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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玉蘭笑著點頭:「好」
……
紗帳內,墨紀擁抱著夜凰睡的呼呼作響,他此刻已經疲累不堪,而夜凰卻並無多少睡意,反而聽著他那不大的呼嚕聲,細細的回想今日在書房裡偷聽到的言語。
他是知道我底細的,甚至為了我,寧可放棄自己的大好前途,把命與我拴在一處
她想著,扳開他的手,轉了個身子,擁著他的墨紀,呼嚕聲便斷,眯著眼瞧她一下,伸了胳膊將她摟住:「怎麼還不睡?莫不是,疼?」
夜凰笑著搖搖頭,往他懷裡貼了點,伸手摸上他的臉:「我不困,你睡吧」
墨紀笑著閉眼,呼吸略是重了些。
夜凰伸手摸著他的臉,一點點的向前揉蹭,又一點點的退回,那種溫柔的服帖,讓她覺得一切是那麼美好的真實。
忽而指頭尖上一緊,繼而的溫柔令夜凰笑了:「幹嘛」
墨紀鬆開了那被他吸吮的手指,笑嘻嘻地說到:「你還問我幹嘛,大半夜的不睡覺,摸來摸去的,我怎生睡的了?」
夜凰笑著瞥他一眼:「摸摸都不成,小氣」說著縮了手腳往他懷裡蹭,墨紀無奈的笑著將她擁緊:「傻丫頭,你根本不知道你有多誘人,你的每個舉動對我來說,可都是考驗」
夜凰聞言笑了笑,忽而抬了頭:「墨墨,你怕嗎?」
墨紀一愣:「什麼?」
「你算計那麼多,怕失敗嗎?」夜凰說著昂了頭去瞧他,墨紀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顏,繼而看著她:「說不怕那是假的,畢竟這事不是十拿九穩的;可要說怕呢,倒也不是,皇上的心只要摸透了,你就能找到法子兩全其美」
夜凰搖頭:「太難。」
「以前難,但現在不會再難了。」墨紀說著嘆了口氣:「武王爺經過這次的事,必然會明白,君臣之別,再好的兄弟在君臣面前,都必須有個度」
夜凰的眼皮子一垂:「他會明白嗎?」
「會,人只有面對現實才會懂得妥協,會妥協,會求全,才會有作為,只一味的衝撞熱血,倒頭來除了灑下熱血,留一個虛名,又能得到什麼?」墨紀說著沖夜凰眨眨眼:「我猜你那個姐妹青鸞郡主應該會懂得什麼叫委曲求全,更應該會懂得隱忍之道。」
夜凰一笑:「我又不是她,怎會知道?」
墨紀笑了笑,伸手摸著她的頭髮:「睡吧哦,對了,後天就是羅憲的生辰,照道理要去賀壽的,你去嗎?」
夜凰掃他一眼:「這個事,全憑你做主不過我真沒興趣過去,有那時間我寧可留下來好好收拾下東西,做做別的,誒,你如今去了戶部的,是不是就在京城裡安家啊?」
墨紀笑著搖頭:「哪有那麼美的事,待羅憲的壽辰過了,緩個兩日咱們也就要出發了,我有外放之事要去府地解決,倒也能順道回家看看。」
「好」夜凰笑著伸手摸他的眼睛:「快閉眼睡覺吧,你明個還要上早朝……啊,對不起,我忘了……」
「我現在一個戶部侍郎的確不用上早朝,但也是要早起去朝會戶部做事的啊」墨紀說著捉了夜凰的手親了一下,便閉上了眼,夜凰則看了他一會,靠在他的懷裡睡去。
……
翌日清晨,等夜凰爬起來的時候,墨墨早就不在屋裡了。
夜凰紅著臉,望著那放在床邊新的鋪蓋,有些慌亂,匆匆穿套了衣服找了一圈也沒找到自己那床染了血的,便扯著衣服低喃:「死墨墨,你給弄哪兒去了……」
「小姐」屋外艾辰一聲喚,夜凰趕緊故作鎮靜:「進來」說著動手把新的鋪蓋抖開甩在了床上。
艾辰提了一桶水進來,進門便言:「小姐,吃的都做好了,放在外面的石桌上的,二爺早上走的時候說了,叫您弄點補血補身的,奴婢就給你弄了紅棗阿膠羹。」
夜凰聽得臉紅,應著趕緊去洗漱,弄完了坐去妝檯前梳發,一眼便看著那被自己摳掉的桌角,當下臉更紅,急急的掃了一眼艾辰,想著要怎麼解釋,可艾辰仿若沒瞧見一般,只幫著給她梳發,倒弄得夜凰抿了幾次唇後,也就釋然了。
艾辰把珠花給夜凰帶好,眼掃了下她頸子上的吻痕,笑著取了一縷煙紫色的輕紗披帛過來給她搭在了脖子上,夜凰一愣,從鏡子裡看到艾辰的笑容,便嬌羞的笑了一下不語。
「小姐,我們老大說了,後日裡羅大人過壽辰,想必您是要避諱的,自會待在府里,她會前來見你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 暈眩
艾辰的言語領夜凰略略有些收心,不再將思緒放在自己已是婦人之身的事上。
「這裡好歹也是梁國公府,上上下下的那些個家丁護院,她難道進出如履無人之境?」夜凰挑眉看向艾辰。
「我們老大的功夫自然是有的,我這三腳貓功夫還是她指點後才有長進的呢不過出入梁國公府並一定要武力啊」艾辰說著一笑,沖她眨眨眼。
心念一動,夜凰笑了:「是了,你們的騙術甚為高明,想來混進一個公侯府門的,不過是小菜一碟」
艾辰笑而不語的望著夜凰,夜凰便搖搖頭:「得了,她能來見我,就是好的,大家若能合作是最好,各取所需……」她說了一半不再說下去,因為她也清楚,如果這個紅衣會的老大就是偽造證據信箋的那個人的話,那麼是否真得能順藤摸瓜下去,便是未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