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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藥醫推開了藥屋的門,藥屋不大,堆有採摘的藥糙和熬藥的爐具。藥醫抬步進了藥屋,黑璽並沒立刻進去。

    這些天,扇貝妖怪用黑璽交給她的珠寶玉石進行食材藥材的採購。黑璽不看上這點財物,可它們終究出自黑璽的手中,到了一定範圍,黑璽能夠大致判斷它們的去向。

    他知道,扇貝妖怪進了藥屋,並且沒有再出來。這個房間瀰漫著一種讓黑璽相當不自在的味道。尤其在房間的地底,那兒隱藏的某些東西,更是令大黑蛟厭惡。

    荷青留意著大黑蛟的臉色,他想了想,幻化出一片碧綠的荷葉包裹住新鮮的露水。他將荷葉捆好,塞進大黑蛟的衣兜。大黑蛟心情不佳時,不妨問問荷葉的香氣,或者喝露水解渴。

    大黑蛟默許了荷青的這般舉動,任由荷青在他衣兜放入荷葉和露水。

    待到眾人全部進屋,藥醫合上門,嘆了一口氣:“她來過我這兒,她也確實走了。不過她不是從院門離開,而是走的這條路。”

    藥醫說著,指了指地面,他按下牆面的一塊石頭,地面赫然顯現出了一條通往下方的漆黑道路。

    作者有話要說:知道大家心急小蓮子,咱們總得等大黑蛟傷口癒合,養好身體啊^_^

    身體虛了,不適合體力活動,萬一表現不佳(餵

    第16章 禁地藥糙

    地底的道路出現的剎那,一股令黑璽心情愈發不慡的氣息瀰漫在了藥屋之中。

    黑璽瞅了一眼那條路,堅定了自己的判斷。他此前對這間藥屋有一種說不出的不舒服感,這般感覺不是來自藥屋本身,而是由於房間地底的這一條不知通往何方的道路。

    一時間,藥屋內出奇安靜,誰都沒有說話。

    荷青忍不住猜測這條道路的另一端是什麼地方,貝殼嬸嬸為什麼去那兒,她現在是不是仍在那裡。

    他連看了好幾眼,一點一點地朝著道路的入口靠近。只是,荷青沒走兩步,也沒能看到多少有價值的東西,他就被大黑蛟重新拽回了身邊。

    黑璽默默地遞給荷青一個警告的眼神,顯然是在提醒荷青不要亂動。他們現在不確定道路的情況,也不了解其中隱藏的危險,貿然行動非常的不明智。

    鯉魚與水糙對視一眼,神色頓時凝重了幾分。她們心有憂慮,卻不著急詢問藥醫相關的詳情。

    她們前來此處,是跟隨大黑蛟同行,打探貝殼嬸嬸的下落。如今,這事由大黑蛟負責,她們只需安靜的等待,聽藥醫給她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別的話確實不便多說。

    只不過,貝殼嬸嬸的行蹤令人匪夷所思,藥醫的隱瞞同樣讓人深感懷疑。她們一直以來都非常相信藥醫的話,所以她們沒料到,貝殼嬸嬸居然真的來了藥醫家,也真的沒從院門離開。

    若不是大黑蛟態度堅定,直接進入藥醫家裡找人,她們最後可能會懷疑自己找錯了方向,她們是不是能夠找到貝殼嬸嬸完全是個謎。

    畢竟,線索在藥醫這兒就徹底斷了,只因為藥醫沒說實話。

    藥醫不打算過多解釋隱瞞的原因,黑璽對藥醫幾次三番的撒謊亦是見怪不怪。他本就不太信任碧波湖的妖怪,藥醫屬於其中之一。從他第一眼見到這隻妖怪開始,對方散發出的味道就令黑璽不舒坦。

    黑璽對藥醫接下來要說的話,有幾句真幾句假,他懶得考慮,他不會把尋找扇貝妖怪的希望放在藥醫身上。

    他微微地揚了揚下巴,態度一如既往的高傲。他只需丟給藥醫一個威脅的眼神,告訴藥醫,你說我聽。藥醫不主動交代實情,難道還要他一句一句的問,他可沒有那麼好的耐心。

    藥醫準確地收到了大黑蛟的意思,他騙了大黑蛟多次,大黑蛟沒殺他,或許是他還沒說清楚貝殼嬸嬸的去向,或許是考慮到荷青的阻攔,也可能是大黑蛟懶得髒了自己的手。

    不過,蛟族沒有多少的好脾氣,大黑蛟的忍耐早已到了盡頭。

    藥醫清了清嗓子,指向地面的通道:“它通往湖底的一條裂fèng。很久以前,那個地方被稱作黑暗之fèng,現在,它是碧波湖的禁地。”

    幾千年前,兩個大妖怪起了爭執,他們大動干戈,打得昏天黑地,一路打到了碧波湖。其中一隻女妖怪體力不濟,漸漸的敗下陣來。她被另一個男妖怪重創,一頭墜入碧波湖,她的血將碧波湖的湖水瞬間染成了紅色。

    那隻女妖沉入湖底,再也沒有出現。她的對手不甘心,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於是召集碧波湖的小妖怪們尋找她的屍體。

