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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正大的較量自然功用有限,但……”真宮寺美奈故意賣了個關子,等林毓秀露出渴求神情,眼巴巴的望著她時,才嫣然笑道,“但我們忍者使用的幻術和你中原及四夷各國許多邪派高手的絕招都是建立在混淆五感,擾亂視聽的基礎上,逍遙把‘直覺’練好,等若從今往後對這些武功完全免疫。如今七大派聚會召開在即,當然要毫不吝嗇的把時間花在上頭,力爭在比武前完全掌握。”
“對了,距大會召開只剩五天,六大派宗主都到奈良了麼。”
“還沒有,倒是其他門派的弟子來了不少,數目是以往這時候的五倍,而且還以每天百多人的數不斷增長,照這勢頭發展下去,估計大會當日湧來虛夜宮觀看的人眾不會比爹爹壽辰時少。”說到“爹爹”,真宮寺美奈不由眼眶一紅。
那日真宮寺龍炫將北辰一刀流託付給任逍遙便溘然長逝,甚至沒來及和她這做女兒的說上半句話,扶桑武林的又一神話就此終結,北辰一刀流弟子自不待言,全場凡受過真宮寺龍炫恩惠的各派人眾、慕他高風亮節的朝中重臣……當然還有太子惟光,莫不哀慟悲泣,諾大的宗近廣場霎時哭聲一片。
戾太子桐瑚已廢、藍染惣右介已死,如何處置他們的爪牙成了迫在眉睫、必須當場的解決的問題,北辰一刀流上下哀宗主身死,堅持除惟光太子親口赦免的服部彌太郎、松野政宗等七名高手外,其餘鐵了心跟隨戾太子桐瑚的死黨、爪牙包括伊賀谷、甲賀谷戶隱忍者流、羽黑忍者流、北陸國人眾、關東國人眾諸勢力及各邪道流派的首腦級人物一併剷除
任逍遙力排眾議,堅持只懲藤原道隆、久保功介、市丸銀、東仙要、吉弘統幸四大首惡,要知這次的事件牽連太大,如果真要追究,怕是忍術界一半的流派都難逃覆亡之禍,甚至連北辰一刀流都不知被藍染惣右介安插了多少親信內應。
昔日絕殺派人假扮龍吟嘯下令徹查教眾“謀反”之事,弄得天極教內外個個膽喪、人人自危,若非即使救出龍吟嘯,撤消對教中元老的一切指控,重新鼓舞起教眾的士氣和信心,怕是天極教已亡、巽風城也早已落在了遼人手中。
前車之鑑吶,戾桐瑚太子雖已被廢,皇室內部仍不知存有多少隱憂,作為支持惟光太子的最大勢力忍術界,最需要的就是安定和團結。
壞人是殺不盡的,而人心卻可以收服。
惟光太子絕對聰明,任逍遙話一出口,立即接茬,以太子的身份勒令各派不得以今日之事為藉口相互尋隙私鬥,違者嚴懲不怠。他沒有明說放過這些人,意思卻再清楚不過——今天要都斬盡殺絕,日後怎麼尋仇?
天皇不能理事,則由太子執政,這是扶桑千百年來的規矩,別看惟光太子年紀還小,卻已是國家的實際統治者。北辰一刀流本就屬於他的嫡系勢力,真宮寺龍炫為保他登基命都丟了,他的意思當然沒有誰敢違背,而站在北辰一刀流這邊的各大流派更加不會蠢到去挑戰“皇命”。
最重要的是惟光太子沒有直說“饒過反‘北辰一刀流聯盟’”,所以最大的好人成了任逍遙。
在場的五六千人眾全都認為是任逍遙仗義援手他們才有活路(任逍遙不生擒桐瑚、擊敗藍染惣右介,則北辰一刀流的支持者全部完蛋,任逍遙不出來說話,則‘北辰一刀流聯盟’的成員通通得死),無不對他感恩戴德。
任逍遙是仁慈的,對於必殺的藤原道隆、久保功介、市丸銀等,不是就地斬殺而是讓他們切腹自裁,保住身為忍者、身為武士的最終榮譽。
任逍遙也是狠辣的,吉弘統幸老jian巨猾,見今次事敗想要逃跑,他一個縱身追了過去,出手就是“身無彩鳳雙飛翼”,冰魄玄霜劍激盪出的電芒非但把這十惡不赦的老魔頭斬為兩段,連安綱殿的琉璃穹頂都給削下來一塊。
看到這一幕,全長高手無不駭然,誰還敢認為遭此大難的北辰一刀流沒有統御七大派、統御忍術界、統御扶桑武林的勢力。
兩日後,真宮寺龍炫的葬禮,任逍遙正式接任北辰一刀流宗主,他沒有進行所謂的大清洗、大改革,只是把各番隊隊長進行互調,藍染惣右介、市丸銀、東仙要死後遺留的空缺由副隊長直接頂替,此外還提拔了一大批年輕有為的新人,分布到各重要崗位——天極教十萬教眾他尚統御自如,何況是數千忍者。
