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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就在前面!”因輕功不及被遠遠甩開的幾名上忍呼喝著追了過來,任逍遙哪敢多做停留,強忍著疼痛從地上爬起,使出一葦渡江頭也不回的朝遠處跑去,只盼混亂奔走的人群能夠多阻住對方一些時候。
“宗主,你沒事吧。”“別管我,去追任逍遙。”“殺了他,無論如何給我殺了他。”“是!”“還***等什麼,上啊。”聽著身後一聲聲呼喝,任逍遙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他周身多處重傷,衣衫內外盡給鮮血染紅,雙手全然無法抬起,別說七名上忍,哪怕是個殺豬宰羊的都能輕易取他性命。
任逍遙狂奔,豈知身子才轉過牆角,只見一個賣燴煮料理的老頭挑著擔子迎面而來,他再想收勢,已經來不及了。
只聽“嘩啦啦”一聲響,他人已撞在料理擔子上,鍋里的熱湯,架上的醬醋,灑的遍地都是,一大疊做好的料理也摔得精光粉碎,石地本來已很滑,再加上滿地麻油,任逍遙哪還站的住腳,“撲通”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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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觸動傷勢痛得他是齜牙咧嘴,好不容易爬起來要往小巷裡鑽,那買料理的老頭卻沖了過來,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撲在他身上,嘶聲道:“臭小子,你走路不帶眼睛的麼?俺七十好幾了,沒兒沒女,孤苦伶仃,全都指望這副擔子活命,你撞翻了俺的命根子,俺跟你拚了。”
任逍遙要想將這老頭子用脫,自然容易得很,只不過他也知道,理虧的確是自己,喘著道:“老爺子,您放手,摔壞了的東西,我賠、我賠。”
那老頭子道:“好,你賠,你拿錢來,俺這擔子是兩貫錢做成的,加上置辦好材料和剛做的醬湯,怎麼著也得三貫錢。”
“好好好,三貫就三貫……我沒銅錢,給你十兩銀子。”任逍遙說著去掏錢袋,摸著的卻是浸滿鮮血的袷衣,這才想起剛才打鬥時運功震碎了外袍,錢袋一併落了,渾身上下半個子也找不到著,歉然道,“我……對不起,我錢掉了,你先讓我走,明早來市町御館,我給你一百兩。”
老頭子怒道:“哼,說得好聽,三貫都拿不出的人,還住的起市町御館,別以為你和人打架弄成這副樣子我就怕了,不拿出錢來,休想我放你走。”
任逍遙急著逃命,本來甩手把這老人撂倒便是,大不了明天讓龍菲芸來賠錢,可看著他身材佝僂、骨瘦如柴,面頰和額頭深一道、淺一道的儘是皺紋陡心中陡地一酸,暗想我要就這麼跑了他連今晚都過不去,狠心扯下腰間的九龍玉佩遞了過去,“老人家,你先拿著這玉,明天我帶錢來贖。”
老頭子一個勁的搖頭,“不,我只要錢,天曉得你這是什麼東西。”
任逍遙哪裡有空解釋,拽著老頭想往巷子裡跑,老頭卻死活不動,兩手一起抱了過來,死命扯住他胸口衣衫。
“站住!”身後響起一聲厲吼,任逍遙匆忙回頭見是兩名上忍追了過來,一刀一劍連環遞出,斬向他胸腹要害。
怎麼辦?現在怎麼辦?任逍遙想要抽手抵禦,右臂給老頭拉住,左臂抬都抬不起來,除非右手掄過去把老頭當擋箭牌。
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也是最好的辦法,只要對方的兵刃被老頭阻住非但傷不著他,他還能趁此機會反戈一擊,就是老頭子的命肯定保不住。
面對這樣的危境,按說都是自己保名要緊,哪還管別人死活。
然而任逍遙不會,他不會讓任何無辜的百姓受到任何不該受到的損傷。
他沒有絲毫猶豫,沒有半點遲疑,張臂把老頭推到一旁,自己用血肉之軀迎向半空中閃耀寒芒的鋒刃。
寧可自己死,也不傷害旁人。
“喂,你……”老頭嚇得呆了,“撲通”坐倒在地。
說來也巧,他的屁股不偏不倚,恰好壓住被石頭卡住的擔子一側,
“呼啦”整副擔子給挑得飛了起來,兜頭蓋臉的砸向兩名上忍,兩名上忍大吃一驚,下手緩得一緩,竟然沒有刺中任逍遙。
“殺人啦,救命啊。”老頭子驚叫著爬了起來,沒頭沒腦的往外跑,因為太過驚駭一頭撞進了任逍遙懷中。
