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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主!”雲放穿了一身赤色布衣短袍,抱手俯身說。
“起來說!”
聞言,雲放直起身子。
“雲袂那邊怎麼樣了?”,雲瀾清開口問。
“回門主,少門主那邊情況不容樂觀,我們跟著少門主一直探查到禁地崖邊,一路到現在,一共三十個兄弟,現在還有六個,其他的都是走著走著就不見了,再找到時已經是一具具殘骸了……並沒有查清是什麼情況,應該是妖魅所為。”
“那少門主呢?我的袂兒有沒有事啊?”一聽到情況如此危急,楚筱急忙問雲袂的情況。
“夫人放心,少門主今晚就能趕回來,先差屬下回來稟告。”
“那就好……那就好……”楚筱心中懸著的石頭放了下來,可雲瀾清的眉頭越發皺的緊了。
“先下去好生歇著吧!”雲瀾清站起來,拍了拍兄弟的肩膀。
“謝門主,謝夫人,屬下告退!”說完雲放便下去了。
另一邊,禁地崖邊。
“少門主!算了吧,這是禁地!”雲袂的得力助手雲江一把拉住雲袂,阻止雲袂再往前走。
雲袂輪廓分明的臉沉下來,牙關咬緊,似在隱忍著什麼,被雲江抓住的手臂下,拳頭捏的緊緊的,關節處發白。
雲江一把抱住雲袂,用手拍著雲袂的肩膀,輕聲安撫他道:“少門主,算了吧~我們先回去吧,你不能涉險啊,你這樣…….我回去該怎麼向門主和門主夫人交代啊?”
說著雲江的眼淚流下來,順著臉頰滴落到雲袂的頸脖里,溫熱的液體帶著炙熱的觸覺,雲袂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伸手撫摸著雲江柔順的頭髮。
“雲江…..別哭了……我沒事……回去吧……”
雲袂的身音有些沙啞,是那種哽咽在喉嚨里的苦澀,連帶著說話都有點艱難。
雲江喜極而泣,一邊看著雲袂的臉傻笑,一邊牽起衣袖揩眼淚:“少門主沒事就好!那我們早些回去吧,省的門主和夫人擔心。”
雲袂摸了摸雲江的臉,笑了笑:“傻孩子,我能有什麼事?走吧!”
說罷雲袂整理了一下衣襟便向前走著,雲江擦擦眼淚,剛剛他還以為少爺真的要闖禁地呢?
“還不走?想在這裡過夜?”走出一截的雲袂轉身回頭,笑的極為邪佞。
雲江有些愣神,抓了抓腦門,趕緊跟上雲袂。
剛剛……少爺是對我笑了嗎?
想到這裡,雲江有些臉紅,腳下有加快了速度緊跟雲袂。
……
這一邊,雲袖帶著卜一和扶風等人準備下山。他們約定好在山門前出發,雲袖早早收拾好等在山門前。
這一次,除了師父,大家都跟著出來了。站在山門前的時候,雲袖似乎覺得像是過了大半生一樣的恍惚,仿佛她和阿墨上山還是昨天的事,卻已經過了這麼久了。
這是雲袖和阿墨上望羽山後第一次下山,雲袖說不出來是該興奮還是該悲傷。
因為……雲門出事了……不然,她下山也不知道該哪一年了?
不知道阿墨什麼時候來的,來的時候看見雲袖又在出神,便悄悄繞過她身後,伸出手彈了彈雲袖腦袋。
雲袖吃痛一聲,揉了揉腦袋,嘟囔著嘴,嗔怪了阿墨一眼。
“又在想什麼呢這是?”,阿墨問道,轉了轉眼珠,又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小聲附在雲袖耳朵邊上,不正經地說:“嘿!心上人在山上,你望著山下出神是鬧哪樣?”
說的雲袖小臉一紅,立馬抬起胳膊猛用力,向阿墨的胸膛抵去,阿墨吃痛,捂著胸口連著踉蹌退好幾步,皺起臉來,哭訴道。
“阿袖果然是好狠的心吶!阿墨不要名分跟著你這些年,如今有了新歡還要對阿墨下此毒手,當真是我白疼了阿袖這些年……嚶嚶嚶……”
雲袖頭上幾根黑線,一陣無語,索性沉下臉來,瞪著阿墨。
阿墨自知觸了雲袖的底線,便立馬停下來,收住了之前的不正經,有些心虛地伸手摸了摸鼻頭,眼睛看向別處。
“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不鬧了!”阿墨笑嘻嘻地湊到雲袖跟前,雲袖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雲袖自個尋了一級山門前的台階坐下,雙手支著腦袋,望著山前常年不散的濃霧,悶聲問道:“阿墨,你還記得當時我們上忘羽山的場景嗎?”
阿墨癟癟嘴,坐下來,望著白色升騰的霧氣不開口。
雲袖自顧自的說:“我,雲袖,生為雲門人,本應和雲袂一起肩負起雲門的責任,可我當初為了能上望羽山,闖了雲門禁地……”
雲袖的聲音有點顫抖,突然她覺得有些悲哀,繼續說道:“現在雲門出事了,我卻沒有回去幫著他們一起度過難關……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阿墨?”說完雲袖捂著腦袋嗚咽起來。
阿墨身影一頓,抱著雲袖,手輕輕拍了拍雲袖後背。
雲袖在懷疑自己,在想自己當初應不應該闖禁地,應不應該上望羽山,應不應該…..愛上北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