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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斐將手覆蓋到對方抱著蛋的手背上,“恩?”
“非常的感謝您。”
雌蟲輕聲說著,試著動了動手指,見雄蟲沒有反對的意思,遂反手握住雄主覆蓋在他手背上的手。
這個動作他曾經見安萊上將和左少家主做過。兩隻蟲爪自然的握住彼此,安靜又溫情。現在他終於也可以做出同樣的舉動,而這一切都來自於雄主給予他的呵寵和縱容。他對於雄主所帶給他的一切都無比感激。
“……?”
然而腦電波並沒有與對方重合在同一條腦迴路上,齊斐並不明白言在感謝什麼。
於他看來,倒是他要感謝雌蟲為他帶來了這枚蟲蛋才對。
儘管這枚蛋的出現源自一場無意識的意外,甚至這場意外對於他們其中一方來說還是被精心設計的陰局,但他們誰也沒有抗拒這枚蛋的到來,並對它充滿期待。
這名還需要再等一段時日才會破殼而出的幼崽,對於齊斐而言,是他在這個宇宙里除已經失蹤的父親外唯一一名與他血脈相連的血親。那不短的獨自成長經歷讓他變得獨立而成熟穩重,但獨立與成熟穩重不代表他便不期望擁有這種來自家庭的特殊羈絆。
現在,有了伴侶,以及一名還未破殼的孩子。
齊斐對於家庭的要求也並不高,這樣由數名家庭成員組成的小家已經達到了他的理想期望。
“我才該謝謝你。”
他將握著的那隻屬於雌蟲的蟲爪子拉至唇邊,輕輕親了一下。
“!!!”
完全沒有料到他會做出這種行動,言感到一股熱cháo直接衝上頭頂,臉部迅速開始發燙。
“非常抱歉,沒能為您誕下一枚雄蛋。”
視線不由下移,垂落到自己懷中抱著的蛋上,言不禁低聲說出了這樣的話語。
蛋殼上的蟲紋清晰而色澤明亮,顯示著其內的雌蟲幼崽十分健康,他當然十分喜愛這個自己努力誕下的孩子——沒有雌蟲會不愛自己的幼崽!
只是他的雄主是一名頂級血脈的s級雄蟲,他的血脈與對方差了一截,血脈天賦等級越高的蟲族,在後代孕育上能誕下高等級雄蟲的機率也就越大,這讓他在幼崽一事上,忍不住感到自己的血脈拖了雄主優秀血脈的後腿。
“……”
又一次的被當面提到雄雌問題,齊斐想起了上一次在他面前提出‘幸好一同遭遇事故的只是一枚雌蛋’的那位戴家蟲族。
高等蟲族在注重繁衍之餘,對於後代的雄雌比例同樣非常注重,就像地球上部分地區的人類還保持著的重男輕女觀點,只不過高等蟲族內部確實存在著雌多雄少的雄雌比例失衡問題。
但是,不論這‘重雄輕雌’的觀點是否事出有因,在齊斐看來,不管誕下來性別如何,都是值得喜悅與愛護的他的孩子。
因為調整了病床斜度的緣故,言是斜躺靠在病床上,他則直坐在一旁,相擁之後對方斜靠在他的身上。這樣的姿勢讓原本身高和他差不多的言因姿勢矮了他一截,而這高度差剛好能夠齊斐把自己的下頜擱到雌蟲的發頂上。
他空出一隻手先摸了摸對方腦袋,才把手放在對方發頂,然後下巴隔著自己的手背再擱在雌蟲頭頂。
“聽說過彩蛋嗎?”想了想,齊斐問。
言感到有一個溫和的重量落在頭頂,這讓他回答雄主問題的搖頭動作變得有些困難,“未曾。”
“它最早是地球上為慶祝某些特定節日而準備的節日物品,在蛋殼上繪有漂亮花紋的蛋內藏入禮物,再將蛋藏起來供人找尋,每一個找到彩蛋的人都會感到興奮與欣喜,它後來便成了一種象徵,代表暗藏的驚喜。”
“原來如此。”雌蟲有些懵懂,只當做他的雄主再給他做些地球小知識科普,“雄主果然見多識廣!”
然後他聽見雌蟲輕聲笑了一下。
雄主還與他相握的那隻手牽著他的,輕輕在他們的蟲蛋上拍了拍,然後順著上面的瑰麗花紋摩挲。
“你看,好大一個藏著珍貴禮物與驚喜的‘彩蛋’。”
“……”
——原來雄主是在寬慰他!
仿佛瞬間失聲,言的嘴唇開合幾次,想說什麼又什麼也說不出來。他小心抱緊這枚被雄主指為‘珍貴禮物與驚喜’的蟲蛋,從雄蟲懷裡退出些許,揚起臉去索取一個吻。
齊斐溫柔的回應了這來自自家雌蟲的索求,覆在頭頂的手順勢扣在腦後,感受著對方急不可耐衝撞進口腔的舌,技巧上略顯笨拙又毫無章法,但是姿態里情意繾綣。
直至一個漫長的吻結束,回應的那方還遊刃有餘,主動的那方卻被范主動的氣喘呼呼。
又彼此靜靜相擁了一會,雌蟲才記起自己身上還保持著從產房出來後的狀況,下身的血跡殘留與體液殘留早已乾涸,還未清理,頭髮和皮膚表層也都被汗水打濕過一輪,留有汗漬。
——他剛才竟然在用這種形象與雄主親密?!
