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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說得好,就是一個理字!」
這麼多天來,李隆昌就是因為尋不出一丁點優勢而惶惶難安,此時忽然聽到一個理字,仿佛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前豁然開朗了起來。他霍地站了起來,來來回回在房間中踱了兩步,忽然指著那個謀士道:「你,回去給我草擬一個方略出來,要是好,我立刻就提拔你首席,月例翻倍,再設法抬舉你出身!」
「多謝王爺!」
人一走,李隆昌便捋須沉思了起來。有些事情他一向不願意去做,也一向不屑去做,但現如今為了保全自己,卻不得不多多下功夫。不就是裝可憐博取同情心麼,只要下功夫,還怕不能做到?再過不久就要開恩科了,士子之心倒是可以利用。這個江山這個天下,終究還是得和士大夫共治的。而這些人對於牡雞司晨有什麼看法,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母后,看著吧,你只認為我不適合坐在那個位子上,我就設法坐給你看!我有足夠的時間去耗,在那種窮鄉僻壤呆了那麼久,我地耐心足夠好了!
他忽然推開了緊閉的窗子,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最後抓起桌子上的一個筆筒,猛地往院子中央砸去。那滿筒地筆一支支掉落在地上,發出亂七八糟的響聲,更吸引了一群護衛地目光。他卻只是死死盯著那跳動著地筆,漸漸止歇了笑聲。
惟有出其不意,方才能夠有勝算!
網友上傳章節 第三卷 欲上青雲路 第二十三章 別樣心思
「外頭已經有議論了。」
聽到這突兀的一句話,崔夙不禁愕然回頭,見是田菁站在自己身後,不由大喜過望。為了把握各地駐軍,田菁一直領著太后之命率鐵衛奔波在外,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她原本準備如以往一樣上去相迎,忽然瞧見左右儘是宮女太監,還有幾個剛剛調來的書吏,頓時又止住了這種衝動。「什麼議論?」
田菁往左右瞧了一眼,幾個宮女太監率先知機地退出,而幾個書吏忖度情形不對,瞧了一會也慌忙退出,直到房間中只剩下了她和崔夙兩人。此時,田菁方才上前兩步,剛剛準備行禮,便被崔夙一把拉了起來。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鬧這種虛套?」
「我不是沒辦法麼?誰要你如今名頭大?鎮國平安長公主,這外命婦當中以你為第一,誰敢像以前那麼隨便?」田菁輕輕一笑,這才愛憐地在崔夙雙肩上一壓,「徐瑩早就說過你會走太后的那條老路,我還一直說她是烏鴉嘴,如今看來,她果然比我看得透徹。唉,造化弄人,又豈是我們能夠說得清楚的?」
崔夙聞言頓時沉默了,繼而便勉強一笑岔開了話題:「菁姨剛剛說外頭有議論,都在說什麼?」
「還能說什麼,如今人家能夠嚼舌頭的,自然只有一個話題而已。」田菁拉著崔夙坐下,隨後淡淡地吐出四個字,「無非是母以子貴。」
聽到母以子貴四個字,崔夙心頭立刻無比透亮.Wap,16K.更新最快.現如今新帝已經登基,那麼。作為皇帝的生母,還是貴儀的豫如自然是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如果只是按照昔日情份來考量,她自然是不介意給一個名分。問題是,那可是皇太后而不是尋常太妃。倘若因此而有什麼差池,反而是害了這個昔日的身邊人。
「你現在應當知道事情地嚴重性了吧?」田菁見崔夙面沉如水,便順勢提醒道,「我知道你念著昔日舊情,而太后想必也是考慮到日後的實際情形。所以不曾真正痛下決斷。但即便如此,卻也不能不咸不淡地把這件事吊著。說起來,若是杜皇后當日沒有因為祁國公的事情而被廢,事情反而容易一些,就是陳淑妃……」
崔夙微微嘆息了一聲,面上露出了一絲怔忡。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沒有如果,杜皇后如果真地成了太后,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即便是陳淑妃正位中宮。陳家的聲勢一旦太盛,誰敢說日後就不會發生竊國之事?反倒是豫如原本出身卑微,不立皇太后雖然可能引起外邊地議論。但總歸比前面兩種結果好。田菁勇則勇矣,說到機謀達變。畢竟還是稍遜一籌。
「對了。菁姨,駐紮在各地的軍隊可曾有異動?」
田菁的臉色倏然一沉。沉吟許久,她方才用一種很不確定的語氣說道:「說是沒有異動也行,但據我看來,只怕是明里風平浪靜,暗中卻是波濤洶湧。我先頭都是微服在民間訪查,很是聽到了一些不好的風聲,等到一亮明身份再查,又好似什麼都沒有了。所以,我覺得還是該重視一下軍隊,畢竟,我朝大將擁兵在手地並不在少數。對了,我聽說秦達至今還沒有回來?」
崔夙這些天最感到心煩意亂的便是秦達和沉香,前者是曾經在太后遇刺一案中大放異彩的侍衛精英,後者則跟了她好些年,情份非比尋常。不過是讓他們出京城去採買人使喚,卻已經一年多沒有下落,這實在不能不讓她焦慮萬分。偏偏秦達之父秦穆倒是豁達,幾次信箋往來時都認為不會出事,倒是讓她直心中擔憂。
「只希望吉人自有天相吧。」
用這句話結束了此番商談,崔夙便引著田菁去見太后,見太后仿佛有私話對田菁說,她便前往延福殿逗弄皇帝。李禎現如今還不到周歲,平素自然不可能一直裹著那龍袍,只是身邊乳母卻有足足好幾個,此時一人正在用小虎頭鞋逗弄孩子,一看到崔夙慌忙起身道安。崔夙微微頷首,坐到榻上方才看到孩子一直在看著自己,一時歡喜之下,便把孩子抱了起來,用蔥蔥玉指輕輕在他粉嫩的臉頰上掐了兩下。而李禎一直瞪著滾圓的大眼睛,忽然咧開嘴咯吱咯吱地笑了起來,不由逗得她眉飛色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