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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璽出了禁地,走進冰雪覆蓋的山林,他環顧四周,果斷的給出了命令:“全部出來!”
他話語冷冰,和剛才與荷青相處的態度截然不同。這會兒,黑璽臉上只剩冷漠,這是他對待外人的一張面具,早已習以為常的面具。
黑璽並未指名道姓的和任何人說話,不過,藏身山林的妖怪都知道,這個大妖怪在找他們,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這個大妖怪沒直接動手,而是採取了目前的方式,說明他們仍有存活的價值,不必擔心死得太慘。但他們之後會不會慘不忍睹,要聽了大黑蛟接下來的命令才知道。
山林內的妖怪迅速現身,低眉順眼的排在四周。他們不敢讓大黑蛟久等,更不敢輕易開口說話,唯恐惹得大黑蛟不高興。
他們低著頭,耐心的等待,等著大黑蛟的話。
一頭巨猿和一頭大野豬站在群妖的最前方。大野豬的領地在樹林,巨猿的領地在山裡。
自從碧波湖出了意外,大野豬就退到後方避難,無論如何不肯返回樹林。原因只有一個,樹林距離碧波湖太近,不安全。巨猿沒有強行趕走大野豬,碧波湖的局勢不明朗,他和大野豬要鬧翻也不急於一時,說不定還有合作的可能。
但依照目前形式看來,合作也贏不了,這些不融化的冰霜足夠作為對他們的威懾。
黑璽向來不是磨蹭的個性,他隨手丟出一疊紙張,丟向巨猿和大野豬:“這些藥材,我馬上就要。”
這是黑璽從荷青那兒謄抄的藥方,但荷青並不知情。荷青急切盼著補身體,黑璽怎會看不出來。既然荷花小妖怪跟了他,他作為一家之主,藥材這點小事自然由他解決。
等荷青種植藥糙,不知要種植到猴年馬月,儘快的補身體,養好肚子裡的孩子非常有必要。再說了,荷青的身體那麼虛,摸幾下就不行了,第二天還起不來床,這樣怎麼行。
巨猿和大野豬慎重地捧起藥方,他們快速掃過藥名,忍不住對視一眼,倍顯遲疑:“有件事……”
“說。”黑璽不耐煩地挑了挑眉。
“藥材不齊,你看……”能不能寬限一點兒時間,他們會想辦法儘快湊齊。
他們的話沒說完,已被黑璽打斷:“沒有的,之後再說。有的先全部拿過來。”
巨猿和大野豬領了命令,轉身要走,卻聽得黑璽道了聲:“站住。”
他們不想等,恨不得腳底抹油快點跑遠一些,但又不得不轉過身,畢恭畢敬地問道:“你還有什麼吩咐?”
話語響起的同時,幾塊五顏六色的寶石落在他們腳邊,它們是購買藥材的費用。
見狀,巨猿和大野豬下意識哆嗦了兩下,他們很想說不需要,大黑蛟不用和他們客氣。偏偏他們什麼都不敢說,老老實實的拾起寶石,帶領手下收集藥材。
作者有話要說:荷青:挽起袖子,我要勤學苦練新技能!
大黑蛟:建議你先補身體,怎麼可以這麼虛……
第39章 孩子去了哪兒
巨猿和大野豬聽了大黑蛟的命令,行動不可謂不快,立馬帶著他們一群手下急匆匆的跑了。之所以選擇跑,是因為走的速度太慢,還是跑起來感覺比較重視大黑蛟的任務。
他們時間緊迫,哪怕大黑蛟沒有限定一炷香一盞茶的時間,可他們怎麼敢讓大黑蛟多等片刻。等久了,他們掛在脖子上的腦袋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這會兒,他們的動作要多快有多快,恨不得眨眼就把大黑蛟要求的藥材全數雙手奉到對方手中。
世人皆說蛟族的脾氣不好,到底有多不好,巨猿和大野豬不會拿小命進行嘗試。他們只求大黑蛟的心情能夠好一點兒,不起殺心。
他們默默地看著大黑蛟給他們的寶石,儘管大黑蛟給了購買藥材的錢,那也不能平復他們心中的陰影。冰霜蔓延的剎那,烈火爆發的瞬間,他們當真以為自己要死了。
巨猿和大野豬平時多有防範,物品分門別類的收拾保存。所以,這會兒大黑蛟急需的藥材,他們直接就能找到存放的位置。
清點了已有藥材的數量,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大黑蛟面前,恭敬奉上一堆藥材。大黑蛟臉上看不出喜怒,他靜靜地瞄了眼藥材,沒能收齊,可已經是短時間內能夠獲得的極限。
黑璽收回藥方和藥材,冷冰冰的目光掃過巨猿和大野豬。他沒有說滿意還是不滿意,巨猿和大野豬驚得一身冷汗,生怕黑蛟擰掉他們的腦袋。
片瞬的沉默,黑璽突然揚了揚手,一團火光急速衝出。巨猿和大野豬下意識的想要逃避,偏偏卻又不敢明目張胆的躲,就這麼僵著身體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滾燙的火焰沒有烤熟他們,而是很快融化了樹林和山頂的冰雪。除卻解除冰凍後的氣溫稍微偏低,方圓內恢復如常,巨猿和大野豬心驚之餘,亦是心懷感激。
他們剛要開口奉承大黑蛟,結果對上了大黑蛟僅此一次,下不為例的目光,他們趕緊低下頭,規規矩矩的縮著脖子不吭聲。
黑璽看了眼巨猿,又看了看大野豬,大野豬倍感壓力。他上次被黑璽打得皮開肉綻,傷勢稍有減輕,難不成他又要挨打一次?