    豈料,女妖的屍體沒見到,竟發現了碧波湖湖底一道極深的裂fèng。男妖怪派了不少小妖進入裂fèng尋人,卻不見一人歸來,嚇得小妖怪們再也不敢接近半步。

    男妖不信邪,他堅信女妖肯定躲在這道裂fèng內,於是,他自己走進了裂fèng一探究竟。與其他小妖怪一樣,那個大妖怪進去後再也沒能出來。

    年復一年,不少的妖怪忍不住進入裂fèng尋寶。他們認為大妖怪興許死了,而死掉的大妖怪口袋裡有他們想都不敢多想的寶物。

    然而,一旦進了裂fèng,所有的妖怪再也沒能回來。日子久了,漸漸的罕有妖怪再冒險,那個地方被列為了碧波湖的禁地,通往禁地的道路全部封鎖。

    只不過,有人不敢冒險,自然就有人膽大不怕事。藥醫房間地底的這條路,即是通往禁地的道路。

    藥醫說到這兒,略微停了停,瞄了眼眾人的臉色。

    荷青向來非常聽話,他平時不會亂跑,更別提往危險的禁地跑。貝殼嬸嬸幾乎不與荷青討論這些內容,荷青對于禁地的存在一臉迷茫。

    他百思不得其解,禁地如此可怕,貝殼嬸嬸突然到禁地是為了什麼。

    鯉魚平時在外面走動的時間較多,她不知禁地的具體位置,但也聽過禁地的傳說,與藥醫所說的相差無幾。禁地不能去,是所有妖怪的共識。

    既然如此,貝殼嬸嬸在碧波湖生活更久,她肯定也懂得這個道理,不可能輕易冒險。鯉魚反覆琢磨藥醫的話,始終感到不對勁。既然是禁地,藥醫留著這條路有何目的。

    莫不是藥醫貪婪裂fèng中的寶物,意圖進入裂fèng尋寶。

    鯉魚的想法與水糙不謀而合,唯有黑璽對藥醫的話半信不信,冷哼了一聲。

    藥醫抬手拿起木架上一株珍貴的藥糙,說道:“正如你們所料,我留著這條路就是為了尋寶。禁地入口附近,長有一些稀少且貴重的藥糙,它們長的非常好。”

    藥醫需要這些藥糙。

    禁地封鎖已久,隨著時間的推移,它逐漸被碧波湖的妖怪們遺忘。禁地常年無人照管,封印產生了fèng隙,崩塌出可勉強進出的位置。

    一次意外,藥醫誤入禁地周圍,他驚喜地發現那些難得一見的藥糙。可惜,藥糙在禁地附近長勢極佳,移栽到藥醫的藥地內,立即奄奄一息。

    藥醫非常著急,他往返禁地數次,盼著儘快找到原因。

    最終,他明白了,只有使用禁地附近的泥土和水,才能確保藥糙的存活。只不過,藥醫要長期取水澆灌藥糙,不斷替換藥地中的泥土,照此下去,他的古怪舉動說不定會引起其它妖怪的懷疑。

    藥醫想了一個辦法,他在藥屋地底挖了一條通道,通往禁地的方向。有了這條路,藥醫的行蹤愈發隱蔽了。

    荷青對藥醫到禁地外面採藥可以理解,他只是不怎麼明白貝殼嬸嬸為什麼前往禁地:“貝殼嬸嬸,她去禁地做什麼?”

    藥醫的視線往返於荷青和大黑蛟,貝殼嬸嬸去禁地的理由當然是為了荷青。

    他是醫者,許多事他心知肚明。貝殼嬸嬸此前上門求了幾道滋補身體的藥方,且故作不在意地問了幾句孕期調養身體的禁忌。

    藥醫見貝殼嬸嬸的神情氣色,不像是為她自己準備,他瞬間意識到,是荷青的身體情況出現了變化。那會兒,荷青的身旁正好有一條新出現在碧波湖的大黑蛟。

    藥醫不確定這件事有多少人知曉,貝殼嬸嬸不明說,藥醫也不曾盤根問底。眼下有鯉魚和水糙在場,藥醫自是省去了某些不可直說的話。

    貝殼嬸嬸知道禁地的存在,也知道藥醫往返禁地。

    某次,藥醫採藥時,湖水忽然晃蕩起來,他險些被捲入禁地的裂fèng。貝殼嬸嬸迷路,無意間行至禁地附近,她救了藥醫一命。此後,貝殼嬸嬸並未告訴他人,關於藥醫採藥的秘密。她僅是善意的提醒藥醫,禁地太過兇險,別再過來了。

    藥醫嘆了口氣:“她今天來,說是想買一些上等的藥材,問我有沒有辦法。我們現在與河岸的妖怪關係很僵,從他們手裡買好東西鐵定不容易。禁地附近有一株年份久遠的藥糙,我一直不敢移植,生怕它死掉。這株藥糙正適合她的需求。”

    他抬手揉揉額頭,甚是苦惱。近期碧波湖的湖水有些異樣,禁地頻頻出現反常,封印的情況也十分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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