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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堅定給蘇寒霜很深印象,蘇寒霜道:“為何這麼肯定?”
“我已追尋好多年。”他道。
“又是為何要長生?”蘇寒霜道。
“為他,一個死去的人。”他道。
“死人也能夠長生?”蘇寒霜在問自己,接著又回答自己:“能。死人一定能夠復生。”
黃沙堡裡面沒有白天和黑夜,在裡面你看不到太陽和月亮。只有光,他的顏色永遠都是恆定的。
據人說,黃沙堡是仙人建造的,而這裡脈葬著通往長生的秘密。
蘇寒霜聽完林沐辰所講,道:“這就是你來這裡的目的。”
他是為了將死人復生。
他點頭,他那死去的朋友在天堂也一定很幸福,還有這麼一個人記憶著他。人若是活著沒人慰問,死後也沒人慰問。那不很孤獨,很落寞嗎。
“我押大。”
“老四,你確定要押大,這把要是再輸可就連輸五把了。”
“費什麼話,又不是你輸錢。”
所叫老四的人是個禿頭,黃光下的他們玩的不亦樂乎。但他們可不是普通賭徒,他們真正的職業是地裡面工作的人,盜墓賊。
篩子是經過特殊加工的,可以屏蔽修真者感知的探究。
“大大大。”
“小小小。”
他們吆喝著,期待自己看到篩子的那一刻能夠取得勝利。
“喲,老四叫你買小,這下輸了吧。”
這叫老四的可謂是輸的一乾二淨,一窮二白,什麼都不剩下。
“老四,給錢。”
老四不吭聲,之前已壓上了自己的全身家當,現在嗎?
“再來一局,兩局一起算。”老四說話,他還在認為,再給他一次機會他能贏。
賭鬼都是對自己充滿莫名的信心。
“再來一局,你有錢嗎?給錢……”賭鬼可不會認你情面,贏就是贏,輸就是輸,哪有那麼多廢話。
“可……我真沒錢。”
“真沒錢也行。”聽到希望,老四一喜,對方又說:“要不,脫下褲子給兄弟們跳跳舞就頂做算了。”
笑聲不斷。
“是啊,老四脫下褲子,叫弟兄們開開眼界,聽人說你那東西幾尺大呢。”
人情冷暖,更不用說這群連酒肉朋友都算不上的所謂弟兄。
老四自然不會脫下自己的褲子給他們跳舞,但旁人可饒不了這種不認帳的傢伙。
“呸。”唾沫星子朝著老四濺了一臉,“沒錢,那就挨打吧。”
他是做莊的,手下很機靈。聽到老大這麼說一個個朝著老四身上拳打腳踢。
這兒死人可不會有人替你申冤,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誰會去憐憫誰?誰會去可憐誰?如果有個人會去憐憫可憐,他一定是個聖人。
老四顯然不是第一次挨打,抱著自己的頭一個勁的求爺爺告奶奶。他能活到現在也算是一個奇蹟。
“住手。”
蘇寒霜和林沐辰剛剛走進,便聽到他們打鬥的聲音,林沐辰喊道。
有人突然插入,他們一個個回過頭來。
那莊家說話:“搞什麼呢?”
“不搞什麼,我現在叫你放開他。”林沐辰道。
莊家笑了起來,道:“我有什麼理由放開他。”
“我就是理由。”林沐辰道。
“你就是理由,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只認錢。”莊家道。
蘇寒霜接話:“你不是莊家嗎?那麼我們賭一把怎樣?”
莊家很自信,賭是他謀生的手段,這些年他還沒有輸過,道:“賭什麼?”
“賭命,你和我的。誰要是輸了就自刎。”蘇寒霜道。
他笑了起來,道:“怎麼個賭法?”
蘇寒霜指了指桌子上的篩子,道:“就這個篩子,每人各挑三個數字,誰要是挑中了,換誰贏。”
“我期待看你死後的模樣。”他笑著,充滿了愉快。
蘇寒霜也笑了起來;“天堂看起來想必很舒服。”
“請。”對方示意蘇寒霜先選。
“恭敬不如從命。”
“二四六。”蘇寒霜道。
“那我就一三五。”
篩子和碗想撞擊的聲音迴蕩著。蘇寒霜知道,擲只是一個過程。用來混淆蒙蔽他人的視線,他在搗鬼。
他停止了手中的擲動,臉上掛滿了得意的笑容,道:“請。”
“這是你最後見到這個世間,不要認為自己技高一籌。”蘇寒霜早已將對方所改變的篩子有變換了過來,只是他道行太低發現不了。
“那就揭開看一看。”
蘇寒霜冷哼一聲,指尖摸在把手上。
“四。”
“怎麼會,怎麼會。”莊家之前的得意再看不到,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
“沒什麼不會,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蘇寒霜指了指天上,“人在做,天在看呢。所以,自己動手吧。”
對待惡人,蘇寒霜一向沒有好感。
有因必有果,惡人總是需要對自己的惡行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