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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換了平日裡的雲袖,肯定會又蹦又跳拉著北澤問東問西。
但此時的雲袖,安靜非凡,一直靜靜地站在身旁。
這讓北澤有些摸不著頭腦,於是專心看著前方。
御風術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山門口,落地之後,雲袖迅速往旁邊走了兩步,微一躬身,聲音不卑不亢。
“多謝師父!徒兒告退!”
說完之後雲袖轉身便走。
北澤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表示.....
也罷。
跟一個小丫頭計較什麼呢?
北澤扶額失笑。
......
攬月閣內。
卜一、扶風和若雪站在案前,表情凝重。
只見案後的北澤,一襲長袍,高冠束於腦後,隔窗的光透過來,將他襯得更加不染纖塵。
北澤思索了一會,開口道:“確定嗎?”
扶風,若雪,卜一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有些支吾,卜一看了眼北澤,表情篤定。
“確定的,師父!”
“前些日子我們一直在雲門,我布在望羽山的水靈陣早就已經有所反應,在雲門的時候我就已經感應到了,只是不敢確定,便沒有在之前就提起。”
北澤望著窗外,高深莫測的模樣,卜一繼續說道。
“我回到望羽山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水靈陣查看,我發現水靈陣中確實出現了靈石之心的蹤跡。”
北澤閉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輕嗯了一聲。
這讓卜一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這靈石之心是望羽山的,師父不發話,他總不能一聲不吭一個人就去找吧。
氣氛開始陷入尷尬,就在大家小心翼翼聽著彼此的呼吸聲的時候,北澤終於又說話了。
“都先下去吧!”
這……師父就是師父啊,行事的章法真讓人猜不透……
眾人走後,北澤負手看著窗外,墨色的眸子裡藏著太多的東西。
自從臣游雲繞空一戰後,靈石之心已失蹤千百年,靈石之心最是有靈性,雲袖又是千百年來雲繞空之後第一個上望羽山的人.....
靈石之心選在這個節骨點出現,怕不是簡單的機緣巧合。
怕只怕是雲袖……
北澤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為雲袖擔心,從前他的眼裡只有天下人,而今卻慢慢地融進了其他人。
第24章
回到望羽山的這些日子,雲袖循規蹈矩,房間――飯堂兩點一線,不再像以前一樣老在北澤身邊蹦噠,或者像往日一樣活潑開朗了。
一早察覺出雲袖的不對勁,扶風趕緊把若雪從後院拉過來看看雲袖。
若雪站在門外敲門,“叩叩―”
??沒人應答。
“叩叩叩――”若雪繼續敲門。
雲袖躺在床上,正覺得腦袋暈乎乎的,像一團漿糊一樣。
有點難受。
想到這裡,雲袖心下煩躁,一把把蓋在臉上的被子扯下來,聲音沙啞:“誰啊?”
“是我。”若雪站在門外回答。
聽到若雪的聲音,雲袖摸索著下床,到門邊給若雪開了門。
打開門,若雪只看見雲袖臉色蒼白,原本紅潤的嘴唇沒有一點血色。
雲袖扶著門框暈暈乎乎,轉身翻身上床繼續睡。
若雪一看雲袖臉色不大對勁,走過去將手放在雲袖的額上。
觸手的溫度有些灼人,若雪驚的險些縮回手。
額頭有些燙。
情況似乎並不那麼好。
若雪畢竟是入門早,待人接物也頗有幾分成熟了。
這邊安置好雲袖,便一路去尋了扶風過來,雲袖睡得迷迷糊糊,感覺到若雪臨走之前給她掖了被角。
扶風輕悄的來,輕悄的去,說不是什麼大事,心事鬱結,自然就病了。
用扶風的原話來說就是:“這年頭,誰沒個憂心斷腸的事兒啊,時間一長,積鬱生病是常有的,等時間再長一點,該忘掉的就忘掉了,誰又記得這樁樁件件煩心的事呢?不礙事的……”
扶風說這話的時候,是剛給雲袖切完脈的那會兒。當時若雪雖然覺得扶風說的未免寡情了些,可說的也不無道理,便也默認了。
可扶風和若雪不知道的是,扶風說這話的時候,雲袖正醒著呢。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本是一句戲謔之言,可是雲袖卻實打實的記在了心裡。
開完藥方的扶風要走,若雪想著便拿了藥方和扶風一道出了門。
闔上門的一瞬間,雲袖的眼角一顆晶瑩滑落。
……
若雪沒想太多,一路去藥房拿了藥,徑直去後院煎藥了。
若雪一邊搖著扇子一邊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麼。
北澤不知何時出了攬月閣,在院子裡閒坐。看到若雪煎藥,便多問了一句:“這是誰病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若雪一跳,連忙站起身來:“是雲袖……”
多日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
也多日不曾看到她了。
北澤身子站的筆直,忽然覺得有些尷尬,只有他自己知道,放在身後的手掌心裡早已細汗密布。
北澤輕咳了一聲用來緩解尷尬,不知道是該關心一下雲袖,還是該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