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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郁生機環繞的世界,才是他們所需要的世界。
然而,原本的創世青蓮暴斃,荷青不知所蹤。
年復一年,隨著生機稀薄,種族彼此間的矛盾陡增,爭鬥殘酷萬分。
某天,有人提議,既然青幻和靈澤能夠誕生如此優秀的子嗣,他們本身也必定不凡,何不利用他們代替創世青蓮,以此借取創造生命的力量。
這般大膽的想法不單單是針對青幻夫婦,與他們同族的族人也未能逃過厄運。
無數荷族困在祭壇,以生命為代價,向天地借取創世之力。
可惜,借力的計劃失敗了。
荷族近乎死絕,殘存的也躲了起來,再不露面。
祭祀那會兒,靈澤一心保護青幻,他瞬間耗盡了全力。
靈澤傷得極重,他最後的一口氣卻遲遲沒有咽下。他不忍青幻孤單,他要陪著她,多一天多一刻也好。
小金蓮傳來消息時,他們的震驚難以平復。儘管他們認為這興許是騙局,可他們仍然忍不住要冒險一探究竟。
萬一是他們的孩子呢,萬一他們的孩子當真回來了。
只一眼,一眼就好。孩子的存在,是他們深陷無盡黑暗,心中卻永不會熄滅的一抹光亮。
青幻拼盡了力氣,她凝結出一抹虛影,直奔此生最後的一個期盼。
然而,出乎他們的預料,期盼成為了現實。
看著荷青和黑璽,看著活蹦亂跳的六個孩子,青幻的虛影淚流不止。
雖說黑璽深感祭壇的鎖鏈棘手,他卻不曾放棄斬斷鎖鏈的任何可能。
他順手交給小傢伙們一點兒新任務,讓他們陪伴荷父之餘,研究研究鎖鏈。
小墨蓮毫不猶豫地抽出荷葉刀砍了砍鎖鏈,隨後無奈地皺皺眉:“有點麻煩,砍不動。”
小粉蛟沉默片刻,他直接張嘴咬了鎖鏈一口。鎖鏈沒咬斷,小粉蛟頓牙疼。
小蓮子摸了摸鎖鏈,他思考了小會兒,轉身沖小金龍招招手。
小金龍樂呵呵地跑上前,他學著小粉蛟的樣子,果斷地也咬了一口。他認真對小蓮子說:“三哥,鎖鏈真的咬不斷。”
小蓮子一陣無言,他哪裡讓小金龍用牙咬,他是準備讓小金龍揮爪子試試。
他的視線轉向小花蛟和小金蓮時,兩個妹妹不約而同的捂嘴。她們是女孩,絕對不要學二哥用牙咬鎖鏈。
作者有話要說:荷青:孩子們在玩什麼?
大黑龍:他們在比誰的牙比較好
小墨蓮:我只是試了試荷葉刀
小粉蛟:我就是單純的咬咬
小蓮子:我什麼都不想說
小金蓮:三哥,我牙疼
小花蛟&小金蓮:抗議,咬鎖鏈有損形象
第120章 一個要求
儘管小傢伙們有心要幫助祖父祖母脫困,奈何鎖鏈的問題現在連黑璽也解決不了。
更別提這些能力不及自己父親的小傢伙了,他們同樣拿鎖鏈沒有辦法。
眼下,青幻一時半會並不打算返回肉身。
這麼多年了,她的身體的情況有多糟糕,她心裡清楚。她拼死拼活才凝聚的虛影,她一旦返回肉身,極有可能再也無力說話。
這樣一來,她與荷青他們溝通必定變得麻煩。
荷母寧可維持著目前的半透明虛影,痛苦的耗著,她也不願返回肉身休憩。
此刻,荷青的父親早已虛弱得動彈不得,倘若她也支撐不住,初來乍到的荷青一家,必當陷入現況愈發的被動。
這些年來,深谷祭壇環境惡劣,一直不見外人出沒。
自從創世之力的換取失敗後,那些人就將慘烈死去的荷族遺忘在了這個荒涼的地方,懶得再看一眼。
然而,現在的情況不同以往了。
荷青的到來,身份的泄露,實力的展現,無一不在說明荷青備受關注,他們的處境不容樂觀。
這些人很快就會折返深谷祭壇,黑璽毫不懷疑對手的行動速度。
現在,黑璽關注的首要問題是,要竭盡所能斬斷鎖鏈,使得荷父荷母重獲自由。
為了避免再遇意外,出現有敵人挾持荷青的雙親,導致他們愈發沒有還手之力的局面,他們必須解決鎖鏈的問題,趕緊帶著荷青的父母離開這兒。
當然,隨後而來的還有另一個擔憂。
這方世界對荷青他們的存在極其不友好,那些生靈無論是要挾荷青恢復這裡的生機,還是扣留荷青全家,以達到控制其他種族的目的,無一例外,這不是荷青和黑璽期盼的生活。
