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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紀的身子一抖:「啊?」
夜凰看著他那張似驚魂不定的臉,當即就蒙了:「你怎麼了?魂不守舍的……誒,我怎麼在床上,你怎麼……」她本想說你怎麼在我旁邊,是不是想對我圖謀不軌,但看到墨紀衣衫整齊,又想到之前的兩次誤會,便迅速的把這話壓到了心裡,沒給說出來。
「我,我看你睡著了,軒兒又要休息,不好留你在那兒,我,我就把你抱了回來,這,這不,才把你放心嘛」墨紀說著迅速的下了床,人去了小几旁,提壺倒水,卻發現壺裡是空的,不免有些尷尬,便拎著壺說到:「那個,沒睡了,我去燒水」
「餵」夜凰招呼了一聲,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臉:「我,我沒說夢話吧?」
「沒,沒」墨紀說著轉了身,飛一樣的出去了。
夜凰看著墨紀這般落荒而逃,愣愣的眨了下眼,繼而另外一個手也到了臉上,直接就把自己的臉給捂上了:「天啊,我沒說夢話吧,我沒做什麼不該做的吧」
她嘟囔著把臉埋進了被窩裡,繼而向後一仰的倒在床上,人似貓兒打滾一樣就在床上左右的翻滾,口中似蚊蚋一般的念著:「丟人丟人丟人丟人」這般翻滾了數下後,便動手把被子一撈,捂了半張臉的吃吃的笑了起來。
夜凰啊夜凰,你真丟人,上輩子活了個二十六,這輩子也活成了十四的人了,怎麼這麼丟人巴查的做起*夢來了?
她心裡這麼的嘀咕著,偏偏腦海里是剛才的夢境,不覺得兩眼前的床帳就幻變成那一片的花海,而她和藍颯則身在其中……
右手與他的左手手指相纏,她依偎在他的胸膛上,此時已沒有衣料的遮擋,他強壯的胸肌,結實的腹肌都顯出他男人般的威猛將她的眼震地發暈,而她的左手撫摸著那道疤痕,繼而點點的往上爬,最後將他的脖頸一勾。
他笑著低頭看她,滿眼的愛意,甚至用鼻翼在她的臉頰上輕蹭,蹭著蹭著他忽然就親吻了她,如同蜻蜓點水一般,雖只有一下,卻溫柔的驚了她的心。
「颯……」她迷失般的喚他,他卻笑著看他,柔柔的問著她:「你說什麼?什麼傻?」
「傻瓜」她嬌嗔著沖他一笑,藍颯便捧了她的臉,含上了她的唇,吸吮的她身心皆顫,軟的她剛要摟著他與他加深那個吻,卻偏偏就這麼醒了……
夜凰紅著臉伸手摸上了自己的唇,指尖觸及了唇,那種相觸的感覺與夢境相似,卻又不同,當即便羞的她紅著臉的把自己埋進被窩裡更深……
丟人啊,幸好是醒了,不然要是夢得再深些,萬一都那個了,被墨紀那個傢伙看到,我豈不是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她想著撈了被子一把就把腦袋給蒙上了
……
廚房內,墨紀慌慌張張的提著大水壺往茶壺裡倒水,眼前橫豎都漂浮著夜凰那雙櫻桃紅唇,只叫他呼吸的亂亂地。
結果分心下,也沒注意到水已倒滿,還在那裡倒,結果水從灶台上淌下,直淌到腳底濕了鞋子後,他才驚覺,結果不但鞋子濕了衣服也因挨著灶台給浸濕,當下丟了大水壺慌亂的抓了一遍的帕子就擦了兩下,這一擦的,帕子上的灰又沾到衣服上去,平白的髒了一塊,便弄得他嘆了一口氣,悻悻地蓋了壺蓋,提著茶壺出了廚房。
你今日是怎麼了?怎麼忽而就做了這等事呢?枉你自認是君子,枉你想要終身不娶,怎麼能對一個才十四的姑娘就做了那等禽獸之事呢墨紀邊想邊走,責怪自己時也就抬手照著腦門處拍了一下,一副懊悔不已的樣子。
你啊你,你不是打算不碰她的嘛,你不是打算成全她將來讓她去的嗎?她不喜歡你,她討厭你啊,她是要和你和離的,她只是梁國公和你捆綁在一起的籌碼而已,墨紀啊墨紀,你糊塗了嗎?你瘋了嗎?你怎麼能就此輕薄了她呢傻瓜你就是個傻瓜她說的沒錯你若真的對她動了心,動了情,那你與她的協議不就成空了嗎?那你寄予的後路之望呢?你不是打算將來讓她完璧而歸,令梁國公虧欠已還還不成一盟的嗎?若你真的與她一起,那可真就和梁國公結盟了啊,雖得其護,卻難免站隊,這不是把自己放在一個糟糕的位置了嗎?墨紀啊墨紀,你怎麼就失了常性?莫非你是真的鰥居太久了嗎?
想到這裡他搖搖頭,深吸了一口氣:你只是一時糊塗,一時糊塗,她不過一個青黃少女,你不會對她動情動心的對,不會想到此處,他似安了心,拎著那水壺匆匆進了屋。
將水壺一放回小几,他就看到了床上那鼓起的小包,夜凰竟把自己完全藏在內里。
他怔了一下,轉頭去了角櫃邊,打算翻出一身衣服來換掉,剛抽了一件衣服出來,就看到一封信箋落地。他頓了下,想起這是早間那丫頭手裡拿得,便拾了起來丟回了角櫃裡去,繼而動手脫自己的外袍,打算換上這件新的。
他人是背對夜凰,但面卻衝著妝檯銅鏡的,結構這解脫衣服的時候,就看到床上的那個小包在抖動,他愣了下,便臉色大白:不會她是在哭吧?難道,她,她已經發覺我,我輕薄於她……
心中這般想,他手中的衣服就落了地。不安的看著那鏡子,他有些糾結,不知該說什麼,但腦海中卻似一個聲音在提醒他:大丈夫,要敢作敢當敢作敢當,敢作敢當,要不,我,我就對她還是,負責了吧心中這麼想著,他只覺得腦袋裡嗡嗡地亂作一團,但奇妙的是,他卻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當下他故足勇氣的走到了床邊,看了看那鼓起的一團,輕聲的喚到:「夜,夜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