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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齊斐為言小心翼翼的詢問態度感到奇怪。
他在聽到“短”的時候，下意識瞅了對方的某個部位一眼。
雖然不明白自家伴侶為何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但考慮到長了某不可描述之物的對象大多都會對【……】的尺寸有些在意，他也就理解了言。
“並不。”他寬慰著自家伴侶多餘的擔心。
言當然注意到了自家雄主的眼神方向，他知曉雄蟲一定是誤會了他的提問。
雖然為自己正在發問的事項感到一些窘迫，但這事關他在雄主心中的形象，言必須勇敢提問。
“不是這個，您誤會了。”
“？”
“我是指時間，我在時間上讓您覺得很……短嗎？”
“……啊。”
第124章 畢業（下10）
直到聽到了這樣的提問，齊斐才意識到他剛剛的話語很可能給言帶去了壓力。
需要說些什麼來安撫他的伴侶，但也不能違背現實的用謊話去欺騙對方。
在齊斐思索著該怎樣回答時，對面的雌蟲仿佛已經腦補完畢了他的答案。
之前還因為他答應要抓緊時間來做些什麼而出現在眼底的雀躍神色消退下去，言把“糟糕我在雄主心底的形象不佳！”的內心活動全暴露在了臉上。
“……”
“……”
“……過來。”
所剩的時間本就不多，將寶貴的相處時間全浪費在氣氛略顯尷尬的互相沉默里，自然是下下的選擇。
齊斐在左右尋思如何打圓場無果下，採取了一個有些“卑鄙”的手段。
他轉移了言的注意力。
並且看起來轉移的非常成功。
很快，雌蟲便忘記了自己之前還在糾結著的問題，全身心的投入到某件不可描述之事上。
“……唔！”
在齊斐指尖的最後突襲式一挑弄下，他的伴侶無法自控的釋放了自己。
言停留在剛釋放後的餘韻里，微微有些氣喘。
“我要走了。”
齊斐揉揉他的頭髮，起身下床。
言立即不顧大腿根還有些酸軟，動作迅速的跟著爬起來，搶在齊斐前面走到衣櫥前打開櫃門，按著齊斐常穿的搭配裝扮，把各件所需衣物取了出來。
“我來服侍您。”聲音也還有些低啞。
言說了一句後，開始幫著齊斐將衣物逐一穿上。他不經意間抬眼時，瞥見到雄蟲的唇角正微微上揚。
——雄主在笑！
這一認識進入到大腦，相比平常看到齊斐的笑容時那些歡欣滿足，今天雌蟲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去看時間。
“怎麼了？”齊斐注意到自家伴侶突然扭頭去看時間的動作。
“……23分鐘。”
“嗯？”
這顯然不是在播報距離自己出門前還有多少剩餘時間，齊斐有些疑惑。
他看完時間轉回頭來的伴侶臉上出現一抹羞慚，雌蟲低下頭，繼續為他扣著襯衫的紐扣，低聲道，“23分鐘，確實是短了一點。”
“……”
齊斐才理解到他的伴侶是在計算什麼，無言的輕輕拍了言的腦袋一下。
他想了想道，“我剛才在想，我現在是不是正和羿一個待遇。”
完成了第一階段進化的齊昱早已開始自己穿衣服，而小雄蟲齊羿還處在需要雌父每天早上幫忙穿衣的階段。
不過齊羿非常喜歡粘著自家哥哥，就比如今晚這般。
當黑髮小雄蟲跑去找他的雌蟲哥哥一起抱團睡覺時，通常第二天早上負責幫他穿衣的任務就落在了齊昱身上。齊昱十分富有責任感，這一點多半是遺傳自齊斐，在弟弟出生後他徹底摒棄了自己曾有的那一點不平衡感，興致勃勃的投入到做哥哥的奇妙感受中來。
“這並不一樣。”
了解到齊斐在想什麼的言搖了搖頭。
幫助自己還沒經過第一階段進化的幼崽穿衣服，這對於每一名高等蟲族的雌性來說都是十分正常之事，但是幫幼崽穿衣與服侍雄主穿衣，雖然這兩者舉動上看起來相同，但性質上完全不同。
齊斐當然也清楚這一點，他只是在找一個話題將先前的話題引開。
“確實不一樣。”
黑髮雄蟲配合地點點頭。
他抬起已經穿好襯衫的一側手臂，拜蟲族靈敏的嗅覺所賜，他只需稍微湊近一點，就能嗅到自己衣物上殘留的淡淡屬於他的伴侶的氣息。
由言親手幫忙穿上全都是沾染了對方氣息的衣物，這應是除了他以外還沒有誰體驗過的待遇。
並且他們剛剛還經歷一番不可描述之事，即使只有言單方面的釋放，齊斐幾乎看不出有動過情的痕跡，但肢體相觸下，他的身上仍是留下了一些雌蟲獨有的味道。
言沒有看見齊斐的這個嗅聞的動作。