內部既已穩定,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兩個月後七大派總掌門的爭奪。
為了不辜負真宮寺龍炫臨終前的重託,任逍遙除了處理派中事務,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修練武功上,不光是要掌握“直覺”的運用,熟練“身無彩鳳雙飛翼”的招式,他還在和武藤蘭、桐瑚等諸多高手的較量中發線了許多自身的疏漏和不足,要在比武到來前把它們一一完善,耗費的不光是大量時間、精力,甚至連和眾嬌妻溫存的次數都要小心掌握,以免縱慾過渡殃及修業。
“人多就人多吧,反正虛夜宮地方大。”任逍遙雙手一攤,失笑道,“這回啊不用派十三番隊下山駐守,就是再來多些我們也能招呼。”
“是哩,我聽夜一姐姐說以前七大派聚會只有彼此親近幾個流派會來觀禮,這回一擁而至,定是想瞻仰大哥哥在比武場上的雄風。”林毓秀甜甜淺笑,雪白粉嫩的俏臉蛋兒洋溢著歡樂和喜悅,當然還有對任逍遙的綿綿愛意。
“平定戾太子的叛亂,霧隱示現流和櫪木松本流出力良多。”真宮寺美奈柔聲建議道,“若你當上總掌門,是不是……是不是考慮把他們也納入七大派中。”
“這個嘛……”任逍遙沉吟片刻,笑而不答。
“你看,杏奈和冬獅郎一天天如膠似漆,若非爹爹喪期未過早就開始談婚論嫁了,加入七大派是她母親和霧隱示現流一直以來的心愿,這次更是不遺餘力的支持我們……”見任逍遙還不點頭,真宮寺美奈繼續勸道,“櫪木松本流的弟子雖然不多,青木宗主的的修為卻是人所共知,加上他還救過你的命……”
“別躲了,上來!”任逍遙忽地截斷道。
真宮寺美奈、林毓秀愕然回頭,卻哪看到什麼人影。
“行啦,四樓玄關左首冬獅郎,三樓扶梯旁小杏奈,都給我乖乖現身,聽了這許久還不知足嗎?”
腳步聲響,嫩臉通紅的日番谷冬獅郎訕訕走上頂層,苦著個臉哀求道:“宗主,我……不關杏奈的事,是我……是我逼她來的。”
“小杏奈呢?”任逍遙不蘊不惱,和言問道。
話尤未落,三樓傳來“咯”“咯”兩聲,應該是窗戶開啟的響動,接著一道黑影飛速縱出,掠進了一旁的林子裡。
“別跑呀,杏奈妹妹,大哥哥又不會處罰你,快回來。”林毓秀嬌聲喚道。任逍遙忙、日番谷冬獅郎也忙,兩個童真未泯的小姑娘玩在一起、吃在一起、睡在一起,早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跑?小杏奈的情郎在我這裡,她哪捨得跑呀。”任逍遙扶輕笑道,“不過使用朧影之術弄出個假身想騙過我們,然後溜來頂樓偷聽,好知道我要怎麼處罰冬獅郎,是不是啊,耳朵貼在門板上的那位。”
“你……你怎麼連這……連這都知道!?”門帘後響起個如銀瓶乍破般驚異的聲音,隨後帘子一掀,滿臉驚異的高良杏奈出現在眾人跟前。
她沒穿和服,而是一襲執行任務時的緊身衣,匝著窄薄而又不失肉感地小腰板兒,纏出非常動人的纖細曲線,胸口一對初初發育的嬌柔辱線,似乎差可盈握,體態輕盈,肌膚如雪,明媚的晨曦,映著她白嫩的手掌,透明得微顯蘇紅,彷佛新鮮的杏脯一般誘人,雙唇更剔透如新剝的荔肉一般,只淺淺地帶著紅潤,叫人見了恨不得一口吞下去,難怪能讓日番谷冬獅郎為她動心。
她走出閣頂,本來想對林毓秀扮個鬼臉,可一瞧見任逍遙,晶亮的眸子瞪的老大,女兒家嬉戲謔鬧的表情一掃而空,瞧那架勢大有轉身便逃的意思。
“當然第六感咯,整個五樓被我以真力布下氣網,你一踏進去我就知道了。再說你的‘朧影之術’火候不夠,別說是我就是美奈都能一眼看破。”任逍遙的話和顏悅色,沒有絲毫著惱的意思,“冬獅郎的遁術十分了得,我本不知他躲在四樓,只是美奈提起霧隱示現流加入七大派的事情時你的呼吸突然重了些,他怕你被發現,用傳音之術暗裡提醒,結果自己也暴露了行蹤。”
“好了,好了啦,誰都知道你武功高,不用再吹了吧。”高良杏奈撅起小嘴,宜喜宜嗔的表情格外引人,“說,你倒底肯不肯把我們霧隱示現流納入七大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