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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凰搖頭:「別胡說,你爹娘就是死要面子罷了,他們心裡還是疼你的,你知道嗎?你母親今天早上知道霍熙玉會算計你,就嚷嚷著要立刻讓霍熙玉自梳的,可見她還是很在乎你的啊你也說了,他們疼大爺一些,畢竟在一起的久些,你沒必要為這個和你爹娘……」
「夜凰,我心中有數,你不必擔心的,現在,我,我要領罰,所以,你先回去吧,讓我一個在祠堂前好嗎?」
看著墨紀,夜凰的唇抿了下:「好,可是,你要跪多久?」
「言逆父母,舉泯孝意,跪四時」
夜凰聞言抽了抽嘴角,只得起了身,默默的離開。
古人重孝,即便是墨紀本就委屈,但傷兄,傷家的,自是心上橫著刀,也唯有這罰,能讓他自己好過些,故而夜凰就算心疼也不能言語什麼,只能低著頭快步的離去。
夜凰走後,墨紀直挺了身子看著那高高的子母闕輕言:「墨家列祖列宗在上,開緒不孝逆母離兄,故然是兄惡父懦母縱,但終究為墨家親緣,身遠而心系;今日之舉,實為淡家,雖是一時起意,卻也有助開緒心業,故逆之若他日大成,開緒自當向爹娘賠罪,若他日功破,也望列祖列宗照拂墨家,不斷香火大兄糊塗,利蒙心竅而喪德,今,開緒自斷金蘭,實望兄長了悟,還請列祖列宗夢業於他,讓他迷途知返」
墨紀言罷,於祠堂前叩首。
……
大房院落內,斐素心將兩錠元寶放進了面前的女人手中:「這個錢給你,離開這裡,也足夠你謀處生存之處。」
那女子低著頭不言語,卻將元寶收進了袖袋內。
「也許,你們曾以為在他身邊會得到一個美好的未來,但我告訴你們,得到的不過是謊言;此刻,你們看到的是我有心攆你們走,但我不妨告訴你們,如果今日我不攆你們走,他**們只會被當奴隸賣掉,在另外一戶人家繼續受折磨現在,我讓你們走,是給你們自由,好好地睜大眼睛找自己的幸福,莫要在上當」
斐素心說著沖面前的女子一笑:「你去吧」繼而轉頭看向另一個雙手護著肚子的女人說到:「我也給你留著一百兩,等到你的孩子生下了,月子過了,也就自謀生路吧墨家大房,一個妾就足夠了,別人,還是別惦記的好」
此時對面的女子開了口:「您是怕我們分薄,還是可憐我們?」
斐素心抬手把自己的衣袖撈了起來,其上那些青紫另這兩個女人都是瞪大了眼。
「我父為太守,尚且如此,你們有什麼可令他手軟?以前我怕分薄,現在嘛,為了這張臉,我也怕,但更多的,是不想你們和我一樣,與一隻人狼在一起」
此時面前的女子噗通一聲跪下了:「多謝夫人給我生路凝翠不敢忘夫人之恩,來世必當銜草結環以報恩」說罷對著斐素心連磕三頭後,起身而去,而那位護肚的女子卻是沉默不語。
「好好的生養吧,別的,就別想了」斐素心說著沖她擺了手,那女子低著頭應了聲:「是,夫人」便急忙的出去了。
斐素心舒出一口氣轉身進了屋,屋內墨念哼哼唧唧的趴在床上,春桃正在把搗碎的草藥往他背上敷。
「你去熬點粥吧上藥我來」斐素心輕聲吩咐著,春桃只得放下草藥臼出去忙活,她走後,斐素心看著墨念那背上的血肉模糊,動手把草藥給倒了上去,一邊給他抹開一邊輕言:「我和你說過,別做害人事,你不聽,你以為從我這裡把那酒壺要去,就能萬事大吉嗎?瞧,老天爺睜著眼,最後是你自己遭了秧聽我一句勸,迷途知返吧,若再做壞事,我只怕你想回頭,都來不及」
墨念聞言猛然抬了頭,一面咬著牙抽痛一面說到:「你是在咒我嗎?滾」
斐素心當即轉身而出,屋內傳出墨念低低的叫罵聲。
她站在門前眯眼看向已斜的太陽輕言:「不知好歹。」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你親自交給她吧!
「二爺,快起來吧」陸媽媽站在墨紀的身後出言輕勸:「已是深夜,您就別擰著了跪傷了腿可不好」
墨紀抿了下唇:「我爹娘可好?」
「老爺還是躺在床上哼唧,太太倒是抹了幾道眼淚,叫我來勸著你回去」
「娘叫你來的?」墨紀的眼裡透出一份欣喜,陸媽媽伸手在他肩頭上輕拍:「這是自然的,兒子就是娘的心頭肉,太太再是心裡有怨,卻也記掛著你,怕你跪傷身來,起來吧,就算是罰,你也早跪夠時辰了不是?」
當下的陸媽媽伸手相扶,墨紀便慢顫顫的起身,畢竟跪的太久,雙膝已是麻痛,無處著力,墨紀最後只能是靠在了陸媽**身上,由她扶著慢慢地挪到了一旁的牆邊上,扶牆而立的緩和。
「哎,二爺,您何必要衝老爺太太使性子呢?大爺再是不對,你也不該擺出一副翻臉樣,說不要了兄長的話啊,瞧瞧,如今倒成了你的不是了……」
「我知道您疼我,也知道這麼一來,爹娘會怨我,但,有些事必須做」墨紀說著沖陸媽媽苦笑了下:「我爹他沒大礙吧?」
「能有什麼大礙啊也就是丟臉丟大發了,氣不過唄說實話,你有功夫操心老爺,倒不如想想今後怎麼弄你要和大爺翻臉,可到底是一個府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難道你日後裝瞧不見?」
「大哥受笞,背上有傷,一時半會兒的只怕還要在屋裡歇著,而我呢,可能過兩日的就會上京去,想來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