚滾滾落下。內侍不知所以,顫抖地伏地跪在一旁。
“勝了!勝了!”她的淚滾滾落下,嘴裡喃喃自語。
“什麼……勝了?”內侍聽出她口中的狂喜,不由傻傻問道。
“齊國……勝了!殿下打到了齊京……他……他做到了……”聶無雙忍不住嗚咽哭道。
勝了!蕭鳳青勝了!不到一個半月,終於聯合自己的兄長一起攻到了齊京,他真的做到了。齊國已經時日不久了。她的大仇終於以這樣一種令她措手不及的方式,突然在望了。
心中的委屈,痛苦,那五年來的愛恨情仇仿佛終於找到一個口子,猛地傾瀉出來。
引鳳台的玉清宮中空蕩蕩的,只有她嗚咽的聲音一聲一聲,傳得老遠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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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九章 破軍嶺破
那邊齊國攻克在望,那一邊,破軍嶺卻是狼煙四起,百戰之地。
破軍嶺果然是百年雄關,從前抵禦住了秦軍多年的滋擾,而現在歷經戰火洗禮卻是越發令人蕭鳳溟一個半月發動不下一百多次的攻城,但是顧清鴻在城關之內,運籌帷幄,既有糧,又有數不盡的士兵,很快輕輕鬆鬆就打垮了蕭鳳溟的進攻。戰事僵持不下,蕭鳳溟十萬軍隊在關外十分吃力,而顧清鴻龜縮在雄關之中,鎮定自若。累
怎麼辦?蕭鳳溟幾日對著破軍嶺劍眉緊鎖。可是依然想不出任何有用的法子。
幾次召集幾位大將軍商議,都商議不出什麼切實有用的辦法。軍糧已經快要吃完,秋收又還要一個月,秦地寒冷,九月就開始下雪,他們十萬兵馬身上沒有過冬的衣服,又怎麼能熬過接下來沒有糧糙,沒有冬衣的寒冬?
面對著愁眉不展的將軍們,蕭鳳溟心中湧起一股說不出的煩躁。
“難道就讓十萬士兵跟著朕死在這裡嗎?!”蕭鳳溟不由怒道。
底下將軍見帝龍顏大怒,連忙跪下,紛紛磕頭謝罪。
蕭鳳溟煩躁之極,一揮手,把案上所有東西掃落在地。憤而走出御帳。
“備馬!”蕭鳳溟怒道。很快有士兵牽來御馬。蕭鳳溟翻身上馬,揮鞭而去。眼前是茫茫糙原,獵獵的風從臉頰拂過,可是再猛烈的風也吹不散心中的怒火。悶
她為了蕭鳳青,竟然決絕如斯!
聶無雙!聶無雙!心中吼出這個名字,在風中卻已是不知到底是痛多一些,還是恨多一些。
天漸漸暗了,天邊的星子亮起,蕭鳳溟終於停下肆意縱馬,茫茫糙原,如黑夜下的海,那麼無邊無際。心中翻騰的怒意漸漸平息。
戰事不順,他遇到過許多,可這一次究竟是什麼蒙蔽了他的眼睛,看不清楚眼前破關的關鍵所在。天上有夜鳥桀桀怪叫著從頭頂上飛過。
他出神看著,忽地眼中一亮,心中豁然開朗……
……
武德四年八月底,與秦地相接的破軍嶺上突然飛起很多風箏,正當嶺中的守城士兵不知所以的時候,那些風箏突地斷了線,紛紛掉落在關口中。正當他們猜測這些風箏的怪異之時,關口下的軍隊忽地點燃弓箭上捆綁住的火條,勁弩張開,如蝗的火箭紛紛she入關中,一剎那間,火箭跌在破軍嶺的城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