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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悠然語氣淡淡的,聲音不高,卻聽得出他現在的憤怒,“公爵夫人,你想給我一個下馬威我並不在意,但是你不該讓他動我的學生,一個幼崽兒,僅僅是一個眼神就得到他的反擊,他剛才的行為是謀殺!”
一聽楚悠然把這個罪名扣在了自己的頭上,公爵夫人面色一寒,面色不善的看了動手的僕從一眼,周圍一個年長的人把那人拖到一旁,甩手就給了兩個耳光,呵斥道:“廢物!眼睛瞪那麼大,嚇到孩子怎麼辦!”
公爵夫人冷聲說:“楚悠然,注意你說話的語氣,誣陷本夫人可是重罪。”
楚悠然冷笑一聲,從沒有過的牙尖嘴利,“只要不是廢物,都能感應到他精神力的波動,夫人沒有察覺到嗎?”
“楚悠然,你放肆!”楚悠然指桑罵槐,這是赤裸裸的撕破臉,公爵夫人面色難看起來。
楚悠然笑了,再次恢復了溫潤優雅的模樣,性感的薄唇輕啟,偏偏不同以往的溫柔,此時竟勾勒出一個涼薄的弧度,眼神似笑非笑的看著對面,矛盾的氣質令人心生寒意,“我是帝國第一軍校校長的兒子,您不知道我父親是有爵位的嗎?我可是他唯一的兒子,是可以繼承他爵位的人,我為什麼不能放肆?夫人一來就想用身份壓我,我不計較,但是妄圖傷害我校的學生,壓上第一軍校的名聲,我決不罷休!”
公爵夫人氣的臉色漲紅,他承認他看走了眼,這根本就不是個軟懦易欺的雌性,一頂頂大帽子扣下來,還把學校牽扯在內,顯然是想把事情鬧大。如果這件事解釋不清楚,絕對會給公爵府帶來不利影響。
楚悠然面無表情的看著對方,毫不退讓,誰敢動迪洛一根毛,他就讓誰陪葬,不管對方什麼身份。
迪洛感受到楚悠然心情不好,抬起頭在楚悠然的下巴上蹭了蹭,無聲的安慰著,再看眼前的壯大叔,迪洛不屑的嘁了一聲,這個胖子,他記住了!
帶著學生特訓歸來的埃爾頓知道這個時間正好是楚悠然送孩子們回家的時候,為此特意在學校東門轉了一圈,果然看到了門口的楚悠然。不過現在的楚悠然,和他記憶中的溫潤的少年判若兩人。
埃爾頓雙眼陰鷙的看著下面,他喜歡楚悠然,最喜歡的卻是他的精神力。楚悠然是整個帝國唯一一個精神力達到S級的雌性,而且和任何雄性的精神力都能融合。為了他的復仇計劃,他必須得到楚悠然,不管楚悠然是什麼人,他都要定了!
