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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真是難為一向沒什麼耐心的施施在裡面笑了一上午。
「終於快結束了!」施辰抹了一把臉,兩人相視一笑。他們就站在門口巨大的柱子後面,不注意也不容易看見。不過還是下意識站得筆直,雖說是偷閒出來喘口氣,但這樣的場合還是不能失了儀態。兩個人都累的夠嗆,從天亮忙到現在,腳下跟踩了旋風一樣。
「等我結婚的時候你得過來當伴郎,拉出來簡直太有面子了!」施辰伸手扯了扯孔晏的臉,學著施施的口氣,「你看,這是我弟!長得好看吧?比你喜歡的那個誰誰誰怎麼樣?我弟弟可是天生長這樣,你那個誰誰誰敢說自己是生成這樣的?在老娘面前顯擺!」
孔晏有些無語地拍開他的爪子,「讓施施姐見了,少不了一巴掌。」對於施施走到哪兒把他帶著顯擺到哪兒的行為,他也很無奈。恐怕過了今天,滿京城都要傳「施施看上了一個美少年連訂婚儀式都不忘帶身邊」這樣勁爆的話題了。
「行吧行吧,她這不是沒看見嗎?」施辰鬆了松領帶,調侃道,「我就說吧,施施就跟個母老虎似得,占山為王,凡是她山上的小動物,都是她要護著的……」一陣引擎的轟鳴聲由遠及近,打斷了談話。兩人都不由地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客人都來的差不多了,這個時間點來的又是誰?難道是砸場子的?
沒幾秒就看見一輛火紅色的跑車以極快的速度往大門口開過來,一個漂亮的漂移停在了台階下面。
看著這熟悉的小跑,孔晏突然眼皮一跳。
從車上下來的,果然是蒼黎。
他腳踩一雙黑色機車靴,貼身皮褲勾勒的一雙腿分外修長,上身穿了一件硬漢風的皮夾克,帶著古馳的墨鏡,身材高大,一眼望過去簡直全是腿。他一出場就鎮的滿場安靜,門口來來往往的人視線都落在了他那兒,也不知道是在看人還是在看車。
蒼黎取下了墨鏡,整張臉都露了出來,吹了聲口哨,門口明顯傳來幾聲抽氣聲。他似乎很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環顧四周,像是發現了目標,勾起嘴角露出了微笑,接著便大步跨上了台階。
施辰看著這做派,眼裡全是驚嘆,「想我當年最想要的出場方式,也不過如此啊!」不過不管他怎麼求,他爸他爺爺他哥都沒給他買一輛小跑,理想當然落空了。話音剛落,就看見那個男人站在了自己面前,一臉輕鬆笑意地打招呼,「晏晏,看來我們果然很有緣啊!」
上次在校門口分開的時候,蒼黎說的就是「有緣再見」。確實有緣,這不就再見了嗎?
孔晏回了神,反應了幾秒才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乾巴巴地回了句「你好。」換來了蒼黎的燦然一笑。
這時候,許柏庭穿著訂婚禮服從裡面急急走出來,看見蒼黎站在門柱子旁邊,有些驚訝地快步走了過來。
「蒼先生,沒想到是您親自過來,有失遠迎!」許柏庭三十左右,看起來有些嚴肅,對著蒼黎伸出手,帶著些許的拘謹。蒼黎聽他寒暄完,這才慢吞吞地把視線移過去,伸手快速地握了個手,實際上連皮膚都沒挨到。對著孔晏時臉上的笑容也全數收了回去,這變臉的速度看得一旁的施辰嘆為觀止。
但即使他這麼敷衍,許柏庭的表情都沒有變一下,看了看站這裡的人,有些試探性地找了個話題,「蒼先生和我弟弟認識?」現在訂了婚,他稱施辰為自己的弟弟也沒什麼問題。
蒼黎聞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我家晏晏一向低調。」說著一把攬住了孔晏的肩膀,把他往自己懷裡拽了拽。孔晏一個不留神,還真的被他給半抱在了懷裡,想起上一次在山洞裡面的記憶,耳朵尖瞬間就變得通紅。
蒼黎見他又要臉紅,瞬間心情大好,哈哈笑起來,一張臉顯得更加英俊。施辰在一邊有些不明白這發展,而許柏庭卻是在短暫的思考後露出笑容來,「原來如此,施施也經常向我提起孔晏。」不過心裡卻很疑惑,就他所知,這個男孩兒不過是施辰的朋友,挺得施家人的喜歡,所以他才記住了這名字,怎麼會和山海組扯上關係?
孔晏在他懷裡略略掙扎了一下,見力氣大不過他,之後也就隨他了。聽他睜眼說瞎話有些腹誹,自己什麼時候成他家的了?還我家晏晏?雖然心裡吐槽,但也沒拆台,這點眼色他還是有的,這男人顯然是在許柏庭那兒給自己撐場子。心裡有些熨帖。
蒼黎一直看著孔晏的神情,見他表情變來變去,另一隻手拍了拍他滿腦袋的白毛,「怎麼?又在心裡說我什麼壞話呢?」孔晏一驚,微微張大的眼睛猛地看向蒼黎,我心裡說什麼這你也能知道?你到底還有什麼些技能沒使出來?
蒼黎見他那受到驚嚇的小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這個小寶貝哦,總是讓他沒辦法不開心,把人往自己這邊攬了攬,又自顧自地笑起來。
孔晏見他笑的開心,也莫名地有些想笑。放在肩上的手掌很寬大,手心的熱氣滲進衣服里,皮膚都要被灼傷了一般。在這個「人」身邊,總是像曬著太陽一樣舒服。
宴會開始後沒多久,蒼黎就跟著許家人從後門出去,上了車也沒有開口的意思,一直在閉目養神,這態度讓來接人的司機有些忐忑。
到了許家,蒼黎一下車就看見一個中年男人快步迎了上來,想來是許柏庭的大伯許淳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