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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月苦笑,道:“王爺並沒有留難我!相反我一直在九王爺的山莊等你的消息!”
“什麼?等我的消息?”楚天愣了一下。
琉月見狀將自己的境遇說了一下,楚天憤然的聽罷後,說道:“那個王爺著實可恨!本以為他也是個人物,豈知竟會是如此小人!”
琉月嘆了口氣說道:“這也不能全然責怪王爺!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遇到任何人在他的處境下恐怕也會做同樣的事情。”
楚天有點頹然的不是滋味道:“琉月小姐則固然更是好人!如此的情況下,還在替那個王爺說情!”
琉月苦笑,喃喃自語的說道:“我要說的又何止這些!”
楚天有些疑惑的看著琉月說道:“小姐到底怎麼了?從剛才開始你就好象欲言又止的模樣!我們是朋友!還有什麼你不能說的嗎?”
琉月深吸一口氣,隨即用決定的口吻說著:“楚天!正因為我當你是朋友,所以才說!也希望你能相信!”
楚天略一皺眉道:“你要說什麼?”
“楚天!記得我剛才說是無意間發現九王爺和國師的陰謀,而且那個時候,我還聽見了一個更讓我……讓我震撼的密聞!”琉月頓了頓,再次深吸一口氣後說道:“你的父親楚火確實死在我父親手中。國師也是楚火的親兄弟!可你卻絕對不是楚火的兒子!”琉月的話就如同平地驚雷一般炸響在楚天耳邊。
“你說什麼?!”楚天幾乎站起的怔視著琉月。
琉月苦笑道:“我的話還沒說完!你非但不是楚火的兒子,你和我更是姐弟關係!”琉月眼看著楚天瞪視著雙眼,一手扶著椅子,另一手幾乎捏碎手中的杯子。而琉月不得不說出比驚雷更難以形容的最後一句話語:“傲天一雄,你要殺的人!他是我的父親,也是你的父親!”
“你騙我!”這是楚天在捏碎手中的杯子後,第一個反應。他不顧手中的鮮血直直的看著琉月,再次一字一句的重複道:“你騙我!”
琉月離開座位款款走到楚天的身邊,從懷中取出一方絲絹,擦拭了他手上的鮮血,再包紮好,用平穩的語氣,溫柔的眼神看著他說道:“你是我的弟弟!傲天一雄的兒子!我沒有理由欺騙我的朋友和兄弟!”
楚天怔怔的看著琉月,半晌不語。可他的心中卻仿佛是在燃燒。眼前的這個女人,美麗、溫柔、天真而純潔。他甚至在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就已經愛上了琉月。可現在這個女人卻告訴自己,他們是姐弟!有著無比濃稠的血緣關係!而且他們還擁有共同的父親,一個殺死他最親近的,或許現在只能用義父來稱謂的人——楚火!一個賜予他姓名,一個教會他武功,一個陪伴他長大的人!他的親生父親殺死了這樣一個人!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楚天嗚咽著,他的語氣就如同受了傷的猛獸。他無法壓抑琉月帶給他的震驚和那種類似於幻滅的感覺。
“楚天!”琉月無法回答他的問題,她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
楚天的雙眼布滿血絲,他的眼神如此的駭人,他說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告訴我這些?你知道嗎?那個人殺了我的父親!他殘暴不仁、背信棄義、百死不得贖其罪!可你卻告訴我,這樣一個人是我的父親!”
琉月的淚落了下來,她啞聲道:“是的!可他確實是我們的父親!你知道嗎?他甚至是殺了我們母親的兇手!可他還是我們的父親!你不可以殺他!放棄你的計劃!請不要做出讓你自己後悔的事!”
楚天不可置信的看著琉月,他艱澀的說著:“殺了我們的母親?你說他殺了我們的母親?”楚天跳將起來,雙手抓著琉月的肩說道:“這樣的人!這樣的人!你還讓我不去殺他?”
琉月無法直視楚天的眼神,她說道:“是的!因為他是我們的父親!我知道他造過許多血nüè!我知道他殘忍!可是我是他養大的!是他在我病的時候看護我!是他教我武功!那麼多年來,他一直關愛我!就算他殺了我的母親,可是我卻無法把他當成兇手看!你明白我有多痛苦嗎?你知道嗎?”
楚天苦笑了起來,是的!琉月與自己是不同的。完全不同的境遇或許可以製造同樣性格的人,但卻無法產生共同的思想!自己沒有辦法逼迫琉月去做出她所不願的選擇,琉月也是同樣。從震驚中楚天恢復了平靜。他知道,他對傲天一雄的恨已經深入骨髓,那是一種無法掩蓋的仇恨。即便是血緣……
楚天放開了琉月,在琉月悲傷的眼神中他轉過身,說道:“你走吧!”
“什麼?”琉月怔怔的看著楚天的背影。
“你走吧!”楚天重複道。
琉月顫聲問道:“你!你準備怎麼做?”
“你不該來的!你知道嗎?你不該來!”說完後,楚天竟不顧呆立一旁的琉月而去。他的話意已經不言而喻。但又有誰知道,他是耗費了多大的氣力才讓自己做出如此舉動。
琉月的淚無聲的流落著。她知道她無法阻止楚天,即便他們是姐弟,即便他要殺的是他們的父親。因為仇恨,仇恨讓一切都變的無序!父子相殘!不!不能這樣!琉月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不論在他們之間存在著多大的仇恨,他們畢竟是父子!他們有著比任何情感都深的血緣關係。她不能讓這個人神共憤的事情發生。她必須阻止他們!
