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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名:行路難

    作者:常叄思

    文案:

    世間最悲,河山翻覆,英雄末路;

    情道至苦,知己相悅,死而不覺。

    簡單的說,就是一個純情的像長白山上的農夫山泉一樣大俠,暗戀他感情遲鈍的竹馬的故事。

    內容標籤:強強 江湖恩怨 情有獨鍾

    搜索關鍵字:主角:沉樞,謝樘 ┃ 配角:李陵光,徐朝暮,唐無香 ┃ 其它:武俠,強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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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本作品來自網際網路,本站不做任何負責,版權歸原文作者!如侵權,請郵件聯繫。

    ☆、第一章

    我很久沒寫,文風可能是變了,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了……這個劇情特別單一,但是寫起來好難哪,像獨角戲一樣。

    希望大家能喜歡吧,麼麼噠

    為了趕製六月初八的齋飯日,慈恩寺上下人頭攢動。

    方丈無責大師廣結佛緣,與錦州城內的商賈關係融洽,寺內糧食充足,僧人根本不必去乞食,但好歹要走個過場,廟中人手因此有些不足,白日裡便有些居士家裡的下人在寺中幫忙。  

    長樂就是這些人中的一個,她是錦州城內富商王宜山家裡的一個小丫鬟。

    女眷在此出入本來是不方便的,但她的小姐與父親鬧了些矛盾,王宜山又是最虔誠的香客,小姐郁猝之下跑到慈恩寺來祈願,住下來了。又見眾人忙碌不堪,打發她來幫手。

    長樂提著一籃擇好的菌菇,在香積廚門口與一個人擦肩而過,她走了兩步,覺得不對,便回過頭去看。

    那人背影高挑,灰色僧袍,長發束在後腦,一手一個水桶,目不斜視的沿著荷塘往後山去了。

    直到他不見了長樂才回過神來,一轉身險些撞上後面的人,她笑了一下便急了起來:“阿光,剛剛那和尚背的……是把刀吧。”

    那物雖然用麻布纏著,但看輪廓和尺寸,是把兵器的模樣。

    被他喚作阿光的青年一副僕人打扮,鼻尖上都是麵粉,身形和模樣卻是十分周正。他的目光從通往後山的門上掠回來,不苟言笑的說:“大概是吧。”

    大概是嫌他的態度冷淡,長樂翻了個白眼,隨即擔憂道:“佛門戒殺,僧人怎麼能帶兵……啊不對!他有頭髮的,他不是這裡的僧人,他……”  

    阿光錯開她走出香積廚,道:“不是便不是吧,我們不也不是麼。”

    “但是……誒,惠賜小師父……”

    他就要走,卻在背後聲音響起的時候放慢了腳步,只聽長樂和那名叫做惠賜的小沙彌交談起來。

    “剛剛有個人往後山去了,穿著僧袍,頭髮卻在呢,是還沒剃度的出家人麼?”

    “長樂施主,那位施主是我們方丈的客人,不必驚慌。”

    “這樣啊,我看他在擔水,以為是寺中之人呢。”

    “不是,昨日師兄被蛇咬傷了,先生是來幫忙的。”

    “是這樣啊……”

    李陵光繞過院門,繃緊的身體放鬆下來,這才驚覺自己已是一背冷汗,方才他從進門到放下麵粉,根本沒察覺後廚里還有第四個人的吐息,若不是突然有倒水的聲響,他都不知道竹帘子後面還有一個人。  

    這等藏息斂神的修為,堪稱登峰造極了。

    他垂眼看著自己滿是細痕和小繭的手掌,忽然露出一個非常苦澀的笑。

    世事難料,他從光明磊落到東躲西藏,潛在王家當了個下人,而慈恩寺這樣小的寺廟裡卻藏了這樣一尊大佛,很有意思的際遇,不是麼--

    入夜,慈恩寺後院熱氣蒸騰,僧侶仍馬不停蹄,或磨米漿,或熬粥湯。

    惠賜年紀小,除了跑腿哪個活都幹不了,此刻正腿腳酸痛的蹲在門口吃飯,沒吃兩口又聽見他大師兄慧明在喚:“惠賜,這是剛出鍋的九禾餅,你給陳先生送些去,順便告知住持,無怨師叔有事找他。”

    小和尚憤憤的扒了兩口飯,不情不願的接了:“師父怎麼回事啊,又跑到後山去了,陳先生他又不是易筋經。”

    若非是有情緒的時候,他對後山那人也沒什麼不滿,那人雖在後山住了兩個多月,但從不招惹麻煩,寺中戒葷腥的規矩,也一直遵循的極好。除了不像個活物,是個很好伺候的人。

    至於他的來歷,大家都不清楚,只知道他是方丈外出遊歷的時候帶回來的,當時傷的極重,在鬼門關徘徊了好幾天才被拉回來,之後又昏迷了半個月,醒來後一個人搬到後山去了。  

    慧明用熬粥的長柄鍋鏟戳著他的小光頭,笑道:“師父做事自有他的道理,還要向你交代不成。先生是惠清的救命恩人,你不許怠慢。”

    “我也要有那個膽吶……”,惠賜打了個寒顫,繼續道:“聽說他那一刀下去,師兄半條小腿都差不多削掉了,下手也太……不慈悲了,哎~師兄以後該不會瘸了吧?”

    慧明道了聲佛號,“這是惠清的劫,你去吧。”

    惠賜顯然不是個誠心的小和尚,他挑了挑眉毛,從盤子裡摸了一塊滾燙的餅,呵著氣的啃著走了。

    後山基本都是曠地,僅有一些破敗的院落和壁佛,是慈恩寺以前的舊址。那點燈火依稀,是這林野山澗唯一的亮色。

    檐椽破爛、門扉朽敗,鎖眼上全是厚厚的銅綠,窗紙倒是新糊的,映著屋內兩道人影,一胖一瘦,看姿勢是在對弈。

    惠賜扣了門,待屋內應了一聲便推門進去了,爛門吱呀一聲,帶了些山風將燭火吹得晃了起來。

    搖動的光影在那人身上來回,他靜的如同松木崖邊人形的石頭。惠賜總是不太敢看他,至於是為什麼他也稀里糊塗的,反正每次都是敷衍的一掃,而十有八九那人都垂著眉眼。  

    然而這次卻不一樣,小和尚的目光還沒移開,男人忽然偏頭朝他笑了一下。他是個冷厲的面相,瘦臉薄唇,眉深鼻挺,眸子黑幽幽的,從不見笑意,看起來十分不近人情。

    此時他的笑容很淺,僅是客氣而已,但小和尚還是給震懵了,那種感覺大概就像每天澆水的石頭裡忽然長出了一棵草,叫他驚喜參半。

    於是他迎著那雙吸光似的眼睛,話都說不順溜了:“師父,這是剛烙好的九禾餅,慧明師兄讓我送來給……額,給你,啊不,給先生嘗嘗……”

    惠賜忽然意識到,他送了兩個月的飯,卻並不知道這個人的名字,只是聽師父叫他似乎是姓陳。

    然而他其實並不姓陳。

    許久以來混沌癲狂的心緒,終於慢慢沉靜,沉樞感受著爽朗的山風和隱有的檀香,覺得離開的時候到了。

    “多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沉樞像和尚一樣做了個單掌禮,同時用右手接過了木盤。

    他的聲音倒是比長相溫柔許多,醇厚低沉,不是想像中那種冰冷的腔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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