這認知讓他頓時整隻蟲一驚,立即就想要從雄主的懷裡退開。
但齊斐並沒有給予他推開的機會。
同樣想起雌蟲還有需要清洗一事的齊斐起身,小心將蛋從言懷裡移出放置進擺在病床旁的培育箱,然後將雌蟲打橫抱了起來,走向病房內配有的獨立衛浴。
通常而言,大部分雄蟲都不會親自來對雌侍產後的身體進行所需必要清理,他們會選擇在產後簽署一份特許申明,然後將各項清理工作都交給護理。
齊斐是選擇自己親自為雌侍做清潔的那小部分‘另類’。
將言抱進浴室,調試水溫,在試過溫度達到合適的地步後,才將言抱進浴缸里,替對方仔細做起清潔。
平日裡本該由自己來做的服務性舉動和本該自主完成的事項,今天都變成由雄主來幫他完成,這讓被服務的對象十分不安,但產後實在無力的身體也確實無法支撐言獨立完成這些舉動。
“雄主,您辛苦了!”
在齊斐為言打上浴液後輕輕搓揉著髮絲時,他聽到自己的雌蟲十分愧疚的這樣說道。
“……”搓揉的動作停了停,“是不是傻。”
“?”
見雌蟲露出茫然的神情,齊斐微微一嘆,將指尖的泡沫點了一點到對方鼻尖上。
——這宇宙里怎麼會有自己辛苦誕下幼崽後,反過來對伴侶說‘您辛苦了’的傢伙呢?
第39章 疏導與破殼
生產當天過後只留院查看三天,齊斐便可以帶著言和他們新鮮熱乎的蛋回家。
家中早已經提前準備好了蛋及破殼後的幼崽所需的一切用品,這些也均是由熱衷於做居家主蟲的喬斯前去辦置。雖然作為雌侍嫁給左恩已經多年,安萊在他之後也作為雌君進入家門,他們在婚齡上都比言與齊斐長上許多,但這一對晚輩伴侶的要蛋速度卻比他們快上多倍。
喬斯將自己對於幼崽充滿喜愛卻還遲遲沒有幼崽的遺憾全部撲在了這對晚輩的蟲蛋上,他盡心盡力替齊斐與言的幼崽挑選著每一項所需物品——上一次讓他如此盡心盡力服務的對象是某種意義上也被視為‘幼崽’的齊斐。
他的熱情讓原本準備享受一下親自為孩子置辦物品的樂趣的新晉雙親有些無奈,但是齊斐和言對於年長雌蟲的這那一片熱情好心也是十分感激。
哪怕對小蟲崽再喜愛,高等蟲族也不會無緣無故對於任一幼崽都如此熱心付出,喬斯對於他們的蛋如此上心,正是因為對方真的將齊斐當做了自家晚輩看待。
每一名蟲崽在蛋殼內所需的最終成型時間都不一,這與小蟲崽在孕育期受到的營養補給和蟲崽自身的先天基因優劣相關。先天基因佳,又在孕育期內獲得充足營養補給的小蟲崽,便會更快的成型並養足力氣破殼,來與自己的雙親相見。
在蟲崽還未破殼,但在蛋內已經具備思維能力與感知力的時間段內,便是對幼崽進行蛋教的最佳時間。
——蛋教。
齊斐在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時不由在心底重複了一遍,與人類通常會進行的胎教不同,高等蟲族的早教是從蟲蛋時期才開始。假使高等蟲族是和人類一般愛進行胎教,而蟲崽還在雌父體內便有了思維感知能力……
齊斐試著回憶了一下他們可能帶給幼崽的胎教內容,然後他想起了主臥大床主戰場數次,客廳沙發副戰場數次,窗邊他例常讀書看資料的寬大靠背椅小戰場數次,還有偶爾的其餘迷你戰場以及產期將近時的開拓工作數次。
……
……
在回憶了一遍這些孕期里最常發生‘戰況’的戰場所屬地後,齊斐沉思半晌,感到高等蟲族不進行胎教而是進行蛋教是非常正確的選擇。
——不然簡直是帶壞孩子……等等。
他忽然想起了高等蟲族在不可描述活動上一向毫不遮掩又旺盛的需求,換個角度設想,如果這些正是高等蟲族的胎教內容,那麼……那麼和諧教育從胎教抓起進而導致的全民和諧也十分說得通了。
“……”
“雄主?”
言注意到黑髮雄蟲的神情有些古怪,關心的出聲詢問。
“……沒什麼。”
雄主的臉色很快變回平常一般淡然,這讓言不禁覺得剛剛恐怕只是他自己的錯覺,他又細心觀察了雄蟲一會,確認對方再沒有露出任何異樣神情,才放下心。
言想起自己前來找雄主所為的事情來。
“雄主,今天的疏通時間到了。”
他說著,在雄蟲放下書本後才爬上大床,跨坐到原本正靠著床背而坐看書的雄蟲腿上。
齊斐剛剛從自己關於‘胎教’的和諧回憶中回神,就立即面臨了另一項需要他親身實地和諧的事項。
言在他面前利落脫去沐浴後隨意披上的浴袍,精悍的身軀一覽無遺。
除去顯懷時帶來的腹部隆起外,孕期未給雌蟲的身材帶來太多走形,現在蟲蛋已經平安誕下,高等蟲族的強悍恢復力讓對方的身體很快恢復了原本該有的結實健美。
以膝蓋和小腿脛骨為支撐,緊實的大腿朝兩側分開,雙手扶在胸前,結實分明的胸肌比誕下蟲蛋前顯得更脹鼓隆起了些。
——這都是雌蟲的哺辱期將至所帶來的身體變化。
在蟲蛋誕下後等待幼崽破殼期間,也是雌蟲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哺辱期而進行前期準備的時期。為了保證幼崽破殼後能順暢從雌父這裡汲取到初生體時所必須的甘甜辱汁,這準備期內必須每日認真做好對哺辱所將使用部位的按摩與疏導,幫助其內充盈的辱汁順暢流動,疏通汁水將會流經的小孔。