琉月以自己的極限為界限,她讓自己和水月劍同化,隨即產生的是“無限水流”。她以不間斷的流水狀態穿梭在地域的界線中。她要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傲天堡!她必須把事實告訴自己的父親!
將幾近脫力而倒的琉月扶住的是傲天影!
他就如同預知一般,斜靠在傲天堡的城門邊。波瀾不驚的用他火色的雙眼看著四周幾乎不變的景色。他在等,等一個從他身邊逃走的人。然而這個人似乎不僅僅成功的從他身邊逃走一次,更甚至第一次讓他幾乎不變的表情產生了奇異的改變。他站直了身體,神色凝重的看著從不遠處傳來的驚人的空間扭曲。他知道,那是某一種元素髮揮到及至才會產生的狀況!而那個扭曲的能量空間正不斷的閃爍著他所熟悉的光芒……那是一種淡淡的淺色……如同流水一般的色彩……傲天影幾乎沒有在多做考慮。就在所有守護城門護衛們驚訝的眼神中,他用比風更快的身影朝著那股扭曲的能量而去。片刻後,他的懷中出現了琉月慘白的臉色。
“帶我去見父親!”琉月說完後,就失去了意識。
傲天影嘆了口氣,抱起琉月閃身進了他的“風影閣”。
第十三幕
獸性的迷失
“你就為了這件事情才去見楚天?你認為值得嗎?”
“什麼是值得?楚天是父親的兒子!難道你希望他們自相殘殺嗎?”
從風影閣中傳出類似於爭論的聲音。
傲天影站在窗邊,用不緊不慢的口氣說著話,這讓聽者著實有些憤怒。他看了琉月一眼後,說道:“師尊的個性你會不明白嗎?凡是妨礙他的人只有一個結果!我不認為師尊會因為血緣關係而放過一個想一心置他於死地的‘兒子’。”
“可他們還是父子啊!他是我弟弟!我怎麼能看著他被父親殺死?”琉月坐在桌旁,瞪著美目怒視著一派悠然的傲天影。
傲天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真意的笑,他說道:“看來你擔心的只是師尊殺死楚天而已!”
琉月苦笑道:“沒錯!我不認為楚天有這個實力傷到父親!”
傲天影的笑容不變,但隨即的話卻幾乎讓琉月失控,他說道:“那你也太小看楚天了!”傲天影頓了頓,繼續道:“他在三日前向師尊發出了戰書。決戰會在明日午時開始!楚天以武林盟主的身份帶領著近萬人已經駐紮在傲天堡外了!”
“什麼?”琉月失聲站起,身旁的杯子一陣搖晃。“你……你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
傲天影失笑道:“是誰讓你輕易動用極限招式?是誰讓你昏迷了三天,直到剛才才醒過來?難道都是我的錯?”
琉月一語頓塞。她實在沒有理由責怪傲天影,從某種意義上說,她應該感激他才對!可琉月實在沒有辦法做到這點。她一下站了起來,說道:“我要立刻去見父親!我必須告訴他才對!”
傲天影嘆了口氣,並沒有阻止琉月的舉動,只是說道:“我不認為師尊會在意這個!師尊此刻該是在備戰中,你不該這時候去打擾他。”
琉月對傲天影的話充耳不聞,只是走到房門口打開門。但她的動作卻隨之而停止。一個人正站在傲天影的房門口。他正是——傲天一雄。
隨著“啪!”的一聲響,琉月整個人摔倒在地。傲天一雄狠狠的甩了琉月一記耳光。顯然這一點不僅是琉月,就連尚未及時行禮的傲天影也同樣呆立一旁。沒有人會想到,極疼愛琉月的傲天一雄竟然會動手打琉月。不,或許有一個人已經注意到。她就是跟著傲天一雄走進傲天影房中的琉月的使女小娟。此刻的她正用一種無法言述的神情看著跌倒在地的琉月。
“全部出去!”傲天一雄的聲音響起,其中帶著無法抗拒的命令之態。
“師……師尊?”傲天影的語氣中有著他自己也沒注意到的惶然。
“出去!”傲天一雄的語氣中帶著決然。
傲天影和小娟施禮之後,離開了房間。只留下琉月和傲天一雄。
安靜充滿著整個房間。
琉月無措的目光看向傲天一雄,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竟會打她。這一點完全出忽她的常識之外。“父……父親?”她帶著不安小聲道。不知道為什麼,此刻在她眼中的傲天一雄竟有著說不出的恐怖氣息。
傲天一雄眯著眼睛看向琉月,他的神色中有著無法描述的詭異!他說道:“父親?你還把我當成你的父親嗎?”
“父親?是……是琉月做錯什麼了嗎?”琉月不安的說著。她在害怕,她對此刻的傲天一雄竟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感。就如同一個陌生人站在她的面前。而這個陌生人帶給她的感覺則是一種威脅!
“做錯什麼了?你會做錯什麼呢?你就和你母親一樣!一個只會出賣我,逃離我的賤貨!虧我對你那麼好!可你呢?賤貨!”傲天一雄的語氣似乎有些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