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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血,可阿墨的嘴角的血怎麼也這麼多,擦也擦不乾淨,雲袖抬起顫抖的手,拭去阿墨嘴角的血跡,“阿墨......阿墨......阿墨你怎麼樣了?”。
聽到雲袖的聲音,阿墨艱難地睜開眼睛。
他想起來了。
聞人沒說謊,結界確實是用他的血打開的。
那晚在熾月的時候,他受傷不輕,昏迷不醒,應該就是那個時候,聞人進來取了他的血......
北澤鐵青著臉,站在那裡看雲袖抱著阿墨,莫名心裡就升起一股火氣,怒吼道:“果然是妖孽!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留你!”。
“師父!師父!不是阿墨!你誤會阿墨了!”,雲袖哭著喊道,放下阿墨,跪著到北澤面前,哭著拽住北澤的衣角,為阿墨求情,“阿墨!你快跟師父說,不是你做的!你快說啊!阿墨......”。
北澤站定冷眼看著阿墨,阿墨嘴唇慘白,嘴角滿是鮮血,慘白的唇角綻開一抹苦笑:“我早知有今日,可沒想到會是這樣......”。
“不是的!不是的!”,雲袖心裡像是扎了根刺一般,萬分悲痛,雲袖哭著抱住阿墨,“阿墨,你快跟師父說啊!你跟師父說,不是你......”。
阿墨抬起顫抖的手,伸手為雲袖拭去眼角的淚,蒼白的嘴唇翕動:“阿袖......是我......”,說這句話的時候,阿墨眼裡噙著淚,漂亮的桃花眼裡不再閃著往日的光澤,“對不起......”。
雲溪臉龐的淚無聲滑落,她的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碎了一般,落在心房上,傷的她體無完膚,“怎......怎麼可能是你?怎麼可以是你......阿墨......”。
“呃”,阿墨的口中溢出更多的鮮血,染紅了臉龐的髮絲,雲袖抱住阿墨,語無倫次:“阿墨.....阿墨,你給我聽好!這次我可以原諒你,但是你不准給我死!聽到沒有?”,雲袖強忍住淚水,帶著哭腔說道。
其實雲袖心裡很清楚,就北澤的功力而言,全力打出一掌後,被擊中的人能有幾成的概率活下來。
可是要她去面對這一切,這不僅需要花光她所有的心力,還有她的愛,她的恨,因為阿墨的死,從今以後,她是該背著愛去恨?還是揣著恨去愛? 不!她做不到這一切!她要阿墨好好地活著!
阿墨笑著,伸手擦去雲袖眼角的淚,“阿袖,別哭......你聽我說,我原本就是要死的,對不起,我一直沒來得及告訴你我的身份,其實這些都應該怪我......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我的天命就是在這裡......”,說著,阿墨抬頭環顧了一圈整個羽台。
“對,沒錯......就是這裡,我在預言裡見過這個地方......我也知道,我會死在這裡......而你......就是我的天命......”。
“你別說了!別說了!別說了!”,雲袖抱著阿墨哭的聲嘶力竭,使勁搖頭:“不!阿墨,我不要你死......不要你死......求你別死.....”。
“命真硬啊,居然還沒死?”,空中傳來輕飄飄的男聲,聞人一手垂在胸前,一手背在背後,從空中而降,聞人看著被雲袖抱住的阿墨,對上北澤的冰冷的眼神。
“真沒想到,你下手竟能如此狠,他可是世上熾月族長的最後一脈了,就這麼死了多可惜。”。
“聞人你!”,卜一怒不可遏,他居然是趁著那次阿墨受傷偷了血.......
北澤冷眼看著聞人,只見聞人無奈地撇了撇嘴,“也罷,留著以後反正也是用不上了,不如就......”,說著,聞人指尖凝足真氣,強勁的氣流直直衝著阿墨的方向去了,北澤瞪大眼睛,看著強勁的氣流打在雲袖的背上。
北澤二話沒說,直接轉身一道光影向聞人打去,聞人眼疾手快,堪堪避開了攻擊。
北澤終是不能再忍,心裡的怒火一觸即發,和聞人交起手來。
卜一深知聞人做事過分,但又怕北澤真的傷了他,便也加入了鬥爭。
兩人實力差距懸殊,北澤平時只是看著不輕易動手,但動起手來,世上也找不出幾個對手。聞人既然敢來望羽山要靈石之心,能力自然也不弱,兩人打起來,再加上卜一的加入,使兩人的鬥爭變得不那麼順暢,前期只能是膠著。
雲袖的身軀一震,疼痛很快便蔓延開來,感到胸口裡湧上了什麼東西,隨即口腔里一股腥甜的味道,“阿......袖.....”,阿墨用僅存的力氣扶住雲袖,雲袖才沒有倒下去。
雲袖強撐著睜開雙眼,笑道,“這次我護住你了......”。
“阿……袖……”,阿墨的氣息逐漸變得微弱,聲音也越來越小,“你不要恨……要……愛……”。
說完,阿墨慢慢閉上了眼睛。
“不!”,雲袖大叫一聲,哭著哀求,“不!阿墨!”。
“雲袖,你這是何苦......”,若雪扶住雲袖,滿是疼惜地看著她。
聽見若雪一叫她,雲袖立馬想起來還有扶風,“師兄.....師兄!”,雲袖臉上的淚痕還沒幹,胡亂抓著扶風的衣袖,“師兄,你快幫我看看阿墨......看看他......”,雲袖幾近哀求地開口,眼中滿是淚水。
扶風低下頭看著雲袖,眼裡滿是不忍,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