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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受不了了……”龍菲芸羞恥地低吟著。任逍遙也被身下這絕色嬌艷、美若天仙的少女那如火般熱烈的反應弄得心神搖盪,正待一鼓作氣,挺槍直入時,不慎觸及胸口傷處,“啊”的痛呼出聲。
龍菲芸被任逍遙一驚,霎時清醒過來,猛地將他推開,披上衣服就往床下跳。
任逍遙豈容到手的女人就此跑掉,一把攥住龍菲芸玉臂,想把她拉回懷中。
龍菲芸待運勁回奪,然則渾身發軟,半分氣力也使將不上,驚叫道:“我說過,成親前不許碰我,否則我……我再也不理你啦。”
任逍遙見她態度堅決,不敢強求,輕聲道:“菲芸,你走可以,起碼得幫我想好明早的對策吧。”
龍菲芸手忙腳亂的穿起衣服,雙頰暈紅道:“你就說從衙門回來的途中,不慎被絕殺中人暗算,我再幫腔幾句,她們不會懷疑的。”說罷,略加整理散亂的髮髻,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望著他嬌悄可人的背影,任逍遙無可奈何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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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時未過,錢逸便挺著個肥胖的肚子在大堂來回踱步,儘管昨晚范鑒提出計策聽起來似是天衣無fèng,今日更請來十幾名黑道中人看守院落,但錢逸仍覺沒有把握,甚至連監督他們布置機關崗哨的心情都沒有,只一個勁的乞求老天爺保佑。
“老爺,一切安排好啦!”范鑒恭恭敬敬的在窗外喚道。
“哦,這麼快。”錢逸心念微動,大步走到屋外。
面前諾大的空地上並排放著十幾口木箱,兩側近百名黑衣大漢各執火把,凝神侍立,將方圓十幾丈的空間照得***通明,另有八隊弓弩手分站立、半蹲兩排,面牆而立,遙指東南西北四角的屋頂房檐。
不遠處一個顴骨聳起,目光如鷹,陰鴛沉猛的黑衣人,正背負雙手,來來回回不停的踱步;木箱旁的楠木交椅上則坐著位神情威猛、鬚髮皆自的錦衣老人,他的手乾枯、瘦長、指節突出,緊緊握著對銀芒閃閃的精鋼判宮筆,神態卻悠閒從容,似在閉目養神。身旁則是名滿臉須髯、兇惡醜陋的中年男子,銳利的目光從左看到右,從右看到左,半刻也沒停過。
“老爺,這位是清風寨的鄭寨主。”范鑒指著中年男子介紹道,“他旁邊的是‘金眼雕’孫老爺子,那邊來回走動的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獨行大盜風十七,他們幾位在黑道上名頭極響,我可花了老大功夫才好不容易請到。”
“諸位辛苦啦,今日事畢,本府定有重謝!”錢逸拱手笑道。
“豈敢豈敢,只要能挫退風流盜俠的名頭,我等於願足以。”鄭寨主和孫老爺子急忙起身達答禮,風十七卻像沒聽到似的依舊自顧自那在踱步。
錢逸面有不虞,待要發作,范鑒忙附耳道:“老爺,您別見怪,江湖中人嘛,性格多多少少有些偏激。”
錢逸想想覺得也是,點頭道:“繼續說下去,我想知道機關崗哨的布置,”
范鑒引著錢逸來到木箱前,恭聲道:“老爺,您請看,這十三隻木箱全用手臂粗的大鐵鏈牢牢鎖死,固定在地上,其中十隻裝的現銀,每箱兩萬兩,三隻是金銀珠寶,亦用鉛塊打底,重量不輕,任逍遙縱有辦法打開鐵鏈,憑他一己之力也絕對無法將木箱搬走……嘿嘿,當年他在鳳鳴閣、神火堂、邀月樓盜寶,取得都是易於攜帶之物,今晚我倒要看看這幾千斤重的巨物任逍遙如何處置。”
錢逸親自試了試,果見如范鑒所言,懸著心登時放下大半。
范鑒續道:“遵照老爺吩咐,今晚負責把守衙門的差役都是您的親信,此外還有鄭寨主帶來的手下及孫老爺子的徒弟,至於機關方面除了常用的排弩、套索外還有風十七親自布置的炎陽烙,只要任逍遙出現,特製的焰火彈將分作三批輪番發she,‘風流盜俠’輕功再好,也休想避開。”
錢逸聽罷甚是欣喜,連連搓手道:“好,做的很好!事成之後我會重重賞你。”
范鑒滿臉堆笑,點頭哈腰的恭維道:“連任逍遙都輸給老爺,普天之下還有誰敢捋您的虎鬚……弟兄們,加強戒備,別給對方鑽了空子。”
