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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她只是吃個飯,那個王八蛋又不見了!琥兒氣急敗壞,飯扒了兩口才想起已好半晌沒看見西門朔。
她放下碗,氣呼呼的四處找人。
直到經過一間門半掩的廂房,裡頭燭火昏黃,傳出一道低沉醉人的男聲。
“夫人,你的皮膚真滑、真嫩,讓我好想咬一口……”
“呵呵,你這張小嘴真甜,等會兒我多賞你一點。”女子笑聲連連,還半帶著呻吟。琥兒聽了雙眉緊皺。他們樓中的男倌進樓之前都已去勢,不可能會跟女客有肌膚之親才是。
“夫人,那你可以賞我一個吻嗎?”裡頭的男子聲音低沉好聽,甜言蜜語的嘴巴如同抹了蜜。
“我都不知道續香樓有你這麼特別的男倌……我第一次見到續香樓的男倌花樣這麼多呢!”
“喔?那他們會像我這樣取悅你嗎?”
一連串yín穢的話鑽進琥兒的耳朵里,讓她的耳根子不禁紅了起來。
她忍不住上前,透過門fèng偷覦裡頭的春光,瞧見那兩人正倒在床鋪上。映入眼帘的男子是西門朔、在他懷裡的女子則是沈家夫人。
琥兒一瞧,整個人氣炸了。
搞什麼鬼?這男人竟然飢不擇食,獸性大發的找上續香樓的常客!
下一刻,琥兒的行動比她的思考還要快速,氣沖沖的跨步走,進房裡,上前就是伸手揪住西門朔的襟口。太下流了!他胸前的衣襟竟然是敞開的,而且他的唇竟然微紅且濕潤……該死,他真的做出如此無恥的事!
“涯賊,你竟然敢動我們的女客,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她大手一拉,將他用力的拉下床。
西門朔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驚訝,但還是順勢放開懷中的沈夫人,隨著琥兒的動作借力使力,在空中甩出一個完美的弧度,才故意跌坐在她面前。
“啊……”他以臀落地,更不忘作戲的痛呼一聲。
“我揍死你……”琥兒用力的出拳,大吼著說:“我要替天行道,揍死你這個yín賊!”
西門朔輕鬆的一偏頭,避過她的拳頭。
雖然她出拳總是十分有力,但是她再怎麼使都是固定這幾招,深藏不露的西門朔沒一會兒便能看透她的拳法。就像她的人,才沒幾天就被他摸個清楚了。“我只是替你分憂解勞而已啊。”幹嘛這麼氣?他只當是繳一些生活雜費還她們,替她們安撫其它受到冷落的女客不成嗎?
“你這個yín賊!我們樓里有規矩,要成為男倌必須先自宮,你想自宮是不是?姑奶奶我成全你!”琥兒一出腳便又狠又快的往他的胯間踹去。
西門朔反應出奇的快,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立即盤腿而起,以右手阻擋她踢來的右腿。
他接應得輕鬆,唇上的淡笑始終不退。
“你……”她發現自己的右腿竟被他抓著不放,甚至被他毛手毛腳,手掌自腳尖往她的小腿肚爬去。
“嘖,沒想到你的腳這么小,腿這麼細……”他還不怕死的朝她點頭笑著這麼說。琥兒聽了肝火直冒,繼續朝他出手。兩人你來我往,她用盡畢生所學,卻傷不了他一根寒毛,反倒累得喘吁吁。
她又氣又急,廂房裡的東西幾乎全被掃落地上,鏗鏗鏘鏘發出巨大的聲響。
而他們從房裡打到房外,一到外面,西門朔就像一隻展翅的飛鳥,她沒有法子追上他撲朔迷離的腳步。
可惡!她氣得快吐血了,而且兩人過招幾十回,她已面露疲色。
天,她從來沒有遇過這麼難纏的人!
