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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宇笑問道:“你也是因為九龍玉佩所以才下旨賜婚的?”
趙光義油然道:“這算原因之一吧,但朕最看重的是任逍遙的卓越的指揮才華和非凡的應變能力,相信假以時日,此人必將成為第二個忠勇王……不,或許他的成就能超越忠勇王,甚至是古往今來的所有的兵家,為我大宋建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不世功勳。”
獨孤宇審視趙光義好半晌後,訝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雖說逍遙一直有讓萬邦朝覲、四夷賓服,令普天之下無人看覬覦大宋、窺伺中原的宏偉志向,但以他放蕩不羈的閒適性格,要他像龍教主那樣率領天極軍東征西討、南伐北戰,助朝廷收復燕雲十六州乃至平定大遼、西夏,或許……或許很難。”
趙光義神情倏地凝重起來,徐徐道:“所以朕才封任逍遙為冠軍侯,朕要讓他知道,他就是朕的霍去病,保家衛國、抵禦外敵是他不可推卸的職責,匡扶社稷、賓服四夷是他必須達成的使命。”
獨孤宇沉吟道:“逍遙一直千方百計的打聽自己身世,既然我們已經確定,是否要和一五一十的告訴他。”
趙光義斷然道:“萬萬不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若然被他知道自己是任憔悴的親生骨肉,還不盡起十萬天極軍殺向西域,尋修羅教報仇,屆時朕辛苦謀劃的北伐大業可就毀於一旦了。”
獨孤宇雙目精芒爍動,沉聲道:“說到北伐我還真想起一個人。”
趙光義脫口便道:“‘冰狐艷姬’蕭淖?”
獨孤宇點頭道:“恩,他是遼太宗耶律德光的遠房侄女,精通天魔心經,又是景宗耶律賢的妻子,如今遼主耶律隆緒病重,由她執掌遼國政局。蕭淖和匡胤之間的瓜葛你也清楚……”
趙光義倏地拍案而起,寒聲道:“哼,無恥蕩婦!勾引太祖皇帝不成,便因愛生恨,發誓不惜一切代價顛覆本朝,朕倒要看看有楊家軍坐鎮邊關,獨孤前輩您護佑武林,她憑什麼撼動我大宋的千秋基業。”
獨孤宇肅容道:“蕭淖卑鄙下作、心狠手辣,以她的武功……唉,老實說蕭淖的修為絕不在耶律德光當年之下,我雖號稱天下第一高手,畢竟年事……”
趙光義截斷道:“蕭淖業已七旬高齡,前輩不必擔憂。”
獨孤宇肅容道:“話雖如此,但天魔心經的玄妙處卻遠非你我知道的那麼簡單。六十年前的大梁之戰,老夫記憶猶新,耶律德光以一己之力殺得我們一僧、二侶、三劍大敗虧輸,若非風寒秋即使出現,只怕契丹鐵騎早已踏便中原。”
趙光義劍眉緊顰,沉吟道:“前輩所說朕深有同感,太祖皇帝盛年時曾與蕭淖約期決戰,傾盡天道神功也不過略勝半籌。如今卅載歲月彈指而過,太祖皇帝駕鶴西遊,蕭淖的魔功卻日漸精進,好在今時再非本朝初立,國力衰微,朕坐擁四百軍州,手中握有幾十萬雄兵,即使不能依靠武功取勝,也可在兩國交鋒的戰場上一較長短……況且忠勇王已將先天無上罡氣傳給任逍遙,有朝一日神功大成,還在乎鬼冥神君、恨天、蕭淖什麼的?”
獨孤宇喃喃道:“神功大成……談何容易……談何容易啊。”
趙光義眼中she出濃烈的感情,長嘆道:“朕知道,修習先天無上罡氣確非易事,恩師武功絕頂,窮畢生心力不過初窺門徑;太祖皇帝天縱奇才,練到第二重也主動放棄;忠勇王身處危境,不得已而強行研習,最終油盡燈苦,溘然長逝。但朕相信任逍遙,相信這初出茅廬第一仗便逼死耶律斜軫的少年英雄!相信他能夠將先天無上罡氣融匯貫通,成為我大宋的國之棟樑!”
