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頁
肚子一暖,紀十就覺得渾身發懶,昏昏沉沉地想睡覺,聽到他的話嗯了聲。
「剛剛那些是什麼東西?會不會追過來……」怕相同的事再發生一次,她哆嗦了一下,清醒過來。再想到就算有布墊著,褲子扎不緊,也是白搭,不由一陣頭痛。
「看不清楚,但應該不大,數量有點多……」所以他才會逃,以免照顧不到讓她受傷。子萬一邊應,一邊將她放到地上,滋拉一聲將自己的內衫撕了一塊下來。心想這樣撕下去,兩人很快就要沒衣服穿了吧。於是不由自主浮起兩人裹著獸皮的樣子,噗哧一聲笑出聲。
紀十卻以為他在笑自己之前的狼狽,剛褪下溫度的臉再次發起燙來,儘管心中著惱,但確實又沒底氣發火,只能憋屈地忍了。
這一回子萬並沒將布交給她,而是摺疊好後,說了聲得罪,然後迅速地將她拉進懷裡,扒下褲子將布壓在流血的地方,穿褲子,最後還在外袍上撕下一根布條來當作腰帶給她緊緊繫上。一系列動作如同行雲流水,沒有絲毫停滯。
「你、你……」紀十好半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做了什麼,登時羞惱得連話都說不全了。
子萬其實也是憋著一口氣做的,這時吐出口氣,干啞著嗓子低笑了聲,打斷她:「那東西大約是你身上的血腥味引來的。」否則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她褲子還沒穿好的時候就來了。
一句話讓成功地讓紀十閉上了嘴,如果這時地下有個洞,她肯定是鑽了進去。
子萬這時還摟著她,於是又將手放到了她的小肚子上焐著,輕語:「你難受的話,就靠著我睡會兒。我看著呢,不用怕。」
他的動作很體貼,聲音很溫柔,但是紀十卻偏偏有一種想殺人滅口的衝動,不過很顯然,那是不可行的。所以她此時只能乖乖地窩在他胸口,表現得從來沒有過的老實。於是在事隔半年之後,子萬再次見到了她乖巧可愛的一面,登時覺得稀罕得不行。
不得不說,紀十這次是真倒霉。練武之人身體總是要比普通人好些,痛經這事,她活了十八九歲,除了初潮來時有過那麼幾次,之後便再沒這種麻煩。後來武功沒了,在山上呆那幾個月,吃得飽穿得暖,心情比任何時候都平靜,所以小日子來時,也順順噹噹地過了。偏偏這次事趕事,心中沒空,讓她忘記了時間,竟然在這天用冷水洗澡,還吃生肉,加上暗境中又潮又冷,沒有了武功護體的她不痛得死去活來才怪。
至於子萬,他曾經照顧過紀十整整一月,什麼事沒做過,原不該這樣手足無措的,但偏偏那次紀十中了屍蠱毒,身體正常機能受到了影響,沒來月事,所以這次才鬧了他一個心慌意亂。好在他很快恢復了平時水準,否則以紀十痛得手軟腳軟的狀態,想要將自己打理妥當只怕還要費一番功夫,到時說不定剛才那些東西又循著血腥味追來了。只不過以前照顧她時,他是一點遐思也沒有,而剛剛幫她時明明什麼都沒看見,卻有些心猿意馬了。
所以說,喜歡是無分性別的吧。子萬摸了摸紀十還有些濕的頭,如是想。否則他以前明明只對男人的身體有感覺,現在卻會時時想碰碰她摸摸她,會對她的身體產生渴望……其實就是因為喜歡吧。
但是要怎麼將人心甘情願地拐回奢香呢。他有些發愁,而且還很有自知之明。經過剛才的事,只怕她要恨死他了,就從她突然變得這麼乖就知道了。
「十丫頭,睡了麼?」他將人抱在懷裡,小心翼翼地坐下,輕聲試探地問,雖然心中明白她一時半會兒肯定睡不著。
意料中的,紀十呼吸平緩,哼都沒哼一聲。
黑暗中,子萬唇角滑過一抹狡黠的笑,突然低下頭親了親她的臉,嘴裡還不忘嘀咕:「還是睡著了可愛。」想怎麼親就怎麼親。最後一句他當然不會傻得說出來,只是滑過她的臉頰,無視她弱不可察的閃避,捕捉到那柔軟香甜的唇,然後溫柔地噙住。
混蛋!本來想要裝睡避開尷尬的紀十再也裝不下去了,正想開口大罵,一根濕滑溫熱的舌頭就這麼滑了進來,將她的話全堵在了嘴裡。
子萬的手仍按在她的小腹上,喉嚨里卻忍不住溢出一聲低沉中滿含欲望的笑,勾住她退縮的小舌,不知滿足地糾纏,吮咂。既然已確定了自己的心意,那麼他就不會再放棄,為了達到目的,他不介意用盡手段。
紀十被吻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由開始的抗拒,到中間的沉迷,再到後來的幾乎窒息,等到子萬放開她時,她已在他胸前軟成一灘,哪裡還記得推開他的事。就仿佛預示著她今後的生命,也將循著這個過程,直到終點。
子萬抬起手愛憐地摩挲過她滾燙的臉,微腫濡濕的唇,聽著她急促的喘息,突然有些遺憾不能看到她現在的情態。
第四十三章 (1)
十一郎等人只在果子山莊呆了兩天,便準備妥當,出了山。羅剎夫人坐著她的小牛車,帶著她的侍女護衛們,也加入了隊伍。老依諾年紀大,便留在了果子山莊,從十一郎口中她知道紀十跟喜歡的人在一起,便放下了心裡的牽掛。雖然有些失落,但終究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相處時間也不長,自然不能要求太多。
梅六對於羅剎夫人的同往感到有些奇怪,尋了個機會問十一郎,十一郎卻只笑不語,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