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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息就是魔族的氣息,來自魔族的本土的一切事物上都帶有魔息,打個比方,這種叫做看門人的花就是一個道閘,魔息就是開門的磁卡。
余亦勤平時不出門,也不定奮鬥的小目標,是個時勢敏感度基本為零的鬼,他說:「可魔族不是封疆很久了嗎?」
久到目前似乎只活在人族的幻想類小說里,還被歪曲的沒個魔樣。
「是封了,」杜含章說,「但是根據以前的記載,縱火花是魔域荼疆境內才有的一種花,只能在荼疆通往人界的入口上生根。」
「照你這麼說,」余亦勤突然感覺自己不是在找禿鷲,而是在拔蘿蔔,這一手才下去,就帶出了一大灘泥,他隱晦地皺了下眉,「那兩人很有可能是魔族了?」
杜含章也不確定:「現在下結論還有點早,畢竟人類的青椒都種到太空里去了,那些東西還是不是荼疆的獨家特產,我覺得有待考證。」
余亦勤不管是魔是鬼,反正得知了那種詭花的名字,也是一項收穫,他說:「那個通道關閉之後,還會再開嗎?」
杜含章:「如果有人要出入,它就會開,但很大概率已經不在道觀的井裡,而是轉移到別處去了。」
余亦勤不懂就問:「你知道它轉移到哪裡去了嗎?」
這個杜含章是真不知道:「書裡面記載,縱火花的通道本來就是移動的,即使你沒有找過去,門關上之後的一刻鐘內,它也會從原地消失。」
這些個鬼魔族反偵察能力也太強了,余亦勤覺得有點頭大,不過還是說:「好,我知道了,謝謝你。」
這個笑意很淺,時長也短,不過杜含章正好看到了,他眼皮一跳,覺得這人五官生得溫雅,笑起來比冷著張臉好看,顯得人十分和柔恬靜。
就是恬靜了沒兩秒,余亦勤的目光越過他,看了他那邊的車窗外一眼,又猛地轉回來說:「這不是回東一環的路吧?」
杜含章坦蕩地笑了笑:「不是,這是去防異辦的路。」
防異辦雖然也是他的目的地,但這跟他上車前說的不一樣,余亦勤的眉心立刻細微地皺了起來,他感覺到了一種輕微的欺騙性。
「那我跟你不太順路,」余亦勤立刻伸手搭住了腿上的東西,「再見。」
他要跳車了。
第9章 骨碎補
再見都說了,分別還會遠嗎?
杜含章本來就在看他,見他一動就猜到他要幹什麼了,鬼魂跳車,連門都不用開,這個危險舉動普通人不能學。
他能灰解,杜含章不確定自己拉不拉得住他,眼疾手快地一伸手,扣住了黑包裹的末端,說:「跑這麼快幹什麼?是不想去防異辦嗎?」
余亦勤是個左撇子,右手心裡還捏著剛剛用過的紙團,被他拉得手上一頓,其實用搶的也不是跑不掉,但余亦勤就是莫名其妙,他止住去勢,偏過頭來看人。
他感覺到杜含章話裡有話了,像是在說他不敢去防異辦,不過余亦勤沒有天眼,並不清楚這位在暗示什麼,他也不感興趣,他只是後知後覺地想起了無事獻殷勤,就是不知道杜含章是奸還是盜了。
「你平時騙了人,」余亦勤臉上看不出表情地說,「都是這麼理直氣壯嗎?」
提起防異辦就要跑,杜含章本來以為他是心虛,現在看來卻不像,因為人不僅不跑了,還反過來譴責他的人品了。
這似乎不該是一個兇手能有的道德水準,杜含章突然有點啼笑皆非。
他平時基本不騙人,今天這也是非常時期非常手段,杜含章並不心虛,鬆開手指,抽空看了余亦勤一眼,笑著說:「抱歉,我不該騙你,我是真的有事問你,你也別突然從環線上下車,行嗎?」
余亦勤沒說行不行,但是立場堅定不移:「你有事問我,和誆我去防異辦是兩碼事。」
如果這兩碼事非要湊在一起的話,余亦勤動了下眼睫,隱約有點猜到了,那應該是防異辦的人要問他案情相關的事。
這想法才生成,旁邊的杜含章突然從頭頂的後視鏡里看向了他:「是,但也不是,你記得陸陶嗎?他死了。」
余亦勤沒料到他會冒出這麼一句,先被事實驚了一下,腦子裡接著想起了那隻鬼。
按理來說,那鬼既然破不了他的門障,那他給陸陶的冥錢足夠抵抗鬼的攻擊了,可人為什麼還是沒了?
「記得,」余亦勤抬眼,和杜含章在鏡子上對視道,「他是怎麼出的事?」
杜含章注意到他換掉了「死」字,不清楚是他忌諱這個,還是在顧及死者親友的心情,杜含章沒留神多想,注意力迅速跳過去,說:「昨天晚上10點40多,他在朋友的車裡,被人追尾了。」
余亦勤不是吹自己,如果是普通的車禍,那張冥錢保不了陸陶全須全尾,但留一條命應該不成問題,然而悲劇既成,基本可以說明這個車禍不太普通了。
他想了想說:「人是當場就沒了嗎?」
杜含章:「是,120到的時候,已經沒有生命特徵了。」
余亦勤覺得不應該,但因為不明就裡,也有點不知道從何問起,只能想一出是一出地說:「追尾的人怎麼說?撞車的時候他是清醒的嗎?」
如果不清醒,很有可能是被鬼上身,想要借刀殺人。
「不太清醒,」杜含章說,「那個司機是酒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