第二十四卷 天子門生知秋悟 第十章 美艷公主
更新時間:2007-6-27 11:31:00 本章字數:2428
葉知秋在華玉公主的陪伴下,不知不覺來到會寧殿之北,這裡有一座用石頭疊成的小山,山上建有一殿二亭,取名為翠微殿、雲歸亭、燕棲亭,其中燕棲亭周圍植滿杏樹、修竹,別有野趣。
華玉公主輕盈瀟灑的坐在燕棲亭的柵欄前,淡淡的凝視著葉知秋,確是天生麗質,有傾國傾城的艷色,最動人處是她行立坐臥,均是儀態萬千;一顰一笑,無不能顛到眾生。對她有若刀削般充滿美感的輪廓線條和冰肌玉膚,清麗如仙的容貌來說,任何一絲一毫的增減都會破壞這只能出自上天鬼斧神工的月貌花容。
葉知秋好不容易才從色授魂與的感覺中恢復過來,方才華玉公主向他介紹沿途的宮室殿堂,他完全是機械性的附和應答,半句話也沒聽進去。
華玉公主幽幽道:“葉少俠,你怎麼對人家愛理不理的呀,是不是華玉說錯話,惹你不高興了?”她的聲線溫婉清柔,與她的風姿配合得天衣無fèng,尤其此時語帶悽酸,欲語還休,誰能不為之心生憐意。
葉知秋慌得手足無措,吶吶道:“不……不,公主哪裡話,知秋乃山野村夫,對宮中事務所知甚少,方才驚詫於周圍宛如天造地設的雄奇景致,一時……一時失神,還望公主贖罪。”
望著他如此窘態,華玉公主忍俊不禁,“噗哧”笑道:“堂堂傲雪寒劍竟也知道臉紅,是不是我看錯了呀。”
葉知秋心忖我又不是四弟,風流倜儻,處處留情,哄起女孩子來手段一套套的,赧然道:“公主……知秋、知秋的意思……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華玉公主比任何夢境更惹人遐思的美眸掃了他一匝,有點俏皮的道:“實話告訴你,在皇宮裡即使是父皇和他的嬪妃也不敢這樣對我,要我饒恕你的大不敬之罪可沒那麼容易喲。”
葉知秋微微一愣,輕聲問道:“公主是不是想懲罰知秋。”
華玉公主唇角逸出一絲忍俊不住,帶點狡猾頑皮的笑容,櫻唇輕吐道:“看來葉少俠還挺聰明的,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打你板子,也不會把你關起來,只是想聽葉少俠介紹些許當今江湖的情況,尤其是關於你們武林四秀……不,還是本公主問吧,本公主問什麼,你就答什麼。”
葉知秋愕然道:“公主久居深宮,怎麼會對……”
華玉公主美目閃爍著狡黠的采芒,搶著道:“人家不管嘛,人家就是想聽。”
葉知秋拿她沒轍,只好點頭答應。
華玉公主差婢女送上香茗,兩人坐在燕棲亭中,一聊就是半個時辰。
華玉公主纏著葉知秋問這問那,尤其是關於十三林綠林盟的境況,葉知秋不禁愕然,略帶尷尬的說道:“我們綠林中人幹得是打家劫舍的無本買賣,說白了就是和朝廷作對,雖蒙皇恩浩蕩,不予追究,但……”說到這他不禁老臉通紅,想想皇上寧可捨棄國事,也要留在河間府傳授自己武功,到頭來自己卻當上十三省林綠林盟總瓢把子,半點也不體諒皇上的苦心。
華玉公主巧俏的角逸出一絲比漣漪更輕柔自然的笑意,以她低沉性感的語音道:“葉少俠你錯啦,太祖皇帝和父皇皆出身糙莽,深知綠林中人的辛勞,本朝立國時也曾得到十三省綠林盟的大力相助,穆柯寨的穆寨主、雁盪山的楊老爺子都是父皇的布衣之交,加上眾位綠林好漢幫忙懲治貪官污吏、不法jian商,你說朝廷怎麼會與十三省綠林盟為敵呢。”
葉知秋心中釋然,頓覺口乾舌燥,不禁伸手去拿茶壺,豈知華玉公主也是同樣動作,兩人的手在接觸壺把時驟然相觸,各自“啊”的一聲收將回去,目光卻像磁石般牢牢吸引在一起。
葉知秋只要移前少許就可觸碰到華玉公主冰雕玉琢般晶瑩柔嫩的芳體,柔和的陽光透過林木fèng隙灑在涼亭里,把她向外的一面染得皎潔燦爛,向著葉知秋的一邊卻隱沒在暗黑中。俯首下視,像揉合了光明和黑暗的玉容更是清麗得不可方物,明亮的眼睛在修長彎曲的眉毛下顧盼生妍,丹唇開合時,兩個可人的梨窩天然地現在頰邊,長秀潔美的脖頸更是線倏誘人,雪膚淺露,分外強調了她優美的輪廓和體態,四方的柵欄和嬌柔的動人女體對比強烈,形成一幅像與溫柔的陽光融渾為一的絕美圖畫。
華玉公主遽地霞生玉頰,有點狼狽地沒好氣的橫他一眼,似嗔非嗔道:“葉少俠,你……你在看……”說到後面聲音已細不可聞。
在這麼近的距離聽華玉公主說話,似是她正對自己吹氣耳語,又像遙不可測的遠方拂來輕紗般溫柔的陣陣清風,葉知秋生平破天荒的湧起把一位美女擁入懷中,輕吻她香唇的衝動,一時間竟瞧得痴了。
“咦,燕棲亭里坐著的是誰?”“瞧那服飾除了華玉公主還能有誰。”“我是說坐在他身邊的年輕公子。”“不知道,或許是哪位大臣的公子吧。”山坡下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議論,葉知秋打個激靈,急忙循聲望去,但見七八名身著彩繪宮裝的錦衣女子,正攜手朝燕棲亭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