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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菲芸小心翼翼的問道:“鳳儀,倒底怎麼啦?”
南宮鳳儀喘著道:“莊院外突然出現大隊別派忍者,荒木掌門執意率眾迎戰,我和秀秀想攔都攔不住啊。”
蘇涵碧嬌軀微震,雙目she出顫懍的神色,失聲道:“什麼!率眾迎戰!?他和水忍五人眾可都帶著傷呢,怎麼應付得來。”
龍菲芸追問道:“這……這是幾時的事?”
南宮鳳儀答道:“半個時辰前啊……那時候你才剛走,我……我還以為你知道了,搶先過來通知逍遙,哪知到等了這許久。”
任逍遙猛地一拍桌子,頓足道:“唉,怪我、怪我貪圖美色……菲芸,你去通知易前輩、付前輩、鄧先生還有我師父,請他們保護好美奈、正良還有井上老先生,涵碧、鳳儀,你倆帶著鳳姿、秀秀、芙蓉好好莊子裡,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千萬別出去。”走到床邊,抄起冰魄玄霜劍就往外沖。
龍菲芸訝道:“逍遙,你要幹什麼?”
任逍遙斷然道:“我惹得事情我承擔,我捅得簍子我負責!”身形微晃,瞬間穿窗而出,很快隱末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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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逍遙展開一葦渡江,全速前行,突然間呼呼風響,背後兩枚鋼鏢擲來,跟著有人喝道:“什麼人,站住!”
芥川流眾都見過他的輕功,即便看不清人,也不會認不出來,所以任逍遙立刻斷定是對方是羽黑流、加治流、上衫流等七派中人,腳下毫不停留,回手輕揮,鋼鏢立即倒飛回去,只聽得“啊”的一聲慘呼,跟著呼的一聲,有人摔倒在地。
任逍遙一怔回過頭來,只見地下倒著一名黑衣忍者,兩枚鋼鏢直愣愣的釘在胸口,眼見沒了聲息。任逍遙更是一呆,適才回手一揮,只不過想掠斜鋼鏢來勢,不致打到自己身上而已,哪料到這麼輕輕一揮之力,竟有些失去掌控,大得異乎尋常,看來體內新開的幾個內息源頭仍不能完全掌控。
按照正常方式習練先天無上罡氣,約五年開啟一處源頭,即便十五歲開始洗臉,也要六十歲才能大成,任逍遙所以僅借兩處源頭便能超越易天寒,全是因為其中一處容納了脈蘊血戎丹的三十載功力。他借奈烙水牢之力開啟另五處源頭,並未內力突然增添加,只是將那三十載功力平均分散出去。所以他內勁的剛猛程度提升有限,在最大負荷下的持久性卻大大加強,因此也就更難掌控。
遠處傳來連聲悶哼,任逍遙無暇停頓,全力展動身法,不片刻來到一塊樹林中的一塊空地,這是個方圓四五十丈的圓坪,周圍黑壓壓的站滿了人,西首人數較少,十之八九身上鮮血淋漓,或坐或臥,是芥川流的一方。東首的人數多出數倍,分成七堆,看來劉宗宇提到的羽黑流、加治流、上衫流、紀州流、根來流、奈賀流、新楠流七派均已到齊,隱然對芥川流作包圍之勢。
任逍遙一瞥之下,見水忍五人眾均各在內,個個身上帶血,看情形是行動艱難,圓坪心有兩人正在拼鬥,各人凝神觀戰,誰也沒注意他的到來。
第三十二卷 迭遭奇難貴人助 第十二章 如此神威
更新時間:2007-11-3 21:52:15 本章字數:3016
遠遠望去,擔見相鬥雙方均持長柄武士刀,你來我往,交互砍殺,勁氣呼嘯,威力遠及數丈,顯然都是絕頂高手。兩人身形轉動,打得快極,突然間雙刀相交,立時膠住不動,只在一瞬之間,便自奇速的躍動轉為全然靜止,期間並無半點聲息,倒旁觀眾人忍不住轟天價叫了一聲:“好!”
