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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沒辦法,你知道我們的男人已經對我們提出警告,要我們謹言慎行,莫要再對那女人做出任何不敬的事,否則要對我們進行嚴厲的懲罰。」黛離道。
在葛爾族,男人有權處罰不聽話的女人,不管是拷打或離棄,她們可不想因而失去了目前的地位。
「他們敢?!」星瑪驕縱的叱喝。
「他們只效忠於雄鷹,只要是為了雄鷹,他們沒什麼不敢的,就算你身為公主也幫不了我們的。」穹亞搖頭。
「只要我成為旗妃,就不信他們敢不將我放在眼裡!」
「問題是,自從你將那女人丟給莫海之後,旗主已經正式宣布不但不會娶你,甚至要把你驅逐,星瑪,我看你還是放棄算了!」穹亞乾脆勸說。
「不,這一切都是那女人出現後挑撥的結果!你們幫我最後一次,這一次我會讓子民們徹底的唾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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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姑娘,這是茶會的邀請,你會來吧?」穹亞在廚房裡找到了正在做芋頭點心的綠心。
綠心將揉了一半的麵團放下。「我……」穹亞不是對她有些敵意嗎?怎會主動邀請她參加聚會?
「哼,別以為我想邀請你,那是因為旗主說,你有興趣他才會陪同,為了旗主只好勉強連你也一道邀請了。」穹亞說得不屑。
「太過份了,綠姑娘,既然不受歡迎就別去了,欺負人嘛!」喜雅不平的說。
「你是以什麼身份跟我說話?敢說我欺負人!」穹亞仗勢欺人。
「我——」喜雅不過是廚房的一名廚娘,跟丈夫身為族裡要人的穹亞相比,她這算是以下犯上,是可以受到處罰的。
「你想被我掌嘴嗎?」穹亞的態度十分不可一世。
喜雅臉色一變。
「掌嘴?不行,你不能對喜雅動手!」綠心立即吃驚的將喜雅護在身後。
「不打也行,你去不去?」穹亞藉機逼問。
「……好吧,我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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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不是說是茶會嗎?怎麼沒半個人?」綠心奇怪的瞧著四周,空空蕩蕩的,自己走錯了地方嗎?
正要回去,突然兩個人迎面沖向她,接著她就糊裡糊塗的昏了。
再醒來——
「一拜天地——」司儀的聲音在一片熱鬧聲中傳來。
誰在拜堂啊?
她的身子被人強壓著彎了腰拜了一下。
欸?
「二拜高堂——」
身子又被壓下……
身子低下的同時她看見了一雙熟悉的鞋子,那是阿爹的腳!
她拜阿爹做什麼?
「夫妻交拜——」
她聞言倏地變了臉。
成親,她在成親?!跟誰?
「拜——」司儀再唱聲。
「不!我沒有說要嫁!」她猛然拉開頭頂紅巾,愕然的發現身邊一身喜衣的男人正是葛爾道奇,而四周已擠滿了觀禮的賓客,這是怎麼一回事?
「心兒?」原本的笑臉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眾人更是一臉錯愕。
「你們怎麼了?怎麼會有這場婚禮?」她茫然的問。
「是你答應嫁給旗主的,咱們這才歡歡喜喜的籌備這一切,這是你們的喜堂,你怎麼突然說不嫁了?」立刻有人氣憤的指責。
「我答應了?我什麼時候答應的?」她怎麼完全沒印象?
「你想愚弄旗主?」黛離突然跳出來怒道。
「我……我是真的沒有答應,誰、誰來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她急得不知從何說起。
「昨天你明明在我的茶會上對我說你願意嫁給旗主,但又怕自己反悔,所以要我儘速讓旗主安排這場婚禮,迎娶你成為旗妃的,怎麼這會才要拜堂你又喊停了?」穹亞指責道。
「你在說什麼?我去了你的茶會,那裡根本沒有人……等等,你說昨天?我是今天去找你的,怎麼說是昨天?」她驚愕的想起。
「我瞧你是糊塗了,茶會是昨天,我在自宅里舉行的,你怎會不記得?」
「在你宅里舉行?不是在太廟前的廣場——」
「你到底在胡說什麼?穹亞只舉行了簡單的茶會,客人只有幾個,怎麼可能跑到太廟前的廣場上去?況且我昨天也有到場,也看到了你,你還想否認?!」黛離打斷她的話。
「怎麼會?」她完全呆愣住了。
「你想悔婚?居然連上過我家的事都不承認,太過份了!」穹亞一臉的氣憤。
「我是真的不記得了——」
「夠了!」忽然一聲低喝,始終沒有出聲的葛爾道奇黝黑的雙眸沉沉的露出懾人寒意。
「心兒,你有沒有出席過穹亞的茶會不重要,我只想知道,此時此刻,你我紅彩喜幛披身,你……你還是不嫁嗎?」他冷凝的臉龐下是深深的期待。
「我……」她哪裡看不出他炯亮目光下的渴望,胃部隱隱起了痙攣,但在這種場合里她能說不嗎?