然而兩蟲間的距離如此近，他的嗅覺也一樣靈敏，在整套衣物穿著完畢後，他也察覺到了雄主身上融合著自身的味道氣息。雄蟲已經免去了他擅動對方衣物一事的責罰，並表示不會追究他的失禮，可這不代表著自己就真的能仗著雄主的寵愛肆意妄為。
齊斐說過不需要他道歉，於是言壓住了又想出口的“抱歉”兩字。
他把這兩個字略過後才內疚道，“您的全部衣服我都會拿去洗濯，今天還請您暫時忍耐一下。”
略過了“抱歉”兩個字，但聲音里依然是十成的歉意。
齊斐收斂了唇邊的笑容，伴侶所用的“忍耐”這一詞讓他意識到，他的傻蟲至今對自身的地位認知都還存在一定偏差。
時間已經稍顯緊迫，他得馬上出發返回科學院，但有些話，齊斐自覺不在走之前說完他就無法安心。
“我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
他抬起了言低著的腦袋，讓雌蟲與自己四目相接，“穿一身有你的氣味融合在其中的衣服出去，也不是什麼需要讓我忍耐的事。”
“但……”
言似乎想反駁兩句什麼，但在說話前已經被他伸出雙臂圈進了懷裡。
“你看。”
兩具身體緊緊相貼，齊斐的胳膊繞過言的後背，把對方圈在充滿他自身氣息的懷抱里。
兩隻成蟲的氣息味道徹底交融在了一起，他低頭蹭了蹭伴侶的鼻尖，“這個複合型味道，不是剛好麼？”
“……”
就像忽然失去了語言能力，他的伴侶呆愣片刻，然後以差點擠扁兩蟲鼻頭的速度與衝勁湊上臉，咬住了他的嘴唇。
之所以用“差點”，是因為齊斐在感到言將要做的動作時立馬錯開了他們原本相抵的鼻尖。
這是一個堪稱相當激烈的吻。
當唇終於分離，齊斐也有些微的氣喘。
他環在伴侶身後的手拍了一下已經又快情動的雌蟲的臀，“我真的得走了。”
言對此感到一點遺憾，“我送您。”
“不用，我把飛行器停在公共停機坪，過去還要一點時間，你再休息一會。”
說完後沒有給雌蟲拒絕的時間，齊斐拿起飛行器的電子鑰匙，再次以他現在所能選擇的最快的離開方式出了房間——他“走”了窗戶。
去公共停機坪取了屬於左鳴的那架飛行器，齊斐為自己系好安全帶後正在思考他要把速度提到多高才能及時趕到科學院，終端滴滴一響，示意著他有新消息送達。
他暫停思考，打開終端，看見收信箱裡躺著兩條開頭只有稱呼不一樣的信息。
——[崽，歡迎回家！]
——[斐，歡迎回家，路上小心。]
他的雙親已經察覺了他的深夜悄悄潛回家又悄悄離開。
齊斐給奧齊和左卅分別回了消息，才將終端放下，啟動飛行器朝科學院飛去。
這時天還未亮，正是天光乍破前黑暗正濃的時刻。
齊斐在只孤單的亮著幾盞公共大燈的各街區上方飛行而過，這條通往科學院的公共航道上，此時似乎也只有他一架飛行器正在行駛。
這本應是怎麼看都會升起幾分孤寂感的街景。
作為現下的唯一一名飛行者，齊斐卻全然沒有被這景象所同化，他的眼底是柔和的色彩，那些大燈的冷色光芒映在他的眼裡，也被這柔軟合成了柔光。
這個狀態一直延續到齊斐在科學院的專屬停機坪上停穩飛行器，走進科學院的大門。
他的成員們也都已經結束休息時間，早早集合在了接待室里。
隊員們立即注意到了他們的隊長這難得外露一次的，明顯的好心情。同時引起他們注意的，還有黑髮雄蟲身上攜帶著的不屬於他的氣息。
“隊長。”
盧游湊到了齊斐的身邊，仔細確認過對方身上混合的氣味後，眼含讚嘆，“真厲害。”
左鳴從門外走進來，拿著一疊最新出儀器的數據報告，他正巧聽見了盧游的這句讚嘆，不由仔細打量了一番齊斐。
“雖然年輕蟲精力的確比較旺盛，需要適當的放鬆與調節，但我還是覺得在長途飛行後好好休息一番比較重要。”
從科學健康的角度出發，左鳴認真給出了他的建議。
齊斐，“……”
雖然的確發生了一些不可描述之事，但那不可描述的程度遠沒有在場的蟲子們猜測的那麼不可描述。
在場的當事蟲之一，也不會向他的長輩及隊員們解釋這一誤會偏差。
左鳴貼心的將這沉默理解為了年輕蟲的不太好意思。
“我們來看數據報告吧。”
他說著，將數據板分發到了眾蟲的蟲爪子中。
就在這分發數據板的當口，齊斐的終端忽然又震動了一下。
而響起的並不只是他的終端的提示音。
在場每隻蟲的終端，都同時“滴”的響了一聲。
包括目前職位最高的左鳴。
左鳴輕輕咳了一聲，“你們可以先看看是什麼消息。”
齊斐微微頷首，把數據板暫時放到一旁，低頭打開了終端。
是一條他的伴侶剛剛更新了動態的提醒。
[今天也非常喜歡雄主：深切的體會到雄主真是太慣著我了。]
這條才剛發出的動態下方已經有了不少評論，都是對於這條內容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