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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十不自覺抓住青盾擋在自己與子萬身前,神色駭然地四處張望,想要知道這些聲音是由哪裡發出來的。倒是子萬不像之前那樣措手不及,他冷靜地站在原地,面色凝重地側耳捕捉聲音傳來的方向,片刻後陡然一聲大喝,火把脫手而出打著轉飛向對面石壁的上空。只聽得一陣嗡嗡亂響後,那些詭異的聲音瞬間消斂無跡。
子萬卻沒就此罷休,而是反手自背後再抽出一支火把,迅速地在紀十那支上點燃,然後縱身而起,躍過潭坑,往對面山壁攀爬而上。紀十呆了半晌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慌忙緊追而去。
子萬卻沒就此罷休,而是反手自背後再抽出一支火把,迅速地在紀十那支上點燃,然後縱身而起,躍過潭坑,往對面山壁攀爬而上。紀十呆了半晌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慌忙緊追而去。
那石壁約摸有十幾丈高,雖然陡峭,但並不削平,仍可落足,以紀十的輕功攀爬起來並不吃力,子萬就更不用說了。等她上到壁頂時,發現上面竟是一塊寬闊完整的石質河床,因常年被水流沖刷在邊緣位置形成了一段如玉般光滑的美麗弧度,沒有泥土,也沒有砂石,乾淨得如同鏡面。
子萬站在前面不遠處,像是在看什麼,手中火把的光線暖暖傳過來,讓她心中微定。還沒走過去,鼻中已聞到一股熟悉的花香,想到自己之前在山壁前的潭坑中所見,心中莫名一陣急迫,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飛奔過去。
十七(4)
那是一個比之前的潭坑更大了無數倍的可稱之為湖的巨大陷坑。湖中看不到水,只是密密匝匝地長著一種紅色大葉植物,植物開著碩大的白色花朵,葉擠著葉,花間著花,將整個湖面掩蓋。在光線照不到的地方,那葉片鮮紅靈動,仿似有血液在其中流動,花則神采湛然,晶瑩剔透如同琉璃。而浸在火把光線當中的花葉,卻顯得有些黯淡無神。濃郁的花香在洞穴中流動,讓人如痴如醉。
「要沒有火把,該得多美啊!」紀十痴迷地看著面前花湖,無意識地低嘆一聲。
沒有火把?沒有火把……不要火把……
仿似有什麼人一直在耳邊念叨著,誘惑著,催促著,子萬不自覺將火把扔到地上,伸腳踩熄,然後再拿過身邊紀十手裡的,同樣而為。
四周登時恢復了一片黑暗,而湖中的花葉卻顯得更加嬌艷妖嬈。花香仿似一下子聚攏過來,將人浸浴其中,如同戀人溫柔的愛撫。風……是起風了,吹得葉片輕輕地搖動著,發出沙沙的響聲。有人在吹竹葉,尖細悠揚的調子在雨絲中穿梭,隔著雨幕,他看到了戀人的臉。
江南的煙雨,青瓦粉牆,燕子斜飛過青石橋洞,在微波蕩漾的水面上一點又迅速飛起。青衣素衫的瘦削青年坐在烏篷船上,在時斷時續不知從何處傳來的徽州小調中緩緩而來,那淡淡的眉眼如同江南的山水一般精緻而迷濛。
「子萬。」青年的呼喚像嘆息,清淡的唇微抿,勾帶出似有若無的笑意。
「子萬……蠻子……」他拉住他手,眉隱春山,眸含煙雨,頰畔卻嗔出一縷桃紅輕綻。「我等了你很久。」
吻是怎麼落下,衣衫是如何解開,無人得知。直到粗糙的手掌握上柔軟的豐盈,熾熱的昂揚嵌進緊窒的花徑,與男子有異於的一切終於讓昏昏懵懵的人腦子裡閃過一絲清明,而這絲清明又在少女疼痛的呻吟與排拒下加重增厚,最終將那片水墨煙雨撕裂成碎片,永不復存。
子萬一驚,驀然抽身而退,慌亂下差點摔落花湖。
眼前有花,有葉,花葉颯颯而動,卻無風無雨,也無燕子橫船。
還有無盡的黑暗。
穩了穩心神,他抬手整理凌亂的衣,手顫抖得系了好幾次都沒將腰帶繫上,卻不自覺側耳傾聽另一面的動靜。開始是一片寂靜,只能聽到細微的呼吸,然後似乎也響起了衣裳摩挲的聲音。
「紀……十。」終於收拾妥當,又等了一會兒,子萬低喚,只覺喉嚨乾澀難言。
「嗯。」片刻的沉默,紀十還是輕輕應了聲。
子萬緊了緊拳頭,只覺滿手心的冷汗,他不知是不是該為那人是紀十而不是其它莫名其妙的東西而慶幸,還是該為自己竟然要了個女人而悲哀。也許他還可以混帳地為自己辯解兩句,說……操!那種話只要是男人都會說不出口。
咬咬牙,他硬著頭皮摸索到火摺子和火把,噗地一聲,突如其來的光亮讓他下意識閉了閉眼,近乎逃避地躲開了與紀十正面相對。
「你要娶我嗎?」這時,紀十突然問,語調一如之前那樣緩慢遲滯。
聞言子萬頓時驚得忘記了龜縮,一下子瞪大眼睛看向她。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那眼裡滿滿的都是無措與愧悔。
紀十坐在地上,雖然也整理過,但衣衫仍有些凌亂。髮辮已然鬆開,有幾縷還鑽在脖子裡,襯得雪白的脖子以及上面的幾處可疑紅印更加醒目。
子萬目光在她微顯紅腫的唇上掃過,然後尷尬地別開了眼。
「你已和我行夫妻之事,我身子也早已被你看過,你該當娶我。」紀十靜靜地看著他,神色間並沒有羞怒或者得意,只是眉頭微微地皺著,陳述一件事實。她其實也不記得事情是怎麼發生的,那個時候她好像看到了很多不存在記憶當中但又很熟悉的畫面,直到身體被侵入的疼痛傳來,才讓她從那種混亂的讓人差點瘋狂的境地中脫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