「莫海越獄了?!」人群中突然一陣騷動。
莫海殺氣騰騰的出現,自從上次旗主為了救出綠心而將莫海的匪窟剿了之後,莫海就一直被關在大牢里,這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想做什麼?」葛爾道奇攏緊濃眉,擋在莫海身前。
「我來帶走綠姑娘的。」
「什麼?」這會換他殺氣騰騰了。
「綠姑娘根本不想嫁你,我是來救她的!」
「你憑什麼?!」他的俊顏風暴大起,宛如沙塵暴即將來襲。
「憑我欠她一份救命恩情,憑她是我第一個看上眼的女人!」莫海大膽的說。
「你說什麼?!」他勃然大怒。
眾人更是驚愕。
「哼,你們兩個果然有jian情,真是恬不知恥!」黛離馬上說。
綠心聞言臉色一變。
「你這女人別胡說,我跟綠姑娘是清白的!」莫海立即氣憤的駁斥。
「清白?以你莫海辣手摧花的名譽,清白得起來嗎?」穹亞也諷刺道。
「你!」
「綠心,我早就知道你這女人已經是殘花敗柳,根本沒資格嫁給旗主!」黛離走向綠心,狠戾的推了她一把。
綠心踉蹌了一下,莫海及時扶住了人。「綠姑娘,小心!」
「還說沒什麼?這兩人分明是jian夫yín婦!」穹亞馬上指著他們說。
「旗主,這女人居然還有臉與您同居在旗屋裡,她的私德品行都極為低賤,根本配不上您,您還是將她驅離出旗屋,最好把她趕回中原!」黛離說。
「沒錯,把水性楊花的女人趕出大漠——」說到一半,突然在葛爾道奇懾人的眼神下住了口。
兩個女人覷著他冷峻不已的模樣,嚇得往門外一瞥後,趕緊退回人群里不敢再多言。
葛爾道奇凝著面容,對著莫海直接抽出刀來,凌厲的刺向他,但是刀勢在即將刺入他的兩眼間停住。
「冷大哥……」綠心見狀心驚。
莫海更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女人不是你能擁有的,你走吧!」他語氣狂狷。
「但,她也不屬於你!」
他眼裡閃過一絲痛楚,「我知道。」
「你知道?那為何還——」
「我愛她!」他當眾說出,毫不掩飾。
綠心的心頭狂震,只要他說出非她不娶或者愛她的話,總能讓她內心悲喜交加。
他……愛她,從不退縮的愛她……
莫海頗不是滋味,「一相情願!」
他臉色驟變。
「不許你這麼說冷大哥,他才不是一相情願!」綠心突然推開莫海,眼裡儘是對葛爾道奇的心疼。
「難道你對他也——」莫海愕然。
「我……我對冷大哥當然是有情的,他是我唯一的男人!」
「胡說,旗主怎麼可能會是你唯一的男人?你是棄妃一個,竟還睜眼說瞎話!」門外的女人終於忍不住衝進來說。
「星瑪?」她訝異的看著星瑪。
葛爾道奇眼中厲芒一閃,星瑪見狀,不禁身子一縮。
「這女人騙了你,她是個骯髒污穢的……」星瑪雖然害怕,還是咬著牙說,她一定要除去這個女人,否則難消她心頭之恨。
「一直到與我在一起之前,她都是處子之身,這是證明!」他突然由懷中取出一條白帕子。
綠心一看到帕子,立即嫣紅了瞼。
「這是什麼?」星瑪怒問。
他攤開帕子,露出了帕上的殷紅血跡。「這是我第一次要了心兒時的落紅。」
「什麼?」
「冷大哥,你怎麼拿到這個的?」綠心簡直羞得無地自容,這帕子是她將自己的第一次給了他時,按照她進宮前母親的教導所偷偷留下的落紅帕子,說是留著這點殷紅能帶來福氣,有益於將來生出健壯的兒子,她一直謹記著,所以才會將這東西留著,只是她一直將它收在他在京城的那間小鋪子裡,誰知這會卻被他拿出來,還當眾秀出!
他嘆了一口氣,「我早知道你收著這東西,它證明你是屬於我的,因此我當然要將它帶在身邊,知道你臉薄,原不想這麼大刺刺的秀出,但為了要讓眾人知道我才是你唯一的男人,只好這麼做了,希望你能諒解!」
「冷大哥……」她動容的紅了眼眶。
「騙人,她曾經是皇妃,皇帝怎麼可能沒碰過她?」星瑪不信。
「後宮佳麗三千,皇帝又怎能一一臨幸每個妃子?且天下皆知,當今皇帝愛妻如命,唯一的女人只剩皇后一人,心兒能出宮,證明老天厚愛她,希望她能遇見真正屬於她的良人,而我希望自己便是那個良人。」
星瑪恨得咬牙切齒,這女人出了後宮,竟還能是完璧之身!「就算如此,她跟莫海也曾經共度好幾夜,說不定——」
「我莫海沒有碰過綠姑娘的身子!」莫海凜然的說,「我對自己犯下的罪行從未否認過,現在更沒有必要說謊,雖然我確實曾經要對她動手,但是她卻在危急關頭救了我一命,這份恩情讓我對她敬重得不敢再有妄想,甚至漸漸愛上她的溫柔善良,我莫海可以跪地起誓,若是所言有假,願遭天打雷劈!」說著莫海真的跪地當天起誓。
眾人皆譁然,他們知道莫海雖為匪盜,但從不說假話,一旦起誓就更是絕無虛假,這才能帶領一票死忠的亡命匪徒橫行於大漠。
這麼說來,他真的沒有碰過綠心!
眾人對綠心的疑慮全都消除了,而期待她能成為旗妃的人們也更堅定了他們的信心。
「莫海,我讓你出獄不是讓你出來說廢話的!」星瑪發怒的轉向莫海。
「你讓我出獄?」莫海先是對她的話吃驚不解,接著便忽然明白過來,「我知道了,牢門沒鎖是你故意讓人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