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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話,突然看向一旁的宋寶珠。
「啊?你……你說什麼?」
宋寶珠從見到慕容恆的第一眼開始,整個人就處於混沌狀態,目光就沒從慕容恆臉上挪開一下。
宋寶珠以前是很喜歡慕容恆的。有一回,慕容恆凱旋歸來,穿著銀色的戰甲,騎在高頭駿馬上,帶著軍隊京城,受百姓熱情參拜。
她坐在飯店二樓靠窗的位置,正好將慕容恆扶卓越風采看得清清楚楚。
從那一刻起,她便喜歡上了慕容恆。要不然他雙腿殘廢,而且聽說不能人道了,她是真的做夢都想嫁給他的。
可惜……她實在接受不了自己的丈夫是個殘廢,她覺得厭煩,怕走出來被別人嘲笑,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守活寡。
所以,太后賜婚的時候,她拼命地把這樁婚事兒往姜玲瓏身上推。
她本以為自己會高興,可此時此刻,當她看見即使坐在輪椅上也風度翩翩的慕容恆,心裡竟然有些後悔了。
這樣風度翩翩丰神俊朗的男人,明明該是她的啊。
宋寶珠心裡發悶,仿佛有什麼東西堵在胸口,憋得她喘不上氣來,非常難受。
因為落在慕容恆身上的視線太過灼熱,慕容恆微微抬了下眼,便見對面一名穿著粉色衣裳的女子正痴痴地看著他。
剛剛玲瓏喊她表姐,想必就是那個本來嫁給他的宋寶珠吧?
慕容恆不由慶幸,還好宋家沒捨得把這宋寶珠嫁給他。比起他的小娘子,簡直連一根頭髮絲也比不上。
他打量著宋寶珠。宋寶珠卻以為自己吸引了慕容恆的注意,立刻露出了一抹自己覺得很是明媚漂亮的笑容,微微低頭,害羞地捋著頭髮。
慕容恆連看她一眼都覺得厭煩,正準備移開視線,卻忽然看見她耳朵上戴著的耳環。
慕容恆盯著那耳環,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那不是他當初下給玲瓏的聘禮嗎?怎麼會戴在這個女人耳朵上?
慕容恆看著她,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兩下,忽然,側頭看向姜玲瓏,「那對耳環,不是本王給你的聘禮嗎?怎麼,你送給宋小姐了?」
姜玲瓏微微怔了下,隨即便往宋寶珠臉上看去。
便見宋寶珠耳朵上戴著一對血色通透的瑪瑙墜子。
這瑪瑙耳環,她倒是沒有見過,只是當時出嫁的時候,嬤嬤一直說,那盒子裡裝的應該是對血色的瑪瑙耳墜。但當時宋寶珠打開盒子,卻是另外一對。
想必是被她掉包了。
慕容恆之所以一眼就認出來,是因為這對耳環全天下僅此一對,是他的戰利品。當時覺得特別,就留下來了。
沒等姜玲瓏回答,孫嬤嬤立刻替她開了口,「王爺,原來這耳墜子真是您送的啊!當時王府來下聘的時候,老奴就無意間看見了,因為裝著這耳墜子的盒子很是特別,所以老奴記得特別清楚。不過……不過後來王妃娘娘出嫁的時候,表小姐將那盒子拿來的時候,裡面的耳墜子就變成一對白色的了。老奴當時還以為,是老奴眼花看錯了呢。」
孫嬤嬤這話,雖沒明著說,但其中意思,卻是很明顯地指認宋寶珠掉包。
宋寶珠氣得臉色白一陣青一陣,手指著孫嬤嬤,怒道:「孫嬤嬤!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這耳墜子分明是我爹送給我的,什麼時候變成姜玲瓏的聘禮了?!」
她話音未落,便感覺一道凌厲的視線掃向她。
宋寶珠嚇得心口一顫,下意識地往那道視線看過去。
慕容恆正看著她,冷著臉,深邃的眼,冷而厲。
他冷著臉不說話,可光是那冷厲的眼神,便令人打從心底里發寒
狡辯的話,頓時噎在了喉嚨口,再也沒有勇氣說。
慕容恆微微抬眼,冷淡開口,道:「取下來。」
☆、12.第12章
宋寶珠臉色煞白,「王……王爺……」
「怎麼?要本王讓人來幫你取?」慕容恆冷目看著她,面上滿是不耐煩。
宋寶珠咬著嘴唇,眼眶通紅的,快哭了。
要是把耳環取下來,豈不是就是承認她掉包了嗎?
龍氏見狀,哪裡捨得讓女兒受這等委屈,忙笑嘻嘻地打圓場,「王爺,您誤會了呢,這耳墜子真是我們家老爺送給寶珠的,至於玲瓏的那一對,是她自己不小心弄掉了呢。是吧,玲瓏?」
龍氏看向姜玲瓏,臉上在笑,可眼裡卻帶著威脅之意,逼著姜玲瓏配合她。
姜玲瓏只做沒看見,道:「舅娘說的什麼話,我何時弄掉了相公給我的聘禮?我根本從來就沒看見過啊。」
「你——」龍氏眼睛一瞪,就欲發火。
這死丫頭,果然是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夠了!」慕容恆黑著臉發了火,目光凌厲地掃了一眼龍氏,道:「這枚血玉耳墜,是本王三年前在伏夷得來的戰利品,全天下就此一對,容不得你們狡辯!本王最後再說一次,取下來!」
慕容恆發起火來,比閻王爺還可怕,宋凌天嚇得手心都出汗了。
他比誰都清楚,這個閻王爺一旦動怒,誰也猜不到他接下來會做出什麼事情。儘管他現在雙腿殘廢,但陛下一日不收回他的兵權,他便依然大權在握,誰都不放在眼裡。
宋凌天趕緊戰戰兢兢地站起來,瞪著宋寶珠,「混帳東西!還不快取下來,還給王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