黑璽首先詢問了荷青的意見,荷青對這兒不熟悉,所以,他將黑璽的困擾說給荷父荷母聽。
荷青問道:“離開祭壇後,我們去哪兒?你們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我和黑璽對這邊不熟。”
青幻含笑的視線掃過黑璽,又看著樂呵呵的小傢伙們好一會兒,她眼底柔情幾近溢出,終是下定了決心。
她對荷青說道:“我聽小傢伙們說起碧波湖的往事,那兒似乎很有意思。”
荷青愣了愣,黑璽卻瞬間明白荷母的深意。
多餘的話不用明說,青幻的意思肯定是只要條件適合,就去碧波湖落腳,她對小小的碧波湖有特殊的情緒。
碧波湖是荷青出生的地方,亦是荷青成長的地方,荷青在此化形。
此外,碧波湖更是荷青與黑璽相遇的地方,正是因為他們的相遇,才有了後來的六個小傢伙。
很多很多的回憶糅合在一起,黑璽沉入回憶,不經意間少了一絲鋒銳的鋒芒。
碧波湖缺乏濃郁的生機,它的防禦脆弱不堪,湖中還住著一群不起眼的小妖怪,可偏偏,黑璽莫名的開始懷念那個偏僻的小湖泊。
同時,青幻的話,還隱藏了至關重要的消息。這邊恐怕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與其留在這邊東躲西藏,不如返回碧波湖過平穩的小日子。
黑璽眼神一凝,這次若是能平安回去,他將徹底封死湖底禁地的裂fèng。他承認他有私心,他不願再有所謂的厲害神明來到碧波湖,擾亂碧波湖難能可貴的一絲安寧。
黑璽琢磨了一番用詞,對青幻說道:“碧波湖十分清靜。那裡有陪伴家人看日出日落的簡單生活。”
“日出日落麼?聽起來似乎不錯,在這深谷里要麼很久不見陽光,要麼灼人的烈日刺得眼睛疼。”青幻說著笑了笑,好像當真在期待曬一曬暖洋洋的太陽。
由於解決鎖鏈的問題需要時間,青幻很快給黑璽他們安排的一處藏身地點。這個藏身地點十分特殊,它位於祭壇的正下方,是一間還算寬敞且能夠看到地面動靜的特殊石室。
石室不僅能供黑璽一家容身,它更是能形成似真似假的虛影,讓綁在祭壇正中的靈澤和青幻有機會沉入地底石室,休息片刻。
荷父荷母不清楚,當初究竟是誰在祭壇下方留了石室。
石室內的力量十分溫和,對荷族具有一定程度的蘊養。要不然,青幻如今的情況恐怕會更糟糕。
不過,令人可惜的是,這些力量對青幻有益,對靈水一族未有多少的作用,以至於靈澤的精神狀態長久的無法緩過來。
青幻那會兒也曾懷疑,是不是製造祭壇的神明,與荷族有幾分交情,且這樣的交情並未隨著荷族的困境而改變。
所以,對方才願意動用一點兒小手段相助,保護荷族之人,盼著有人能夠活下來。
對方手段如此高明,這麼久都沒有被其他種族發現異樣,對方的實力和地位想必都不低。
荷青對石室的存在倍感欣喜,一家人總算有了遮風避雨的地方。
黑璽平靜的給小傢伙們安排之後一段時間的訓練,他近期主要的修行是一遍遍的研究綁住荷父荷母的鎖鏈。
沒過多久,一大批妖怪突然闖入了深谷祭壇,一心打探荷青全家的下落。
不知是祭壇地底的石室太過隱蔽,還是此地聚集了荷族濃烈到無法散去的怨氣,祭壇黑霧迷茫。
闖入祭壇的妖怪頃刻間融入黑霧只剩白骨,見狀,緊隨其後的妖怪不敢再輕舉妄動。
妖怪們和祭壇保持了不遠不近的距離,他們守在成堆的骸骨後方。
他們的目光緊盯正中的祭壇,前面妖怪的死亡,告訴他們,祭壇仍然具有抽取力量,與天地進行交換的能力。
哪怕此前的交換失敗了,但那些逝去的生命永遠不會再回來。
心驚膽戰的妖怪們,不肯就此善罷甘休,他們乾脆在祭壇外面住了下來。
深谷祭壇條件奇差的問題,他們很快找到了緩解的法子。每隔一段時間,新的一批妖怪接替舊的一批妖怪盯著祭壇,各個種族輪流駐守。
這番情況雖然早就在黑璽的意料之中,但眼睜睜的看著一家人受困,黑璽倍感煩躁,只覺自己血液里的蛟族暴躁尚未徹底消散。
被監視的日子可想而知的不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