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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孔晏面前,他怎麼可能讓自己顯得那麼弱?
只需要給他幾天,身體自然就會將那些浸潤在筋骨血肉之間的瘴戾之氣給清除掉了。
孔晏墊著腳親了親他的嘴唇,真心實意,「你真的很厲害!」手握一桿九絕槍的蒼黎,真的如天神降世。
蒼黎用舌頭舔了舔自己被親了的嘴唇,心道,寶貝兒你要是說一句「老公,你真的很厲害」,我會更加滿意的!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龍王爺:終於在晏晏面前帥了一把,開心!(*/ω╲*)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娑砂
幾人收拾了一下戰場, 之後才想起之前在這裡的鄭徽和鄭樹國。不過……人呢?
秦征抱著不破劍認真回憶了一下, 有些不確定地問沈仁, 「我看見你一開始就把他們弄暈丟到神廟外面去了。」還比了一個捆綁的動作。
沈仁被他這麼一提醒,才一下記起來,「對!我丟出去了!」
孔晏:「……」外面這麼冷, 真的不會凍死了嗎?
走到神廟門口, 果然就看見了暈倒在地的兩個人, 沈仁上去看了看,「沒事, 應該就是被老大幹架的時候產生的餘波影響到了,肉體凡胎承受不住,所以暈了。」說著伸出一根比頭髮絲還細的人參須, 在兩人的心臟處輕輕碰了碰, 沒一會兒,就看見他們都睜開眼醒了過來。
鄭徽站起身, 看著面前的幾個人,雖然他沒有看到後面戰鬥的全過程,但只是最開始聽見的對話看到的景象, 就足以讓他明白, 面前這幾個人, 以及自己父親所說的「神明」,應該都不是什麼常規的存在。
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孔晏看著鄭徽一言難盡的複雜表情,心裡竟然有些開心——終於有人和我一樣, 世界觀被刷新的搖搖欲墜了!
木點墨再次充當新聞發言人,簡單利落地總結,「想必不該看的你也看到了,鄭樹國信仰的那個渣滓也已經死了。」說了兩句之後,他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
結果還沒等他想出下一句話,就看見鄭樹國被「信仰的那個渣滓已經死了」這句話刺激到了,整個人瘋了一樣朝著木點墨撲過來,嘴裡還叫著「什麼死了?誰死了?神明是不會死的!我的願望……對,我的願望!我的願望還沒實現……」
木點墨揮了揮手,糟心地將人定在了原地。
沈仁跟這樣的人說話也沒什麼耐心,「那是個什麼神?不要侮辱了神這個稱呼,就一個渣滓。你也是傻,這樣就被騙了?」
鄭樹國怔怔站在原地,已經魔怔了,一雙渾濁的眼裡滿是不可置信,喃喃道,「我的願望……」他脫了力一樣坐到了地上,像是沒了脊骨一般再也撐不起來了。
鄭徽在他身後輕輕喊了一聲,「……爸。」鄭樹國猛地抬頭,雙目兇狠,「你懂什麼!你要勸我什麼?我五十五歲了,在這個荒僻的沙漠裡面,什麼都沒有!我一輩子就在這裡,什麼也沒有得到……為了這個見鬼的古城,為了這個什麼都不是的東西,我還得了癌症!我快死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他的喊聲悽厲,像是鐵片刮著玻璃一樣刮著人的耳膜。
鄭徽看著這個頹喪的老人,終是有些於心不忍,聲音沙啞,有些哽咽,「爸,我們回去吧。」他停頓了一會兒,才堅決地開口,「我們去自首吧。」
「人不是我殺的!」原本已經脫力了的老人像是迴光返照一樣,惡狠狠地盯著鄭徽,「人不是我殺的,那兩個教授那麼傻,那麼容易被騙,兩個實習生也傻,還有那三個公務人員,都傻,他們都傻!我沒有動手!我沒殺人!」說到這裡,鄭樹國大笑起來,十分得意,「我沒動手,動手的都是那兩個教授,死有餘辜!哈哈——」
秦征覺得太吵,一下把鄭樹國給打暈了。
一路回去的路上,發現因為在神廟裡的打鬥,波及到了地面,很多沙丘都移了位置。回到保護站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大家都一晚上沒睡,於是打著哈欠各自回去了自己的房間休息。
鄭徽將父親送回了站長辦公室,仔細幫他把被子蓋好,又點燃了炭盆,這才回到了自己單獨的房間。
剛關上門轉身,他就看見自己房間的椅子上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袍的男人。那人全身被黑袍遮的嚴嚴實實,手中端著一個七彩琉璃做成的酒杯,裡面盛著的,是不知名的鮮紅色液體。
鄭徽神色如常地往裡走,沒有一絲驚訝,像是對方的出現是意料之中的一樣。
見他看到了自己,黑袍男人朝著他勾了勾唇角,蒼白的唇色像是生過一場大病,「怎麼樣,想清楚了嗎?」
鄭徽點燃了炭火盆,又喝了杯水,最後才脫了外套坐到黑袍男人的對面,斟酌了一下,直視對方漆黑的眼睛,「你和在神廟裡面被殺了的『那個』是同一種存在嗎?」雖然他在一開始就被送出了神廟,但是沒多久他就醒了過來,親眼看到了蒼黎斬殺了那個偽神的一幕。那個場景至今都還在他的腦袋裡面播放。
同時,他也無比渴望獲得那種毀天滅地的力量。
黑袍男人聞言,譏諷地笑笑,帶著不可一世的狂傲,「不要拿我和那種雜碎相比,我可是比他尊貴了不知多少的存在!」
鄭徽聽完,還有些猶豫,那黑袍男人面露不屑,「你這時候又猶豫了?之前讓我把你父親帶到神廟的人可是你,現在你難道又突然發現自己良心不安?真是虛偽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