當然,挨打總比喪命要好。
可惜黑璽沒有心情揍大野豬,他從容轉身,沉入了碧波湖湖底。他的身影消失在湖面的那一瞬,巨猿和大野豬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他們互看一眼,短期危機已經解除,他們又到了各回各家的時間。
另一邊,大黑蛟出門不久,荷青按捺不住羞赧,紅著臉窩在被子裡反省了一番。大黑蛟走得匆忙,大床並未收拾,被褥間還殘留著尚未散盡的慾念氣息,勾得荷青心慌慌。
昨夜的種種,荷青倍感害羞,但也是倍感舒服,他不知從何而來的焦躁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緩解。他臨近花期,對大黑蛟的渴求逐漸攀上了極致。通過昨夜的釋放,渴求仍然存在,但已不再是此前那麼難以忍耐。
同時,荷青亦是堅定了想法,確定開花之際他需要大黑蛟的觸碰。回想起大黑蛟的指尖撫過他皮膚的感覺,他不由輕顫,由於悸動而輕顫。
他一定是太喜歡大黑蛟,才會這般依戀大黑蛟。鯉魚姐姐和水糙姐姐曾說,荷青以後應當與共度一生的伴侶做那些夫夫之事,這樣才能身心愉悅。荷青和大黑蛟在一起特別開心,這可能就是伴侶的情感。
荷青躺了小會兒,他坐起身,收集露水擦拭身體。不知是大黑蛟的力氣大,還是荷青的皮膚太薄,荷青的皮膚表面留下了不少深深淺淺的印記,屬於大黑蛟的痕跡。
他頸側有幾道醒目的痕跡,是大黑蛟的吻痕。這樣的記號無疑在宣示所屬,它告訴所有人,荷青是黑璽的荷花小妖。
荷青清洗結束,抖了抖皮膚表面的水珠,他穿好淡綠的里衫,披上碧綠的外衣,樂呵呵的繫緊腰帶。他和大黑蛟的關係親密了一分,他心底的焦慮隨之減少了一分。
緊接著,荷青開始整理大床,他摺疊錦被,撫平被褥,而後清潔了被褥殘留的精元。他站在銀色的湖水旁,仰望通往湖面的通道,一心一意的等待大黑蛟歸來。
大黑蛟沒讓荷青久等,他回來時,出於荷青意料的帶回諸多藥材。這些藥材正符合荷青的當前需求,荷青瞅著這些藥材雙眼閃閃發光。
荷青激動的撲向大黑蛟的懷抱,此後,他好似想起了什麼,踮起腳尖在大黑蛟臉頰親了一口:“黑璽,謝謝你。”
黑璽神情放緩,他揉了揉荷青的腦袋:“不用和我道謝。”
這些全是荷青應得了,荷青大可以拿的理所當然。荷青不需要向他道謝,道謝反而顯得生疏。
黑璽此次出門,不僅帶回了藥材,還順便拿了些食材。黑璽不會做飯,荷青的廚藝也極其堪憂,即使如此,黑璽仍然不打算在這段特殊時期,選擇外人烹煮的食物。他不會忘記藥醫的教訓。
這陣子,黑璽的伙食非常艱難,荷青烹煮的魚羹難以下咽,他們還頓頓魚羹,黑璽吃得滿嘴的魚腥味。
他這回挑選了些新鮮食材,好歹能換換口味,無論好吃不好吃。
荷青看見藥材雙眼發光,他看見食材同樣雙眼發光。他這幾天正在琢磨,大黑蛟會不會喝魚羹喝膩了。禁地內的可選食材太少,大黑蛟又不許荷青到處亂跑,荷青唯有每天對著魚羹,想方設法的改換味道。
這會兒荷青終於得到新鮮的食材,他忍不住要大展拳腳嘗試新菜,為大黑蛟換別具一格的菜餚。
荷青滿心歡喜的折騰新食材,折騰得不亦樂乎。創新菜餚之餘,他也不忘熬藥,不僅有自己的那一份,還有大黑蛟的那一份。
大黑蛟一邊面無表情的吃著不予評價的新菜,一邊面無表情的喝著古怪的藥湯,還要時不時的表揚荷青幾句。到了夜裡,補身體的藥湯導致了他們更加肆無忌憚的親吻廝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