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姜玲瓏一看見慕容恆,莫名就想到剛剛書里的畫面,心跳頓時加快,使勁搖頭,「沒,沒事!」
「你手裡拿的什麼?」
「沒什麼!」姜玲瓏下意識將手裡的東西抱緊。讓慕容恆發現,她就沒臉活了。
這皇祖母也真是,第一次見面就送她這麼份「禮物」,好難消受。
姜玲瓏將那布包遞給隨她一起進宮來的梅香,悄悄叮囑她,「拿好,千萬別讓人看見。」
梅香甚少見到自家小姐如此嚴肅的模樣,深知定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很是慎重地點頭,「我知道了,小姐。」
姜玲瓏空出手來,幫慕容恆推輪椅。
出宮的時候,途經御花園。
迎面,一名身穿明黃色長袍,肩上披著黑色大氅的年輕男人,正往這邊走來,他身後,跟著一隊帶刀的大內侍衛。
那男人穿的是太子服飾,身份顯而易見。
慕容恆掃了一眼,冷聲對姜玲瓏道:「走旁邊條路。」
「啊?」
姜玲瓏愣了下,雖然不知慕容恆為何突然要避開,但還是立刻就照做了。
然而,剛掉頭,就聽見一道身後響起一道洪亮的男聲,「站住!」
一聲吼,嚇得姜玲瓏立刻就停了下來。
慕容璽大步走到慕容恆面前,居高臨下地瞧著他,「呵呵,四弟,怎麼見著大哥就躲呢?就這麼沒臉見人嗎?」
慕容璽話音剛落,姜玲瓏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沒等慕容恆開口,就道:「太子這是什麼話?我相公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姜玲瓏話音一落,慕容恆和慕容璽都愣住。
慕容恆愣住,是沒想到這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丫頭,竟然會為了他,跟太子頂嘴。
慕容璽愣住,是沒想到,居然有女人敢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
狹長的眼睛危險地眯了眯,慕容璽目光緊緊地盯著姜玲瓏,「你就是宋凌天的女兒?」
姜玲瓏看了他一眼,懶得搭理他,推著慕容恆就準備離開。
還沒走兩步,慕容璽身後的兩名侍衛,便橫刀攔在她脖子前。
「放肆!」慕容恆突然厲喝,沒見他動作,卻見前一秒還攔在姜玲瓏面前的侍衛,突然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眼睛大睜著,人卻已經死了,額頭上插著一把小匕首。
姜玲瓏第一次看見死人,嚇得臉色慘白,雙手不住地發抖。
慕容恆握住她手,輕輕捏了一下,仿佛無聲在說:「別怕。」
姜玲瓏慌張地移開了視線,本能地地握緊了慕容恆。
一切都發生電光火石之間,速度非常快。甚至沒有人看見慕容恆是怎麼動手的。
剩下的侍衛見同伴突然死去,全都本能地往後退了兩步,離慕容恆遠一些。
打從慕容恆雙腿被廢,所有人都以為他徹底成了一個廢人。卻忘了,慕容恆征戰沙場十多年,是往城牆一站,就能將敵軍嚇破膽的地獄修羅。
即使廢了雙腿,手上的功夫卻不曾落下。
慕容璽震驚得瞪大了眼,他萬萬沒料到,殘廢了的慕容恆竟然也還有如此身手。
「四弟!你這是什麼意思?!」他憤怒地瞪著慕容恆。
這混帳!從前便處處壓他一頭,如今成了殘廢,竟然還敢殺他的人!
慕容恆臉色陰冷,嗓音如冰,目光冷淡地盯著慕容璽,「大哥沒看見嗎?這狗奴才,竟敢把刀架在本王王妃的脖子上。直接殺了他,算是便宜他了。」
他語氣輕飄飄的,仿佛殺個人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不值一提。
慕容璽被堵得好半晌說不出話來,臉色實在難看。
自己的人被殺,無疑是在打他的臉!
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這慕容恆分明是沒把他這個太子放在眼裡!
慕容璽只覺得跟吞了蒼蠅似的憋得慌。
事到如今,這殘廢憑什麼還這麼囂張?!
慕容璽身為皇帝長子,是命定的太子。不過他資質平庸,這幾年,皇帝已經動了廢他的念頭。而慕容恆卻是文武雙全,無論是治國還是行軍,都乃人中之龍,是難得的奇才。
皇帝甚是喜歡自己這四兒子。每每看著自己的四兒子,再對比慕容璽,便對慕容璽感到厭煩地無比。
因常拿慕容恆和慕容璽做比較,慕容璽備受打擊,從小到大,便將慕容恆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如今慕容恆變成殘廢,他便恨不得將他踩進泥土裡。
突然,笑了一聲,「四弟說得對,這狗奴才確實該死。」
說著,面上忽然做出一派關心的樣子,轉了話題,「對了四弟,有件喜事忘了告訴你,明心懷孕了。」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慕容恆的表情。
雖然慕容恆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好像完全無所謂的樣子。
可慕容璽心裡還是無比痛快,想到自己每晚將慕容恆的青梅竹馬按在床上狠干,心裡就非常驕傲。
這些年來,慕容璽一直以為慕容恆喜歡明心。當初之所以娶她,也是為了讓慕容恆痛苦。
然而,他卻不知,慕容恆根本從來沒有喜歡過明心。雖然是一起長大,但頂多將她當妹妹而已。
所以,當慕容恆聽見明心懷孕的時候,只是面色平靜地說了句,「恭喜。」
慕容璽聽言,卻還是以為他是在強撐,心裡十分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