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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把她當發泄的工具一樣,他瞪著她,一件一件數落慕容恆的不是——
「他若是我弟弟,就不該處處和我爭,處處搶我風頭!他若是我弟弟,就該收斂鋒芒,而不是目中無人,把我這個太子當做擺設!他若是我弟弟,就不該至今仍將兵權握在手裡,不肯交出來!
這麼多年來,父皇喜歡他,皇祖母也喜歡他,文武百官擁戴他,軍中的將士更是將他奉為神祗,唯他是從!我呢?我堂堂大燕的太子,像個跳樑小丑一樣,沒有人將我放在眼裡!
明心,你說,我錯了嗎?我被壓制了這麼多年,難道我連反抗的權利都沒有嗎?我是個男人,是堂堂的太子,不是傀儡,不是他慕容恆的影子!憑什麼,憑什麼他處處都要壓我一頭?!你知不知道,因為他,我這麼多年,活得有多痛苦?
我知道……我知道父皇一直想廢掉我,若不是有先皇的規矩在,長子為儲,且不能無理由地廢除太子,他恐怕早已經改立慕容恆為太子了!這些年,他一直想挑我的錯,甚至一直盼著我犯錯,因為我一旦犯錯,他就有理由廢除我,改立慕容恆為儲君!」
慕容璽憤怒到極點,悲痛到極點。說到後來,他雙眼猩紅得像血,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聲音也在顫抖!
他鬆開了明心,踉蹌著往後退了好幾步,樣子有些恍惚,他沒有人可以傾訴,他看著明心,嘴唇一顫一顫地發抖,「你知道,我這些年,有多孤獨有多害怕嗎?你知道,我是怎樣在如履薄冰地活著嗎?」
明心早已經淚流滿面,她撲過去,緊緊抱住他,「相公,你還有我,還有我們的孩子呢,你不是一個人,我不會讓你一個人,你別這樣,你這樣,我心裡難受。」
明心哽咽地哭泣,緊緊,緊緊地抱著他。
這個男人,原來是這麼脆弱。
她口口聲聲地說自己愛他,卻原來從來沒有了解過他。
難怪,難怪他會變成這樣。原來這些年,他竟活得這樣委屈。
「相公……」
「夠了!」慕容璽突然掰開了明心抱著的他的手,神色又變得冷漠,「別以為本太子跟你多說幾句話,你就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同。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不過,是他報復慕容恆的工具而已。
他冷目看了她一眼,大步地,離開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想起什麼,又提醒道:「我勸你不要自作主張給慕容恆通風報信,你現在再怎麼說,也是我慕容璽的太子妃,我若是出事,你,你們明家上下百餘口人,一個也跑不掉。」
明心聽言,臉色煞白,如墜冰窖。
~
次日,天蒙蒙亮,姜玲瓏就悄悄從床上爬了起來。
想到要出門,她昨晚興奮得一夜沒睡。
她睡在里側,從慕容恆身上爬過去,怕把他吵醒了,輕手輕腳的,像只做賊的貓。
好在慕容恆睡得還算沉。
姜玲瓏簡單披上個斗篷,就出了門,去廚房做早餐了。
做完早餐,端回臥室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進屋,慕容恆還在睡。
姜玲瓏捂嘴笑,走到床邊,跪在榻上,雙手撐在床板上,拖著腮,彎著眼睛,笑眯眯地看著慕容恆,「相公,醒來了哦。」
姜玲瓏笑嘻嘻地湊到慕容恆耳邊,輕輕喊他。
然而,慕容恆卻沒應。
「相公,親親相公,起床了哦。」姜玲瓏又甜甜地喊了一聲。
慕容恆其實早就醒來了,從姜玲瓏推開門的時候,就已經醒了。
不過,他在等。
這小丫頭喊他起床的花樣挺多的,但他最喜歡她的起床吻。
果然,姜玲瓏喊了半天,又是往他耳朵里吹氣,又是撓他痒痒,就是不醒。
姜玲瓏撇撇嘴,嘀咕道:「肯定是昨晚在宮裡喝了酒,今日睡得格外沉。」
一邊嘀咕著,一邊嘟著嘴巴湊到慕容恆面前,親親他的嘴巴,「相公,快起床了,咱們今天要出門呀。」
「相公?」
姜玲瓏又連著親了好幾下,吧唧吧唧,親得嘴巴都軟了,扁著嘴,「相公,你再不醒來,我以後可不親你了啊。」
慕容恆一楞,陡然睜開了眼睛。
姜玲瓏鼓著腮幫子,哼哼道:「相公,你得寸進尺,我親了十下,你都不肯醒來。」
慕容恆突然有點懵,楞楞地問了句,「你知道,我是裝的?」
姜玲瓏佯裝生氣地瞪他一下,「你以為我傻啊?」
她知道他想要親親才肯起來,可沒想到他這麼壞,居然讓她親了這麼多次。
慕容恆:「……」
☆、16.第16章
姜玲瓏做了早飯,伺候慕容恆洗漱之後,便推著他去外室吃飯。
剛出去,正巧慕容深從外面走來。
姜玲瓏忙招呼他,「七弟,你這麼早,吃早飯了嗎?」
慕容深笑道:「還沒呢,我剛過來安排人馬。」
姜玲瓏彎眼笑,道:「我們也沒吃呢,一起吃吧。」
姜玲瓏做的她最擅長的水煎包,還熬了黑糖粥,醃了一小碟酸豆角。
慕容恆見自家娘子熱情地邀請慕容深吃早飯,額角突突抽了一下。
視線落在桌上的早餐上。
桌上的早餐是他家小娘子最喜歡做的,水煎包配黑糖粥,再加一碟酸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