任逍遙看清楚兩人面貌時,心頭大震,其中一方不是別人,正是有傷在身的荒木呂彥,他的對手是個年在三十五、六間,個子高瘦的黝黑漢子,臉龐尖窄,只下頜留有一撮山羊須,看上去那張臉就像馬和羊的混合體。
忽聽得東首有人叫道:“荒木掌門,快認輸罷,你已是強弩之末,怎地敵得過宇多新司,還是帶著你的人回九州吧。”
另一人朗聲道:“紀里谷和明,鄙派掌門的尊諱豈是你隨便叫的。”
被喚作紀里谷和明的中年男子冷冷道:“你們上衫流少得意,若非羽黑流、加治流出手在先,就憑他宇多新司,能勝的了荒木掌門。”
原來荒木呂彥率芥川流眾到此後,見對方人多勢眾,足足是他們的三倍有餘,雖然上忍、中忍數目少,多以下忍居多,如果是在往常最多和他們打個平手,但今早芥川流才和任逍遙大戰一場,主力多半有傷在身,真要硬拼搞不好得落個派毀人亡,當下以言語擠住空智,不得仗著人多混戰。
羽黑流、加治流等七派依著武林規矩,逐一對戰。奈何附近都是沙地,水系忍術多半施展不出,水忍五人眾又給任逍遙震傷在先,不過數合便紛紛敗北,最後只剩他一人,但他既未認輸,便不能上前屠戮,因此才能撐到任逍遙趕來。
但見荒木呂彥和宇多新司頭頂都冒出絲絲熱氣,兩人便在這片刻之間,竟已各出生平苦練的內家真力。一個是雄踞九州的芥川流掌門,一個是發起此次聯合行動的上衫流宗主,眼看霎時之間便要分出勝敗。
雙方屏氣凝息,一瞬不瞬的望著場中,均知這一場比拚,不但是芥川流和上衫流雙方威名所系,而且高手以真力決勝,敗的一方多半有性命之憂。
只見兩人猶似兩尊石像,連頭髮和衣角也無絲毫飄拂。
荒木呂彥威風凜凜,雙目炯炯,深黑的長髮披散兩肩,神光內蘊、不可測度,整個人自有一股威懾眾生難以言述的逼人氣勢,活像冥府內的魔神來到人間。宇多新司卻板著身體,腦袋揚起,兩眼不時翻露眼白,頗有點吊死鬼的味道。
但洞察力超乎常人的任逍遙卻一眼看穿宇多新司絕非像他表面的浮薄簡單。此君的眼神沉著而機敏,像不斷在找尋別人的弱點似的;露在衣服外的皮膚泛起一種奇異的光澤,那是長期修練內家真氣的現象;兩手修長整潔,縱使在比拼內力全然不動的狀況下,仍予人有力和敏捷的感覺。
見此情形,任逍遙暗暗擔憂,荒木呂彥的內功不可謂不深厚,但卻在尺余的距離內生受先天無上罡氣一擊。老實說即便換成易天寒、付龍淵,在他藉著奈烙水牢無限繼續的真力氣勁的衝擊下,五臟六腑想不受損,簡直是痴心妄想,何況先天無上罡氣走的是陽熱路子,且以狂猛犀利著稱,倘叫攻破對方防線,便會直逼體內各處竅穴,嚴重影響內功的運轉。
蘇涵碧配置的藥物固然神奇,短但短半天功夫根本不可能將遁由筋脈侵入的火毒清除殆盡,只要宇多新司懂得一個“拖”字,謹守“以逸待勞、以靜制動”的要旨,儘量延長雙方的拼鬥時間,荒木呂彥必敗無疑。
比聰明,宇多新司肯定不如任逍遙,但說到打鬥經驗,十五歲投身上衫流,迄今整整二十年的他絕不會比任逍遙遜色,他知道荒木呂彥八歲開始練武,年紀又比自己大,內力修為深了十餘年,若是硬拼決計討不了好,自己正當壯年,長力充沛,時刻一久,便有取勝之機。水忍五人眾均各帶傷,以此推之荒木呂彥應該的狀態應該也不是最佳,所以他打定注意耗,耗到對方力竭為止。
豈知荒木呂彥實是扶桑武林中一位不世出的奇人,否則焉能雄踞一方十數載,被譽為九州島第一高手,宇多新司打得什麼主意一眼便看了出來,當即猛催真氣,內力如cháo,有如一個浪頭又是一個浪頭般連綿不絕,從雙掌上向對方撞去。
任逍遙見荒木呂彥竭力相搏,額角青筋暴起,汗水滲出,料得最多半盞茶功夫,他必功力耗盡,輕則大病一場,重則立時身亡,微一沉吟,正想搶上去設法拆解,忽聽荒木呂彥和宇多新司齊聲大喝,雙刀發力,各自退出了六七步。
宇多新司拱手道:“荒木掌門神功卓絕,戰術更是匪夷所思,佩服佩服!”
荒木呂彥聲若洪鐘,說道:“你我同為武林一脈,又共屬九州島的派系,難道今日定然非分勝負不可嗎?”
宇多新司苦笑道:“適才我多退一步,已輸了半招。”躬身一揖,退了下去。
任逍遙猛一拍腿,忍不住暗暗叫好。他和宇多新司全都小看了荒木呂彥,因為打從剛開始起,荒木呂彥就沒有拿出真正實力,他先誘使宇多新司擺出防禦姿態,逐步減緩內勁消耗,做長期拼鬥的打算,然後突然發動攻勢,逼宇多新司毫無保留拿出真正實力,接著再度示弱,趁對手以為自己氣力將盡,不再做任何提防的時候拿出事先隱藏的全部功架,一鼓作氣將他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