直到琥兒好不容易追上他,打算伸出粉拳往他臉上揮去時,只見他忽然間往後一退。
由於他們所在之處是轉角,兩人一進一退的同時,恰好有個人影從旁邊冒出來。
“啊!”尖叫的人是琥兒,因為她已來不及收拳。西門朔一瞧,連忙伸手將來人護往懷裡,然後轉身以背擋住她這一拳。然而她這一拳,剛好擊向他最脆弱的背窩,讓他舊傷又添新傷,吐出一大口血。
“喔……”床上的西門朔一臉痛苦的表情。“小琥兒,我沒想到你是玩真的。”
房裡有著一群人,花醉、戀喜、琥兒,以及那差點被拳頭擊中小臉的花琉璃。
“這是怎麼一回事?”花琉璃皺著眉望著他們。她差點就毀容了呢。
“小姐!”琥兒抓到機會,趕緊開口告狀。“他…任他竟然勾引我們樓中的女客,還想對女客伸出狼爪,做出下流的事……”
聞言,花琉璃只是淡淡瞟了西門朔一眼。雖然她年紀輕,但是眸中的精明卻教人不容小觀。
“小姐,你不能放任他如此囂張啊!好歹他也是小姐的未婚夫,不應該如此……如此……”琥兒有些詞窮,想到他是小姐的未婚夫,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嘿嘿……”西門朔舉雙手投降,但仍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我這只不過是習慣……”
“什麼?”琥兒一聽他如此辯解,火氣又整個上來了。“你若想和女客親近,那就得自宮!而且,別忘了你的身分,除了小姐之外,你竟然還敢覬覦其它女人!”
說完,她抽出懷中的匕首,用力的插在桌上,要他作出抉擇。
“但西門家只有我這麼一個單傳,我若自宮,恐怕會對不起我爹娘。”
他笑得可無害了,依然一副無辜的模樣。
“琥兒。”花琉璃向她招招手,要她過來。“我就是想到他會這樣肆無忌憚的在我的樓中鬧事,所以已經想到一個方法了。”說著,她從袖中拿出一副寒鐵打造的特別手銬。
早在將西門朔交給琥兒之前,她與西門朔就已私下交換過條件。
只要她答應他所提出的要求,就可以取消兩家之間的婚約,而琥兒正是在他的條件之中。
所以她用心良苦,想出一個怪方法,目的是讓琥兒與他糾纏不清,最好兩個人還能“修成正果”,她也樂得輕鬆。
“哈,小姐,你想要扣住他,對不對?”琥兒天真,對親近的人沒有任何防備。
“是啊!所以幫幫我。”花琉璃笑得像是毫無心機,要琥兒自個兒送上門。
“當然,我很樂於助人的。”琥兒才剛靠近,以為花琉璃是要將手銬交給她,卻沒想到花琉璃一個出其不意,將手銬銬在她的右手腕上。下一個動作,便是銬在西門朔的左手腕上。手銬兩端各是琥兒與西門朔。
“這這這這……”琥兒皺眉,不解主子為何要這麼做。“小姐,你要我一整天都看著他嗎?”
“對。”花琉璃點頭。
“吃飯的時候?”
“是。”
“睡覺呢?”
“一起。”接話的人不是花琉璃,而是笑咪咪的西門朔。
琥兒瞪了他一眼,伸出左手打了他的額頭一掌,要他閉上一出口就沒好話的嘴。
“小姐,鑰匙呢?”她可不想連洗澡都和他在一塊兒啊!
花琉璃作勢想了一下,最後皺皺眉。“我忘記放在哪裡了。”
“什麼?”琥兒一聽,大吼一聲。“我要去找鎖匠,我才不想和這個爛人扣在一起!”
“這副手銬是波斯人以千年寒鐵打造的,若沒有應對的鑰匙,就必須以高熱將它融化才成……但我想,那時我們已經變成一堆焦灰了。”西門朔望望這副手銬,很認真的研究著。
“沒有其它方法嗎?”琥兒咬唇,一臉不悅的詢問花琉璃。
“有。”花琉璃笑著點頭。“天底下所有的機關都有破解的方法,何況只是一副手銬,一就是等我找到鑰匙,二是只要你狠得下心,就可以馬上脫離彼此的糾纏。”
“什麼方法?”琥兒急著問道。
“你不會想要用的。”西門朔早就猜到花琉璃打算說的是哪一招了。
“哼!能和你分開,什麼方法我都願意試!”琥兒氣呼呼的說道,並瞪了他一眼。“看兩人之中,誰要犧牲手。”花琉璃看似嬌嫩柔弱,但是對於這種血腥之事似乎很習慣,沒有一絲懼怕的神情。
琥兒倒抽口氣,最後將目光移向西門朔的臉。
這臭男人依然笑得無害,讓她忍不住緊握拳頭,又想往他的臉上招呼。
“嘿!”西門朔見她很認真的考慮,忍不住倒抽一口氣。“你該不會真的考慮這麼做吧?”
“西門朔,你受死吧!”
為了她的自由,她願意犧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