眼看著下面的動靜已經引起了校衛隊的注意,兩個身穿軍裝的軍人走了過去,埃爾頓眼睛一眯,瞬間降落。
楚悠然看著埃爾頓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前,皺了皺眉,剛想閃躲就被對方拉住了手腕,埃爾頓俊朗的臉上滿是關心“悠然,沒事吧?”他眼裡深情如水,溺的楚悠然有些喘不過氣來,想躲開卻發現一臉緊張的埃爾頓沒有想要鬆手的意思。
楚悠然蹙眉,剛想開口拒絕,就發現手腕一松,埃爾頓一臉震驚的看著迪洛,而迪洛的爪子上竟然帶著金色光暈。楚悠然第一次見迪洛對一個人有這麼重的敵意,竟然連異能都用上了,如果不是埃爾頓躲閃及時,絕對受傷。
不過也虧了迪洛,楚悠然側身躲開埃爾頓,一臉淡漠。
埃爾頓的到來算是打破了原來僵硬的氣氛,不過楚悠然並沒有罷休的意思,在對面的人身上掃了一圈,把他們的模樣一一記下之後,楚悠然嘴角一挑:“公爵夫人請回吧,請等待議會的傳召,我們不見不散。”
“楚悠然!”眼看楚悠然想走,公爵夫人一揚手,對身後的人示意,“攔下他!”如果讓楚悠然就這麼走了,這次的事情就更說不清了,特別是傷害幼崽兒的罪名。這個小賤人心思真是歹毒,竟然給他扣了這麼一項罪名。
氣氛再次劍拔弩張,這時楚悠然卻心思一動,好像心靈感應一樣,轉身回頭,就見一架銀色飛行器募然出現在頭頂,艙門打開,一臉淡漠的威爾斯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面色看不出喜悲。他沒有戴軍帽,軍裝大衣也只是隨意的披在身上,夕陽的餘暉照在他的身上,在其金色的發梢上鍍上一層暖暖的金色,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慵懶隨意。
明明沒什麼表情,更看不出喜怒,威爾斯的出現卻令全場的氣氛瞬間將至冰點。
這張臉對於整個帝國的子民來說都不陌生,威爾斯本人更是帝國的精神支柱,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威爾斯是帝國的守護者,同樣是精神偶像。在場的人全都忘記了反應,誰也沒想到威爾斯會突然出現在學校,還是在這個只供幼兒出入的側門。
威爾斯淡淡的掃了下面一眼,伸出長腿,好似從上空一腳邁了下來,輕鬆隨意。然而,在其長靴落地的那一剎那,衣擺卻劃出一道冷厲的弧,連空氣都好像翁隆一聲,在場的人除了楚悠然和迪洛,都感覺精神上好像被狠狠的踩了一腳,這一瞬間都有些失神。
威爾斯好似沒有察覺一樣,看了眼對面的楚悠然,背著手閒庭信步的走了過去。
楚悠然嘴角勾起來,無視眼前的氣氛,笑著問:“你怎麼突然跑來了?”
威爾斯走過去摟住楚悠然的肩膀,細心地把楚悠然額前微亂的那一縷髮絲理順,語氣依舊不急不緩,沉穩嚴肅,“我餓了,所以提前回來了。”
楚悠然被逗笑了,這個大貓,明明是知道了他遇到了麻煩才趕回來的,心口暖暖的,被公爵夫人惹出來的氣好像也消散了,楚悠然輕鬆的說:“那我們走吧。”
威爾斯攬住楚悠然的腰,主動抱過迪洛,掂了掂,嫌棄道:“胖了!”
迪洛(▼皿▼#)
終於反應過來的公爵夫人剛想行禮,就看到眼前這一幕,頓時被震驚的腦子嗡了一聲,頭皮發麻,冷汗瞬間就染濕了後背……他腦子裡現在只剩下一個念頭:完了!
公爵府的人都一臉慘白,全都看向公爵夫人,好似想找個主心骨一般,一看到公爵夫人這個表情,也都一臉死灰。此時他們看公爵夫人的眼神也有些怨恨,都是他嬌生慣養的好兒子,搶美人搶到陛下的頭上,還有那個陛下抱在懷裡的小豹子,再傻也知道了他的身份,對皇室成員不敬,試圖攻擊皇室幼崽兒,死罪!通通死罪!一向殺伐果斷的陛下絕不會放過他們!
果然,威爾斯摟住楚悠然的腰轉身的瞬間,用一隻手壓下折騰的迪洛,淡淡的對身後的皇家衛隊說:“都抓了,一個也不要放過。”
皇家衛隊直屬威爾斯個人調遣,他們可不管對方什麼身份,也不管你是不是雌性,全都嚴格執行任務。
薩羅公爵府的人顫抖的看向公爵夫人,“夫人,怎麼辦?!”
