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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油紙傘,緊緊相貼的兩個人。
雨,撲簌簌的落著,打在油紙傘上發出細細密密的聲音,似樹葉在沙沙低語,又似泉水叮咚偏帶著鼓韻。
夜凰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雙腳踩在雨水裡,看著那些雨滴打在青石磚的路上泛起深青色的渲染,心中卻浮著一絲得意:小樣,想當小三?那也要等姑奶奶讓位我要讓你得逞了,我可把穿越者的臉都丟光了她思想著只管低頭走路,卻不時的會勾起唇角,似笑似嗔,完全浸寂在自己的意yin世界裡,而那墨紀早因身高的關係接手了傘撐著走,並且先前因為夜凰的牽拉而於她緊緊地挨著,此刻自是偏頭偷瞧她,借著沿途懸掛的燈籠,他在時明時暗裡偷瞧,便看見她那般神色,心裡就亂亂地:她是在害羞還是在懊惱?她今日裡竟主動吻我,若是應付玉表姐她不必如此,難道她……多少還是對我有意的?
兩人各自思想著,一路無言,直到他們齊齊走到院口時,有風吹來,雨面傾瀉,墨紀將手一抽一把把夜凰擁入懷裡,油紙傘倒伏一些,幫她遮了雨。
夜凰愣了一下,看著油傘回復原位,便掃了一眼墨紀:「多謝」
墨紀眨了下眼:「這是我應該做的。」
夜凰聞言一笑,覺得此刻墨墨倒挺紳士的,便與他進了院裡。
到了廊下,收了傘,懸掛的燈籠便把墨紀肩頭的濕痕照了出來,夜凰只不過濕了雙腳,身上倒是乾爽的,便知墨墨把傘盡數給了自己,便低著頭進了屋,去尋帕子。
墨紀瞧著她不語的低頭入屋,便以為她是害羞,怔怔的收傘放在廊下後,便進了屋。
一進屋,夜凰就遞送上了帕子,他笑著接過不言語的攤開擦臉,夜凰便拿著另一個乾的要給他擦肩,一舉手的擦上去,這才注意到墨紀整個背都濕漉漉的,當下就想到他那一擁,便轉了身,去了角櫃前,邊找邊言:「整個背都濕了,這可要不得,還真要拿熱水好好洗洗,我去叫艾辰燒些水……」
「不必了」墨紀說著放了帕子:「不過是濕了外袍罷了,脫了也就是了。」他說著動手解脫了外袍,夜凰便上前去拿了丟在一旁的架子上:「餓嗎?可要傳飯?」
「不,在署辦里用了些。」墨紀說著把帕子拿起又擦了擦發,眼掃到了桌上那繡棚子,竟見已經有了些眉目,便言道:「想不到你倒還是真會繡的,竟已經繡出一角了。」
夜凰昂了頭:「那當然,雖然我說不上是琴棋書畫的高手,但是繡個東西嘛,還是成的。」說著拿了拿繡棚子起來:「早點繡好了,做成荷包,就能給你拿來裝東西,到時候軒兒看見,也會歡喜」
墨紀聞言點點頭:「那你就好好繡吧,我過兩天去娘那裡討來。」
夜凰一聽心中大叫一聲:YES便沖墨紀一個燦爛甜笑:「好啊,那就說定了,等我繡好了,你就讓我開開眼」
墨紀瞧著她那明媚的笑容,忍不住伸手往她臉上輕扶:「好……」
手指一摸上夜凰的臉,夜凰就愣了下,繼而眼望外掃了圈,沒看到什麼人後,下一秒立刻後退一步:「你,你幹嘛……」
墨紀意識到自己此舉是有些失態,便悻悻的收了手輕咳了下:「我見你臉上有雨水,說,擦一下……」
夜凰怔怔的摸了下臉:有嗎?
墨紀瞧見夜凰的動作,便拿著帕子往盆架去裝忙,夜凰見他這般過去,也就不在意的去桌邊坐著翻騰她那繡棚子了,畢竟此刻她是開心的。
墨紀放了帕子,回頭瞧夜凰,就看見她神采奕奕的坐在那裡捉針穿線,不自覺的想到那個吻,當下就抬手輕輕的碰了唇,繼而糾結似的抿了幾次唇後,他看著夜凰向她走去:「夜凰,我剛才……」
「嗯?」夜凰聞聲轉頭瞧他,看見他臉上有那為難的神色,眼一轉就笑了:「怎麼著?你難道是要對我交代一下你和玉表姐是如何雨中相逢,如何雨中漫步?」
墨紀捏了下拳,急忙坐到她身邊的凳子上:「我真不知她會在門房等我,我瞧著雨小了些,又不見你來,來送傘,府里也沒過來一個這才自己回來,哪曉得在門房裡見著她……」
夜凰一撇嘴:「那你就和她一路了?」
墨紀似個犯錯的孩子一般低了頭:「禮儀之舉,同行而已,我原想著也沒什麼,誰知道她會……」墨紀的唇蠕動了兩下,人抬頭看她:「但是我和她真沒什麼我可以對天發……」
「行了,不用你發誓,我看的清楚也聽的清楚,要不是你那般信誓旦旦,你以為我會出來啊?不過說起來,你不錯,還知道守身如玉的」夜凰說完自己就「噗嗤」一聲笑了,繼而埋著腦袋笑的肩膀都抽抽起來,而墨紀聽了這話臉上紅白相間的變了幾色,最後才看著夜凰說到:「我雖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但心意之事豈能亂?」
夜凰笑得呼哧哧的,聞言也沒理會只衝墨紀點了下頭,就繼續笑得花枝亂顫,惹得那墨紀眼猛掃了她幾次,最後一挺腰身說到:「不過你先前所言令我實在詫異,我還以為……以為你……」
墨紀支支吾吾的樣子,總算令夜凰停了笑看他:「以為什麼?」
「以為你……」墨紀似有些緊張的舔了下唇,夜凰瞧他那般搡了下鼻子:「難不成你以為我會做睜眼瞎啊」
墨紀看著她沒言語似是默認了一般,夜凰當即昂了下巴:「我付夜凰是什麼人,想欺負到我頭上,那可沒門,你現在怎麼說,也是我男人不是?」夜凰說完,就又咯咯的笑了起來,那一副開心的樣子,瞧得墨紀心中一熱忽然就伸手一捧夜凰的臉,對著她的唇狠狠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