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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確定。”
“……”
宋斐無語,白激動了,剛想吐槽沒目標你說這麼多幹嘛,卻聽周一律問:“四六級聽力收音機行嗎?”
1班小夥伴眼前一亮,真要是四六級聽力收音機行,那不用愁了,滿滿好幾個教學樓肯定都是。
“不行,”何之問顯然早考慮過這個問題,“咱們統一發的聽力收音機只有AF校園廣播和FM調頻兩個波段,收不到其他。”
“車載收音機呢?”喬司奇忽然插話。
十一雙眼睛齊刷刷看過去,這個提議說不上驚為天人,但思路十分特別。
何之問很快回過神,認真思索片刻,回答道:“不好說,還是得看收音機本身帶不帶這個波段。另外如果是咱們學校的地下停車場,就算帶這個波段,想收到恐怕都會很難。”
“你要跑地下停車場砸玻璃?”周一律想不出還有別的招,除非撞大運碰見忘記關窗或者鎖車門的糊塗蛋。
喬司奇莫名其妙:“我自己的車拿鑰匙就能開了,砸玻璃幹嘛?”
所有同學:“你在學校有車?!”
宋斐:“你帶著車鑰匙?!”
這下大家不看喬司奇,改看宋斐了。
後者囧,連忙看向喬司奇,以提問代替解釋:“你不是逃回宿舍的嗎,還帶著車鑰匙了?”
“鑰匙手機錢包,逃命也不能忘這三樣東西啊。”Johns同學說著竟真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一個鑰匙圈,上面倒也簡單,就拴著一把宿舍鑰匙,兩把應該是家裡鑰匙,外帶一個也挺簡單的車鑰匙。
“你一外地的弄個車到學校來幹嘛?”周一律代替所有小夥伴問。事實上家在本地的開車來的也不多,他們學校算是校風比較樸素的,同學們多數還是走踏實低調風。
喬司奇原本沒覺得什麼,但在小夥伴們的注視下忽然就心虛起來,說話都不怎麼有地氣了:“就周末出去玩啊,去市區啥的都方便……”
周一律黑線:“過年回家也不用搶火車票了是吧?”
不料喬司奇卻猛搖頭:“不不不,我爸不讓我開遠途,車都是在咱們這兒買的,就市內跑跑。”
周一律:“說了半天,到底什麼車?”
喬司奇:“牧馬人。”
周一律:“四五十萬的越野車你他媽就跑市內?!”
喬司奇:“偶、偶爾也去郊區……”
周一律:“現在唯一能治癒我的只有你在放寒假之前和我們一起搶票,不要告訴我你不需要。”
喬司奇:“都是家裡直接幫我訂機票……”
周一律:“我現在仇富了,我要揍他,有一起的沒?”
所有小夥伴:“帶、上、我、們!”
第45章 威武結盟
充分體會到無產階級戰鬥力量的喬同學真是有苦無處訴,一把辛酸淚——爹有錢又不是他的錯,他多低調啊!
打鬧歸打鬧,鬧完了還是要聊正事。
“咱們真的要去地下停車場嗎?”李璟煜不無擔憂道,“那也太遠了。”
他們學校不允許機動車進校內,除了快遞、食堂、超市因為需要頻繁的物資流通,被特許相關車輛可以從側門低調進出外,所有師生的私人車輛一律要停放在地下停車場,而這個停車場的車輛進入道口修在學校正門外,人員進出口則修在一進學校正門的教務樓附近。若是把最裡面生活區的食堂和臨近學校正門的教務樓之間連條線,這線基本就南北縱向貫穿整個校園了。
“確實挺遠的,”半天沒說話的黃默忽然出聲問喬司奇,“我對車不太懂,你能確定你車上收得到何之問說的短波廣播嗎?”
言下之意,如果真有,冒險跑那麼遠也值。
然而這話可把喬司奇問住了,他有些汗顏道:“我在車上都是藍牙連手機放音樂,廣播都沒聽過幾回,真沒注意到這些。”
周一律抿緊嘴唇,努力在大腦中搜索相關片段——他沒車,但他一直很喜歡車,所以每次坐車總會自覺不自覺地觀察,尤其要是碰上好車,更是恨不得從裡到外看個遍:“不敢說全部,但我見過的車好像都只有FM和AM,AM能收到短波嗎?”
詢問自然是遞給何之問的。
後者略一思索,遺憾搖頭:“AM在咱們國家基本就等同於中波MW,最多傳幾百公里,主要用於省內廣播。想收北京那邊過來的短波,必須明確標註SW波段的收音機才行。”說到這裡何之問停頓片刻,像是想到了什麼,又補充說道,“而且就算全波段收音機,想收短波都要一點點慢慢調,反覆試,我感覺車載應該沒辦法這麼精準去調試。如果是自動搜台那種,就更渺茫了,大部分弱信號都會被直接忽略掉。”
“說來說去就是不行唄?”太專業的喬司奇不同,但大意還是領會了的。
戚言一直在觀察2班的幾個同學,聊到這會兒,心裡大概有了數:“你們來找我們談合作,不應該只有指導理論沒有初步方案吧?”
何之問憋半天了,他們過來當然是帶著方案的,誰知道1班小夥伴這麼勤學好問,更奇妙的是聊啊聊還聊出來一輛車,這神展開誰能預料?