說來還是巧,任逍遙給這麼一撞,竟然跌開數丈,衝到了兩名上忍身後。
天賜良機!任逍遙沒空思量兩次救命的的巧合,張口狂吼一聲,抬腳就是少林絕學“如影隨形腿”,正中兩人腰眼,踢的他們口噴鮮血,像不會動彈的布偶般拋跌開去,撞在道路旁的護牆上,落地後再不動彈。
“老人家,快走!”任逍遙拼死擊斃二人,所有傷勢猝然迸發,全身鮮血湧出,重重的摔倒在地,勉強說出最後一句話。
暈厥前的一剎那,隱隱約約的好像看見老者衝到擔子旁,抄起什麼東西朝為隨而來的眾忍者衝去,剛想起身拉住他,忽然眼前一黑,頓時不醒人事。
第三十六卷 第八章 決戰之期
更新時間:2007-12-9 17:03:49 本章字數:4365
一片漆黑中,任逍遙昏昏沉沉,猶如漂流虛空,身不由主。迷迷糊糊之間,忽然瞧見四面八方衝出十幾名世鬼流忍者,手持利刃朝自己殺了過來,領頭的正是吉弘統幸,偷襲自己的北辰一刀流的武士也在其中。
自己想拔劍卻,怎麼也拔不出;想要出掌,雙手卻抬不起來來;想要閃身退避,雙腳卻像給灌了鉛似的,根本移動不了……
“來啊,來啊,我任逍遙縱橫疆場,千軍萬馬尚自不懼,用得著怕你們這幫無恥小人!”任逍遙大吼一聲,驟然驚醒,眼前一亮,發覺自己正躺在松風閣內的臥榻上,身邊一個軟綿綿、宛如出谷黃鶯的聲音喚道:“逍遙,你別急,沒……沒事啦!”卻是南宮鳳儀的語調。
任逍遙氣喘如牛,好不容易恢復過來,察覺自己一身冷汗,暗道:“方才是在做夢……好險……好險……”頓覺全身虛虛蕩蕩,有氣無力的問道:“鳳儀,我……我不是在巷子裡被世鬼流的人……伏擊……怎麼會在這裡?”
南宮鳳儀柔聲道:“是個白髮皓首的老爺爺送你回來的,扯著菲芸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通,什麼你弄壞他的擔子要賠錢,什麼答應好是一百兩……大家見你渾身是血急都急壞了,鳳姿丟他十錠金子,哭著把你抱進房裡……”
任逍遙瞧瞧腦袋,喃喃道:“什麼,是老爺爺把我送回來的?不對啊,追我的有還有五名上忍,他怎麼應付得來。”
南宮鳳儀見他表情驚愕,不似作偽,大訝道:“老爺爺說是你奮起餘勇,把他們全都殺了——怎麼,你不記得了?”
不等任逍遙說話,又道:“啊,是了,你頭部受到內勁的撞擊,昏迷前的事情記不得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言及此處,聲音忽然頓了一頓,兩行清淚滑落玉頰,“你知道嗎,你這次的傷比當年在巽風城外受遼軍圍攻只重不輕,胸、腹、背幾乎全給利刃洞穿,砍中你的刀劍匕首每把都淬過劇毒。若非涵碧醫術精湛,你的內功又遠勝往昔,八成……八成就醒不過來了。”
瞧著她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樣子,任逍遙忽然心中大慟,過份的莽撞和驕傲令得自己受傷不要緊,卻害鳳儀、鳳姿、涵碧她們白白擔心,想來自己昏迷的這些日子,芙蓉、秀秀、菲芸還有虛夜宮裡的美奈也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吧。
任逍遙強撐著坐了起來,輕輕把南宮鳳儀攬入懷中,舉袖為她揩淚,溫言道:“放心吧,以後我再也不會這樣魯莽,再也不會害你們為我擔憂了。”
南宮鳳儀點點頭,輕聲問道:“以你的武功即使遭到暗算,身陷重圍,打、打不過,逃、也應該逃得走啊,怎麼會傷成這樣。”
任逍遙輕嘆一聲,苦笑道:“我是……”
門外一個聲音接口道:“任教主是中了我們北辰一刀流的獨門絕學——三日月斬,以致小腹受創,失血過多,這才沒能堅持到返回市町御館。”
大門“吱呀”打開,蘇涵碧陪著一位氣質高貴的中年美婦走了進來,她身穿護宮十三番的隊長服飾,胸口繡著大大的“四”字,姿態優雅,眉目如畫,烏黑柔軟的秀髮宛如清澗幽泉、傾瀉而流的秀瀑,自由寫意地垂散於香肩粉背,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意,形成一股凜然不可侵犯、超俗脫塵的仙姿美態,若非眼角細細的魚尾紋暴露出了她已經三旬以上的年齡,又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絕色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