空地周圍登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無不繃緊心弦,靜靜等待著任逍遙出現。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原本好整以暇的鄭寨主和孫老爺子額角不約而同的伸出汗珠,就連方才志得意滿、信心十足的范鑒也開始緊張起來,生怕有什麼疏忽。”
“噹噹當——天乾物燥,小心火燭。”清晰的更鼓聲在牆外傳來。
也不知是平常壞事做絕,還是被任逍遙英名所懾,錢逸竟給嚇得全身哆嗦,扯著嗓子叫道:“大家守好院子,半步也不許離開,今晚我們的目……目的是保護財寶,其他的一概不理。”
第二十四卷 天子門生知秋悟 第二章妙手懲jian
更新時間:2007-6-27 11:24:00 本章字數:3652
“老爺,不好啦,馬廄起火!”一個家丁跌跌撞撞的跑到跟前,顫聲道。
錢逸尚未來得及開口,總捕頭苗貴帶著三名捕快飛速衝進莊園,氣喘吁吁的說道:“東郊百姓聚眾鬧事,公然襲擊糧倉,我手下公差太少,實在壓制不住。”
“完了……完了……這可怎生是好。”錢逸心中大急,登時慌了手腳,馬廄起火焉能不顧,否則火借風勢,只怕整個知府衙門都難保住,糧倉更不能置之不理,要知道裡面的十幾萬擔官糧一旦遺失,那可是瀆職重罪,就算有乾爹庇護,保不齊也得掉腦袋。但若將衙役全部調離,單靠鄭寨主、孫老爺子和風十七那幫人,實在奈何不了任逍遙。
“老爺,這是任逍遙的調虎離山之計,切不可上當啊。”范鑒沉聲道。
“知府大人,糧倉有失,你我可都吃不了兜著走。”苗貴心急火燎的說道。
“你……你把衙門裡所有休假和離職的捕快召集起來,拼死給我守住糧倉。”錢逸思前想後,總算琢磨出個折中的法子,下令道,“管家,帶上衙門裡的老弱婦孺去馬廄救火……總之,我這裡的人一個都不許少!”
“大人,光十幾名……”苗貴還待再說,錢逸猛地大吼道,“廢什麼話,快去!官糧沒咯我第一個唯你是問!”
“是!”苗貴見知府發火,不敢多呆,訕訕領著捕快去了。
緊張的氣氛霎時瀰漫全場,所有人心頭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生恐任逍遙還有什麼更為駭異的手段,令人防不勝防。
這時,月亮羞澀的藏入雲端,周圍景物瞬間黯淡下來。
孫老爺子緊握判官筆,霍地站起,沉聲道:“大家當心……”
話尤未落,東南角屋檐後忽然傳來陣慡朗的大笑:“哈哈哈,想不到小小揚州府衙竟也臥虎藏龍,輕而易舉的看穿我聲東擊西的把戲。”
眾人齊齊色變,弓弩手立即彎弓搭箭,一瞬不瞬的指著屋檐頂端,鄭寨主、孫老爺子不約而同的縱身搶前,各執兵刃守住附近幾處落點,風十七所為更甚,陰沉的雙目精芒乍閃,“唰啦”抽出長劍,一個鷂子翻身躍上房頂,朝笑聲迸發處衝去,頃刻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孫老爺子大驚失色,頓足道:“不好,迎蛇出洞!”
一語甫畢,只聽“啊”的一聲慘呼,風十七連人帶劍以比他掠過牆頭時更快的速度倒跌回來,像個毫無生氣的沙包般墜落在地,翻滾兩圈後終止住沖勢,渾身上下再不動彈。
眾人面面相覷,鄭寨主更嚇得渾身戰慄,半晌說不出話來。他與風十七私交甚篤,知道憑自己武功在他劍下走不過三十招,豈知晃眼間功夫後者便被任逍遙立斃當場,內心之驚駭可想而知。
“錢胖子,這就是你請來助拳的高手?哼,一群廢物,沒得髒了本侯爺的劍!”任逍遙浸滿殺氣的森寒語音再度響起,初時仍然發自東邊,倏忽之間卻已從西邊傳來。東西相距幾十丈之遙,似是一人喊畢,第二人跟著接上,但語音卻毫無疑問的同樣發自任逍遙,且自東至西連續不斷,足見其身法之快。
各人愕然相顧之際,錢逸兩腿一軟,頹然坐倒,照這等輕功,所謂八隊弓弩手和排弩、套索、炎陽烙什麼的儼然形同虛she,哪能挨得著任逍遙半片衣角。
“哈哈哈,這就怕了!?你在揚州為非作歹,大肆搜刮百姓財物時可曾想到會有今天!”長嘯聲畢,任逍遙終於出現在眾人的視角中,劍眉入鬢、舉止從容,鷹隼般的眼睛蘊藏若深刻的洞察力,一襲雪白的夜行衣,在漆黑的夜幕中顯得分外乍眼,全身上下無處不散溢著孤高絕傲的霸者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