“全波段的收音機,格物樓里應該有。”
“你們院?”
“不,計算機院。”
格物樓雖然從名字上很像物理院的私人財產,但實際是物理和計算機兩個學院共用,一到五層計算機,六到十層物理,沒課的時候其他院系學生也可以來這裡的教室上自習。
“你確定計算機系有?”宋斐心裡有些敲鼓,你要說去計算機樓里找電腦,他還安心點,找收音機,略牽強吧。
文科生與理科生的世界就像牛郎織女,中間隔著一道銀河,所以沒等和何之問答,同在銀河這邊一點就通的羅庚便幫他解惑了:“咱們學校的計算機院全稱是計算機與電子信息學院,我感覺電子信息工程專業是不是就包括這種無線電信號?”
“嗯。”何之問給予肯定答案,“我這學期選修課就有他們院老師開的,上第一節 課老師就給我們講現在信息技術如何如何發達,可他還是喜歡聽收音機,而且他當年念的就叫無線電專業,現在這個專業不太常見了,不是改了名就是直接合併到電子信息工程里……”
“那個,”宋斐有禮貌地打斷他,“我們對這位老師的生平不是太感興趣,能直接講重點嗎?”
“重點就是他在自己辦公室里也放了一個功能極其全面的收音機一沒有課就喜歡瞎調而且暗搓搓地表示會聽到很多又意思的台!”趙鶴一口氣說完,慡得簡直要飛升。
他就不懂了,兩句話能搞定的,這幫人非繞老繞去研究外圍,你就算弄懂了這波那波又有啥用,到最後還不是要去找收音機!
宋斐被趙鶴嚇了一跳,但簡單粗暴有簡單粗暴的好處,瞬間形勢就明朗了。不過他看向何之問:“既然都這麼清楚了,我剛才問哪裡有這種收音機的時候,你幹嘛不直接說,還非來一句不確定?”
何之問理所當然道:“雖然老師跟我們說辦公室里有,但萬一他心血來cháo拿回家了呢,萬一收音機故障不能用了呢,都不排除這些可能,所以表達一定要嚴謹。”
“……”算你狠。
格物樓位於校園東區,同其他院系的樓一起,不規則分布在這片區域之上。與食堂間的距離也不算近,但相比地下最南端的地下停車場,還是打了對摺。
“那邊院系樓扎堆,”馮起白用手指在地鋪上畫了個圈,隨後在圈內逐一點,“藝馨樓,魯班樓,求實樓,最裡面才是格物樓,這四個樓是一條直線,而且如果咱們跑偏了,再下面還有文博樓、馬克思主義學院等等,每個樓里都肯定有喪屍,等於說咱們是往喪屍堆里扎,你們最好想清楚,別到時候臨陣脫逃,連累戰友。”
宋斐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我們打副本的時候你們還在新手村呢!”
“而且樓多,同樣意味著能躲的地方也多,”戚言辯證分析道,“這一趟肯定不會只有一來一去那麼順,別的不說,光是白天行動受限,就夠我們受的,所以很大可能需要找地方過夜。”
“說得有道理,”黃默眼裡的讚嘆既程摯又適度,分寸拿捏得讓人很舒服,“這也是我們來找你們合作的原因,不僅僅是人手不夠,更是因為你們比我們有經驗。”
宋斐莞爾:“所以你們這是蹭經驗來了?”
“蹭不蹭不重要,”黃默樂得頑皮,“起碼撿裝備的時候不夠擔心被人捅刀。”
宋斐囧,半天才說:“姐姐,有沒有你知識面涉及不到的領域?”
黃默狀似很艱難地思索半晌:“暫時好像還沒有。”
雖然沒明說,但兩個班都心照不宣——合作意向算是初步發成了。
黃默和何之問都在心裡悄悄鬆口氣,他倆一個作為談判主導,一個作為技術顧問,全是帶著任務來的,而且在說服1班之餘還要時刻提防自己班那倆一生不羈愛自由的小夥伴中途抽風攪和。但不帶這倆人上來又不行,畢竟1班八個人,如果他們只來兩個,總是缺乏安全感,在談判局面上也就更難取得主動。
給趙鶴一個眼神,黃默示意他——達成戰略意向,可以談合作細節了。
畢竟真要衝鋒陷陣,還是得武將出馬,她和老何最多敲敲邊鼓。
趙鶴得令,一直正襟危坐的腰板終於鬆懈下來,酸疼地活動活動筋骨,掄掄胳膊,扭扭脖子,就像春天來了,萬物終於復甦——裝深沉太他媽累了!
1班全體男同學警戒,總覺得這光頭要衝過來打群架。
黃默扶額,一邊祈禱1班小夥伴們都是和平鴿,一邊祈禱趙老爺趕緊發話。
終於,趙鶴活動舒坦了,開口:“我以為你們不會同意合作呢。”
黃默黑線。
1班同學倒咂摸出點趣味,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還是與他交情最深的宋斐問:“為啥?”
趙鶴也不拐彎,直截了當說了自己的困惑:“我們想衝出去找信息,是因為我們二樓的食物也挺不了多久,但你們一樓不一樣,多了不敢講,吃的至少挺兩三個月沒問題吧,這種情況下為什麼還要跟我們一起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