嚇唬迪洛的那個家僕臉上毫無血色,哆哆嗦嗦的就想跑,迎接他的是一條穿著皮靴的長腿,直接一腳踹在腿上,咔嚓一聲,骨骼斷裂的聲音伴隨著刺穿鼓膜的慘叫聲,讓公爵夫人瞬間回神,他顫抖著扶住身邊一個家僕,勉強站穩沒有失了顏面,咬著牙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一些:“不要反抗,老實配合。”不配合就是死,皇家衛隊執法的時候從來生死不論。
威爾斯說的是一個也不要放過,士兵們可沒有接到放過埃爾頓的命令,一個個都像開封的利劍,一言不發,行動迅猛,連埃爾頓一起綁了。學校的衛兵跑過來證明埃爾頓的清白,護衛隊也絲毫沒給留情面,直接告訴學校的守衛,讓學校負責人到相關部門保人,嚴格執行任務。
被摁住的埃爾頓看著威爾斯的背影,灰色的眼眸因為情緒太過激動漸漸變成黑色,修剪整齊的指甲狠狠扣在手心,力道大的依舊掐破掌心,掌心的刺痛讓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隨後沉默不發的被帶走,絲毫沒有反抗。
楚悠然想回頭看了一眼,卻被威爾斯摟住腰,幾乎是把他整個人摁在自己的懷裡,無言的拒絕。
楚悠然好奇的挑挑眉,下意識的問:“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吃醋?”威爾斯嘴角輕輕勾起一點點弧度,揉了揉楚悠然的腦袋,就像在揉一個脆弱的毛球,珍視又溫柔,“醋是什麼?一會兒你做給我吃。”
楚悠然嘖了一聲,暗說嘴巴真是硬,不過念在迪洛在這裡,他也不好說什麼,只是把腰上的手拽下來,抓在手裡,十指相扣,笑容淡淡的,動作卻很堅定。
威爾斯看了看他,嘴角再次勾了勾,心情不錯。
迪洛看看左右,發現都沒人說話,這才伸出爪子,吹了吹小黑爪上淡淡的金光,得瑟的開口:“我剛才保護了蠢老師。”
威爾斯這次竟然沒有諷刺,而是少有的誇讚道:“很棒!”
“按照約定,你要教我轟隆轟隆那一招!”就是把金色的球聚集在掌心,扔出去轟隆轟隆!
威爾斯點頭,答應的特別痛快,“教!”
楚悠然狐疑的問:“你們私下裡是不是做了什麼約定?”
威爾斯搖搖頭,迪洛點點頭。
叔侄倆互相對視一眼,被蠢侄子賣了的威爾斯無奈點點頭,迪洛反應過來機靈的搖搖頭。
然後兩人都驚詫於對方的弱智,相看兩相厭,兩張臉上都是大寫的:蠢!
楚悠然:“噗!”
回到家之後,楚悠然把晚上要吃的菜從冰箱裡拿出來,讓機器人管家去處理乾淨,他坐在沙發上給迪洛揉著肚皮,問剛換下一身軍裝的威爾斯:“那位公爵夫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威爾斯挑眉,“怎麼處理?當然是公事公辦,襲擊皇室幼崽兒,試圖綁架准王后,隨便一個罪名,都能治他的罪。”
楚悠然驚呼:“你要公布我的身份?”
威爾斯蹙眉看他,“你不想?”
楚悠然嚴肅冷靜的說:“一點都不想,別人找我麻煩怎麼辦?帝星的雌性肯定會把我當成敵人,做夢都想找我麻煩,我才不想這麼早就暴露在眾人眼中。”
想要在全帝國面前表白卻慘遭未婚妻拒絕的國王陛下:▼_▼————————————
薩羅公爵府晚上才得到消息,知道前因後果之後薩羅公爵整個人都被抽空了力氣,癱坐在椅子上一籌莫展。查到了楚悠然和一個豹族雄性有曖昧,卻沒想到那個人竟是當今陛下。很好,這是要把整個公爵府都賠上!
盧克知道自己的母父去見楚悠然,被僕從伺候的吃飽喝足之後搖著尾巴跑來找自己的母父,發現只有父親一個人坐在餐廳,也沒注意薩羅公爵的臉色,吊兒郎當的問:“父親,楚悠然答應婚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