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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凰眼一轉:「你指的哪個玩不起?」
「一文一武,我寧惹武夫不惹文人,更何況,他還不是一般的文人。」白衣男人說著抬眼掃了下周遭,顯然還是有分心望風的。
「你知道他?」夜凰挑眉。
「這江安府有幾個不知道墨家人的?墨知府咱們不說,就說那位爺,有名的才俊,這麼年輕做了大官,比他大哥都厲害,每年從南向北的這麼送,這沿途四府是他的管轄,出了四府,周遭也沒誰能不給他面子啊,惹他,我看沒那麼想不開的」
「是嘛,可我不這麼覺得,我就覺得,他就是書讀的好點罷了。」夜凰說著撇了下嘴。
「別在那裡嘴犟若真是那樣,只怕攤子惹大了,令狐都收不了」
「你擔心?」夜凰笑言,白衣男子點點頭:「我是擔心,雖然我很喜歡看她倒霉的樣子,但是,我可不想最後是我來收拾爛攤子,所以,我就當自己幫自己,好心提醒你唄」
「提醒?那你能否告訴我,先前說『那個不是你的羊』是個什麼意思」夜凰說著抱了胳膊肘問話,那白衣男子當即直身:「這能什麼意思,不就是看出你,好像盯的是另外一隻羊,還是個,傻羊,力氣招式有兩下子」他說著就拳了臂膀:「這二年,我可很少遇到能打的這麼帶勁的人」
「你認為我在盯他?」夜凰警覺的直身。
「別不想認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一到這邊上就只掃了一眼我,全把注意力放在他那裡,這說明,你知道他,至少你很關注他,而後我和他對打,每當他打倒我的時候,你就放寬了唇角,而當我打重他時,你就會眯縫了雙眼,這足以說明你認識他,並且他在你心裡有一定的份量,否則你不會在內心去想像他的痛,想像他在承受不過,我之所以判斷他也是你的羊,還是因為兩個,一,紅衣會的人不會動真情的,所以我相信你不管身邊那位的存在就如此眼露關切,足以說明,那位對你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他」
「你說我剛才眼露關切?」夜凰聽的心中更驚,因為她已經克制了自己,這些年也早能做到「喜形不露於色」,卻不想,還是百密一疏,竟被這個人給看出了端倪。
「是啊,我看的挺真,就是你身邊的那位他看到沒,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是個大男人,不會對男人的眼神有所關注」
「哦,那還有一個呢?」
「還有一個就是你身邊的那位和他認識啊,那麼我也就能想明白,你怎麼敢這麼大的膽子嫁給那位做妻—不過說實話,你通過這個方式來和那個人搭關係,這繞的可真有點遠。」
夜凰聞言噗嗤一笑:「要是我把那位的妹妹介紹給他,你覺得呢?」
白衣男子眼一轉:「然後李代桃僵?不不,是暗渡陳倉」
夜凰抿嘴收聲卻笑意不變,那白衣男子一愣,開了口:「我說,大家好歹都是一路的,兩個羊同吃,也不是你們紅衣會的規矩,我雖然本意是來勸你放棄墨家的,不過現在確認這位才是你的『羊』我倒有那麼點好奇:他有什麼稀世寶貝,值得你下手?」
夜凰聽的轉了眼:「他有一顆對我而言,舉世無雙的紅寶。」
「紅寶?多大?什麼樣?」白衣男子眼裡再次放光,夜凰的身子一哆嗦,人卻沖白衣男子呵呵的笑了起來,待笑了大約三秒後,一收笑容正色到:「同行也是冤家來著,謝絕探尋我方目標」
白衣男子說著一撇嘴:「不說拉倒我不就問問嘛,不過,你將來要是搞到手了,給我『露露眼』總可以吧」
夜凰笑言:「我記得某人和我說,後會無期的哦」
「你自己不也說同行是冤家的嘛,誰會希望兩邊都盯著一個『窩眼』不是?再說,我回來也是不想你真得不分輕重去下手,那墨家固然好東西多,但大都是皇上賞賜的物件,就一件珍寶非皇上賞賜,卻也被某人視為生命中最重之物,你想拿到,難」
「他有這好東西?」夜凰一聽寶物,心癮便涌了上來,當即兩臂抱曲磨蹭起雙手來。
「難道你不知?」白衣男子詫異:「那你幹嘛費這麼大勁兒嫁給他啊?」
夜凰擺手:「那個等下再說,你先告訴我,是什麼寶物」
「我沒見過,但聽人描述過,說是那是一塊鵝蛋大小的東西,說不清是什麼玩意,但看著像冰一樣,偏又是布著淡淡的紅絲,似血一般,叫人看著會覺得挪不開眼。」
夜凰的呼吸快了許多:「挪不開眼?」
「別人是這麼說的,估計很美,叫人不舍吧」白衣男子說著沖夜凰一抬下巴:「你不衝著這個,難道你要挪他家那些御賜的?那可沒出路單扣下紅寶藍寶的換點也成,就是盤算起來還是可惜啊誒,不對啊,令狐那丫頭再瘋也不能讓你們去捧御賜的啊」
夜凰當即一笑:「話也沒那麼死不是?」
白衣男子眨巴下眼,當即盯住了夜凰:「你不是紅衣會的人?」
夜凰此時已經感覺到背後發冷,但人還是努力的微笑:「我從沒說過我是紅衣會的人啊」
「那你……」白衣男子說著眼神一變,那種親切秀美的感覺說散就散,立刻是帶著毒目呈現出一份狠辣之色的盯著她言到:「到底是誰?」
「我,如你所見,梁國公的養女,墨夫人付氏。」夜凰攥緊了拳頭,臉上盡力保持淡定的笑容:「你來找我,未必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